宮御坐在龍椅上緊緊地望著鎮國公,而滿朝文武也都是訝然地瞧著跪在那裡行叩拜大禮的人,他為何要這麼做?
——交出掌握京畿的大權無疑是將自己整族的命交託在今上的手裡面,他這樣做合適嗎?畢竟眼前的帝王向來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前些天雲侯爺的死鎮國公難道已經忘記了嗎?
宮御頓了好久才從龍椅上直立起來,然後順著台階一步一步地走下去到了他的身邊:「愛卿可知道這九城兵力部署對你戴家的意義何在?」
「當年聖祖爺建立大乾的時候,將這九城護防的任務交給了戴家,而戴家世襲至今,當初兵權四分,皇室取其一,保國公府占北疆,平南侯定江南,而鎮國公府衛京畿,如今天下適逢爭雄並起之勢,旁的不說可這兵權必然需要集中,因為只有這樣我大乾才能御強敵而平內鬥,保山河而享太平。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聽著鎮國公言之鑿鑿的話語微微輕愣的不單單是宮御,甚至旁邊不少重臣都開始愣神了,沒有想到向來不善言辭的鎮國公也是一個巧舌如簧之輩,居然將害怕說的如此冠冕堂皇?不過讓一個武將如此咬文嚼字也著實難為他了。
——保國公府族滅了,平南侯爺身死了,北疆如今派自己的親信掌管,江南也大部分被氣籠絡與震懾,如今另一家掌管兵權的戴家自然是害怕了,或許交出兵權真的是他們唯一生存的機會。
「朕當是沒有想到愛卿會有如此的丹青之心,既然你執意要將這京畿兵權交回那麼朕也不是那不通情達理的帝王,日後九城兵力雖然由朕直接管轄可這換防之事還需要愛卿鼎力相助,至於朕的大舅子也是難得的將相之才,朕想將他放任江南督促江南訓兵之事可好?」
宮御淡淡地徵詢引得眾人心裏面波瀾涌動,而鎮國公府心中也不平靜,他這是想要安撫戴家還是如何?
——這怎麼看都是戴家占據了上風,兵歸皇室卻擁有實際的調遣權利,而且還將雲家屬地的權利砍一半給戴青凌,這不管怎麼說戴家的聲望都只增不減,可實際真的如此嗎?
「陛下,犬子沒有經過大世面,微臣擔心他不能勝任陛下的厚愛,所以還請陛下收回成命免得將事情辦砸了。」
鎮國公就算犯傻也明白雲家屬地嶺南是一塊硬骨頭,與秦家在北疆的兵力部署不同,這嶺南還參合著地方勢力,想要將這些人集合起來都難,更別說要將他們一個個訓練的符合陛下的要求了。
「岳父此言差矣,對於大舅兄朕可是相當的有信心,這一次北疆的事情能如此順利的解決他也是功不可沒。」
宮御將鎮國公雙手扶起來,那話語裡面雖然打著親情牌,甚至當著滿朝文武的一句『岳父』足以表達他對鎮國公的尊敬,可這話語裡面的意思也分外的明顯,戴青凌去南境是沒有辦法更改的事情。
退朝後不少人向鎮國公拱拳相賀,而他卻只能勉強地維持著笑意,這惹事的差事怎麼就讓自家給攤上了呢?該不會真的如父親所言,他正是因為看到了那一日自己向顏兒示意的模樣,所以才想著讓自己的兒子接盤嶺南的事情吧!
——自己想救雲昭言,陛下卻讓自己的兒子接手了雲家的地盤,不得不說這事情還真的是奇妙的緊,也不知道雲昭言心裏面會如何是想。
後面趕上來的靖國公看著他這一臉戚戚然的模樣,也是無奈地嘆息了一聲:「戴兄本來想著棋高一籌將自己從漩渦裡面解救出來,卻不料我們的這位帝王更是弄權高手,怎麼都要將你緊綁著不肯放開。」
「然而在那些朝臣眼中我似乎撿了便宜。」
對於聰明人鎮國公向來都是以聰明的方式對待,所以當著靖國公的面當是沒有了剛才的故作鎮定。
「便宜這東西向來是因人而異的,自古名利動人心他們自然是覺得你撿了便宜,可熟不料你要的不是這樣大的東西。」
「一起為官這麼多年,你當是對我知之甚祥啊!」
他微微感概了一句,雖然戴家和阮家沒有多少牽扯,也沒有多少往來,可不得不說現在的阮家家主也是一個難得的明白人,可惜這世上的人並不都如他這般通透。
「我們能走到這一步實屬不易,自然都不可能是傻子,陛下胸懷天下的心如今已經是略有跡象,就是不清楚這逐鹿之戰何時才會上演。」
原本想著今日應該是兵權集中的時候,卻沒有想到陛下半途會將南境的執行權給了戴青凌,這當讓人有些匪夷所思,他做這麼多為的不就是兵權聚攏嗎?可為何又這般放心戴家呢?
看著鎮國公一言不發,他又是笑道:「陛下的一聲令下怕是這世間少有平靜,到時候還要仰仗鎮國公披荊斬棘。」
「這便不是你我可以窺測的,聖意難料這句話講的或許就是這樣的情況,至於披荊斬棘是武將的天職所在,若有需要自然是義無反顧。」
鎮國公說了一句便轉身遠走,而靖國公也輕輕笑了一笑,或許陛下的深意遠比他們猜測的要寬廣一些,畢竟這位帝王著實是大展宏圖之輩,雖然說性格上稍有瑕疵,可若是那件事情是真的當是也可以理解,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在那樣的環境下存活下來。
——他算的上是一個奇蹟了。
戴青顏聽著朝堂上發生的事情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對著一旁的嬌若道:「以後承乾殿那條線暫時放一放,別讓陛下發現什麼!」
「諾,奴婢明白!」
這條線是戴家當年埋在先帝身邊的,當初血洗承乾殿的時候也好在他是一個伶俐的,這才得以存活,所以這樣的棋子自然不能輕易廢掉。
「你這幾次派人和承乾殿那邊接頭的時候可有提防綾羅?」
「奴婢謹遵娘娘的懿旨,她不可能發現其中的貓膩,都是倒了好幾手才到了鳳藻宮。」
對於這件事情的保密性嬌若還是十分的堅信,而戴青顏聽著她這麼說也稍稍放心了一些,畢竟在前朝安插自己的眼線這可是大忌,自然不能讓人抓到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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