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我怎麼會嫌棄?我只有心疼啊……」

  紀漾迷以為每組cp的男嘉賓都在『忙』,但其實並沒有。😲🏆  ☝🐨

  謝無妄被罰睡沙發了,而厲聿則是壓根不敢。

  桑非魚和姜念哭過一陣子,姜念回房之後,他就只敢抱著桑非魚在床上睡覺。

  非常單純的睡覺。

  桑非魚似乎沒有半點傾訴欲,但她腳步虛浮地躺在床上休息,厲聿上來小心翼翼摟著她時,她也沒有牴觸。

  她睡了好幾個小時。

  男人的懷抱令她安心。

  以至於她醒來時,許久都沒捨得動一下。

  她想,她可能是個死腦筋。

  那句『愛過的人不能再換』,用在她身上真是淋漓盡致。

  她那麼想換,卻還是沒換成。

  「阿聿。」

  厲聿渾身一震!

  眼睛瞬間酸澀難忍,逐漸猩紅。

  他知道她醒來好一會兒了。

  所以,她是在很清醒的狀態下,叫他『阿聿』的。

  不像之前那幾次,她是燒糊塗了,以及……睡迷糊了。

  「阿聿,你剛剛撲過來的時候,不害怕嗎?」桑非魚嗅了嗅男人襯衫上的清香,他用的還是當年她給他推薦的那款男性香水呢。

  一直沒換過。

  「怕。」厲聿輕輕環住她,下巴抵著她的發頂,「怕來不及。」

  怕慢了一步,解不了她的心結。

  「剛剛在夢裡,我夢到我們都死了。」桑非魚埋首進他懷裡,纖細的手臂環在他腰上,輕輕顫抖,「我夢見你來救我了,可是你失敗了……你受了好重的傷……我、我也……」

  爆炸聲響起那一刻,他把她撲倒。

  她當時沒有太大的感覺。

  因為她一直以為會來救她的人,是韓馳。

  直到睡了一覺,在夢裡再次上演同樣的畫面……而且地點環境還回到了兩年前那個可怕的下午……他沒能救下她,和她一起死了……

  她才感到後怕。

  他沒有韓馳那樣的身手,但如果他在場,他一定不會丟下她。

  他會做和韓馳一樣的事——為她拼命。

  可,這就是她想要的嗎?她想……不是的。

  桑非魚緊緊地抱住身前的人,哽咽道:「原來我一直在鑽死胡同……我把所有的憤怒和委屈,都發泄在了你身上……傅凌琛說得沒錯,我就是在故意報復你……」

  害她的人不是他。

  他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也不知道她出國後會遇上這樣的事。

  他一直以為她在國外玩的很開心。

  他以為她不要他了……

  可是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不會讓她受這種折磨的。

  就像剛剛,他拿命來護住她一樣。

  「沒關係,我的小魚只是生病了,我會陪她把病慢慢治好。總有一天,我的小魚會回來。」

  厲聿其實從沒計較過桑非魚傷他那些話。

  哪怕被她扎得心臟流血,他也覺得自己沒資格介意,或是生氣。

  那是他應得的。

  而且小魚生了病,他怎麼會把她那些氣話放在心上?

  她在傷他的同時,她也很難受啊。

  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疼不疼,他只在意他的小魚疼不疼。

  他以前沒有做好,以後,他一定會比韓馳做得更好。

  「阿聿。」桑非魚從厲聿懷裡抬起頭,眼淚滑落,「我會好好配合治療,你……也好好生活,好不好?」

  厲聿望著她,沉默。

  所以,她是想說……

  「我們好聚好散吧。」桑非魚縮回手,按住腰上的疤痕,「我們……我們不可能再回到過去了……」

  錄節目的時候,和他甜蜜互動,她感覺好像回到了過去。

  是開心的桑非魚。

  可一旦回歸現實世界,她就是不開心的桑非魚。

  她和他之間,已經出現了一條巨大的溝壑。

  永遠難平的溝壑。

  「好聚可以。」厲聿抬手,擦掉她的眼淚,「好散不可能。小魚,除非你忍心讓我孤獨終老。」

  「我……」桑非魚當然不忍心,可她又能帶給他什麼呢?

  她只要一想到她和他的曾經,再想到她和他的現在以及未來,就覺得好難過,就會各種不開心。

  這種日子,一天兩天還可以將就。

  十年二十年乃至於一輩子,他怎麼受得了?

  她不想害了他。

  更不想將來,他煩了,卻又因為跟她青梅竹馬的情分,以及對她的愧疚,放不開手。

  他這麼優秀……本該值得更好的女孩子。

  「沒關係。」厲聿吻了吻她的眼睛,「現在你只要開開心心的,配合治療就好了。等你回國之後,我會經常回去看你,你也不要想著再把我推開,我不會放手的。」

  「你之前明明就放手了,為什麼現在……」

  「之前是因為韓馳。」厲聿坦然道,「他把你從地獄裡拉出來,在我缺席的時候陪著你,甚至差點為你付出生命。如果他在你身邊,你又願意和他在一起,那麼我永遠不會出現在你們的生活里。」

  他會獨自享受痛苦。

  這也是她賜予他的,不是嗎?

  桑非魚怔怔地看著他,所以……是因為韓馳徹底放了手,他才重新抓起了她的手嗎?

  「但現在,韓馳放手了。」厲聿輕輕握住桑非魚按在腰上的手腕,「小魚,這個世界上除了韓馳,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有資格跟我爭。」

  他可以為她付出一切。

  而除了韓馳,他根本不放心把她交給任何人。

  在桑非魚怔神時,厲聿的手忽然從她睡衣下擺伸了進去。

  男人溫熱的手指與手掌,觸到了她腰上的疤痕。

  她一僵!

  「拿開!」她有些失態地尖叫,「把手拿開!」

  厲聿用力抱緊她,沒有聽她的話。

  他顫抖著手掌,貼在她腰間的疤痕上,沙啞而痛苦地低喃:「我怎麼會嫌棄?我只有心疼啊……小魚……」

  桑非魚掙扎了許久,哭個不停。

  可男人像是鐵了心一樣,死活不鬆手。

  甚至於他的手掌還把她疤痕交錯的背部,摸了個遍。

  她罵他打他都沒有用。

  最後她都麻木了。

  任他一遍又一遍地,用他的手掌,去安撫那些疤痕。

  厲聿不知道親了她眼睛多少下,摸了她的那些疤痕多少下,她才又一次在他懷裡睡過去。

  終於等到她沒那麼激動了,他才輕吻了一下她濕潤的睫毛。

  對不起啊,小魚寶貝,又讓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