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青顏回去的時候宮御看了綾羅一眼,之間她微微搖了搖頭,而宮御看著她輕搖額頭的模樣臉上帶上了一絲暖意:「醉了?」
「是有一點,不過不礙事的,可別耽誤了陛下的大事。Google搜索」
「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如今時辰也不早了那便結束吧!」宮御對著她說了一句便對著一旁的劉謹細語了兩句,而大太監劉謹聽後頻頻點頭。
等宮御攜著戴青顏離開之後劉謹也對眾人宣讀宮御的口諭,等所有人一一退下去之後這一場聲勢浩大的百花宴也終究是有了結尾,雖然這結尾說的上有些淒涼。
宮軒的府邸,王珂緊緊地抱著他自殘的雙手,眼淚更是一滴滴地留了出來,嘴角不停地勸阻:「王爺,舅父的事情不是你的錯,您不要這樣的自責。」
「怎麼不是我的錯,一切都是由我引起,該死的人是我……是我……你不會明白的……原本應該死的人是我。」
聽著他頗為瘋瘋癲癲的話王珂更是雲裡霧裡,可看著他這痛苦的表情她心裡也不暢快,都說一遇公子誤終生,碰到宮軒她真的是傾心相許,可有時候同等的付出不一定會得到相同的回報,她為他生兒育女,終究是不如宮裡面那雲端霧影的女人。
「王爺,您不要這樣折磨自己了,舅父的死已然成為了事實,沒有辦法改變。」
望著他血淋淋的雙手還有一旁灑落的碎片,王珂無奈地嘆息了一聲,她知道今天看到雲侯爺死的那一刻痛苦的人不單單是雲昭言更有自己的男人,可這事情是沒有辦法更改的,那個九五之尊猶如利劍一般的言語讓人沒有一點迴旋的餘地。
「是啊,是本王的無能造就的一切,本王現在忽然間開始懷疑了,本王這樣窩囊地活著到底值不值得?」
當初若是發起宮變或許機會渺茫,可那樣的死總比這樣的活著來的更讓人覺得痛快,宮御那個男人冷血無情,也不知道下一個又會輪到誰?
「王爺,螻蟻尚且偷生,您為何會有這樣的想呢?」
王珂沒有想到雲侯爺的死對他的打擊這樣的巨大,雖然早便知道王爺和舅父相處的很好,可為何舅父的死比母妃的死更讓他崩潰呢?
「當初本王若是……」
「王爺,您一向是冷靜自持有些話您莫要再說了,王府再也經不起任何的重創了,您難道忘記了您不是一個人嗎?」
王珂自加給宮軒便明白皇權傾軋的苦,可看到一個個熟悉的人從她眼底流逝的時候她才真正意識到權利爭奪的殘酷,只要能平平安安地活著比什麼都來的重要。
——他今日這氣憤至極的話語極有可能會隔牆有耳,這三王府已經不知道被宮裡面那位派了多少人盯梢,今日這房間裡面的磕磕碰碰怕是都會引起那位的注意。
王珂的話讓宮軒微微冷靜了一下,看著她一雙纖細的手背碎皮扎破他唇角輕輕抿了一下:「你的傷口……」
「沒事,一會兒讓丫鬟們包紮一下便好,王爺,您要記得沒有什麼比活著更為重要,因為死了什麼都沒有了。」
「你說的對,死了什麼都沒有了,如今舅父已經離開,我不能……不能讓雲家的血脈就這樣斷掉。」
他說著將自己的身子靠在案幾的最低端,無助的聲音透著幾分獨特的悲涼,這個時候的他宛若一名落魄的士子,沒有了昔日的意氣風發。
「那東西你交給她了嗎?」
「臣妾親自交到了她的手裡面不會有差錯的,只是皇后娘娘會出手嗎?我看得出她似乎不太想捲入這暗流裡面?」
今日雲侯爺死的時候鎮國公便給皇后娘娘使過眼色,可她卻視若無睹不去迎接鎮國公的眼神,而鎮國公之所以這樣做其實很多人都是明白的,因為雲昭言與他應該說是亦師亦友的關係,他當時是想借著女兒保住雲昭言。
「本王以前也不想將她拉進這暗流裡面,可現在忽然間發現像我們這樣的人是沒有選擇的,因為早已經在暗流中卻不自知,作為中宮之主她不可能一輩子坐在神壇上不被侵犯,或許讓她早一點適應也沒有什麼不好。」
「您好像變了。」
王珂抿唇輕語了一句,以前的他斷不會捨得將戴青顏拉進泥潭,可今日那血書似乎已經說明了一切,他這是想要利用往日的淺緣來護住雲家的血脈。
「不是本王變了,而是事情太多本王不得不變,宮御今日放了昭言,可本王不確定他什麼時候又會動手,那個男人對雲家的族滅之心絕對不會消滅,因為他恨雲家,也恨本王……所以本王只能利用當日對她的恩情。」
王珂雖然對宮御莫名其妙的恨有些不明所以,可她比較擔心的是戴青顏在這其中能起到作用嗎?畢竟今上的雷厲風行的手段向來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
「可皇后娘娘能勸說陛下嗎?您也不是不清楚陛下的性子,這……」
今上的性子完全就是不可描述,所以皇后的話也未必會起到作用,王爺偷偷寫下的血書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你有沒有發現今日的宮御有些異常?」
「臣妾不知。」
宮軒雙手輕輕地摩挲在一起,一點都不在意染血的雙手,反而對著她淡淡地道:「他在向本王宣誓著他的主權,也在向世人傳達一個信號,他怕是要重用戴青凌了。」
「您和她的事情?」
王珂自然知道那桃花雨下的唯美,這也是她在宮中遇到戴青顏的時候為什麼總是冷冰冰的,因為她實在不能接受自己的相公心心念念的女人是戴青顏的事實。
——任何人都可以,為何一定要是戴青顏呢?這個孀居的女人不過是頂著克夫的名頭罷了,可如今風雲巨變自己是階下囚,她反而成為了那金鳳凰。
「他自是知道的,你覺得這天底下能瞞過他的事情有嗎?」
宮軒嘴角輕輕地扯了一下,一個男人因為一個女人嫉妒一個男人的時候,不管因為什麼原因,都足以說明那個女人不是無足輕重。
——既然青顏在他心裏面不是可有可無,那麼只要她肯幫忙雲家的事情或許可以有調節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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