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你不能冤枉我。」
謝無妄見姜念一直瞪他，委屈巴巴道。
「我怎麼冤枉你了？我現在哪兒哪兒都不舒服！」姜念皺著眉頭，男人才不懂呢！
「……你要快我就快，要慢我就慢，說不要了我就沒要了，鴨都沒我乖……」
謝無妄小聲替自己辯解了一句。
「！！！」姜念臉頰爆紅，擰了他腰肉一把。
誰准他胡說八道的！
「唔。」謝無妄眼底浮現一抹欲色，她別亂碰他行嗎？
他已經忍得夠辛苦了。
「謝無妄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不要臉！」姜念揉了揉發燙的臉頰，坐起身來靠在柔軟的沙發上。
頓時舒服地吁了口氣。
隨後又恍然大悟——謝無妄身上的肌肉太硬了，所以她才躺著不舒服。
謝無妄遲疑了一下，桃花眸子浮現一抹困惑：「不對吧？我媽說我在你面前一直挺不要臉的。」
她虐他千百遍，他還是圍在她身邊轉。
只不過，驕傲讓他也小小欺負回去，每次氣得她跳腳。
現在想想……唔，蠢得夠可以的。
「噗……」姜念真繃不住了。
謝媽媽真是言辭犀利精闢。
有時候她就也懷疑，謝無妄是不是和她抱錯了、其實她才是謝家小公主而謝無妄是垃圾堆里撿來的哈哈哈哈哈……
見她笑了，謝無妄這才鬆了口氣。
隨後，他靠上去摟住她的腰，低低地說：「老婆，我是在給你適應的時間。以後……不可能這麼乖。」
就，打個預防針。
免得她以後說什麼他變了。
「……我真是謝謝你提前預告呢。」姜念又好氣又好笑。
但心裡其實也明白，他是很疼她了。
她知道他一是顧忌她五年裡的空窗，二是顧忌她現在身體底子不是很好。
這麼一想，姜念忍不住心軟了。
「要不，我幫你？」她咬了咬唇，伸出纖細的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真的？」謝無妄那雙桃花眸子瞬間亮如星辰。
就，之前不是沒想過，但他不敢提。
她骨子裡是害羞的19歲姜念念啊。
不可能接受這種事的。
結果……
「不要算了！」姜念飛快地把手收回去。
勇氣，往往只有一次。
「要！誰說不要！」謝無妄立馬把她小手拽住，一翻身就半跪在了沙發上。
姜念別開臉。
全程沒敢看。
……
天剛亮的時候，桑非魚就起床了。
她看著床頭櫃前，最後一顆安眠藥，細眉微微皺了皺。
國內，並不好買這個藥。
得去醫院開。
但是如果她去醫院的話，很可能被熟人看見……
桑非魚再一次想到了姜念。
實在沒辦法的話，就只能找閨蜜，幫她在謝家私人醫院開點了。
但是閨蜜那性格……
桑非魚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肯定不會輕易答應。
說不定……
算了，再想辦法吧。
桑非魚去浴室洗漱，換了衣服，就看到手機上有新的消息。
【小魚，我家裡出了事，最近大概不能陪你了，你乖乖的。韓馳。】
桑非魚眼皮微微一跳。
握著手機良久，她還是撥了電話過去。
鈴聲響了好一會兒，她都準備掛了，韓馳那邊卻又接了。
「小魚。」韓馳的聲音充滿疲憊，顯然一夜沒睡。
「發生什麼事了？我能幫你嗎？」桑非魚輕問。
韓馳默了許久，才啞聲說：「我媽，在我們錄節目的時候，去自首了。現在，在等判決書。」
桑非魚心尖一顫，立刻說：「你在哪兒？我來找你！」
「如果你願意的話……」韓馳微微哽咽，「跟我一起去看看我媽。」
爺爺說，他媽是為了他和小魚，才會去自首的。
只有這樣，才能打破當年和韓煜外公家的約定，把他和韓煜的身份，換回來。
也只有這樣，才能讓小魚沒有芥蒂地和他在一起。
「我願意！」桑非魚立刻打開衣櫃找衣服，「是我去找你還是你來接我？」
韓馳終於露出了從昨天到今天的，第一個笑容。
「當然是我來接你。」
他怎麼可能，讓她來找他。
她只需要站在原地，等他就好了。
「那我在大門口等你。」桑非魚說道。
「好。」
結束通話後，桑非魚看著兩年前的衣櫃裡，全是厲聿送她的衣服。
那時候厲聿從來不會親手交給她，都是厲聿事務所的助手拿來給她的。
厲佳諾在吃飯的時候，問厲聿是不是事務所助手去商場挑的，厲聿也沒否認。
現在想想……
呵。
她手指輕輕撫過那些衣裙，忽然僵了僵。
這樣，很對不起韓馳。
不論如何，她早在一年多前，就已經選擇韓馳了。
雖然她明明白白地跟韓馳說過，她再也無法愛人。
更，不能跟人結婚。
但韓馳只是笑了笑，說：小魚姐姐不必老是強調，因為我不在意。
不在意……
怎麼可能不在意呢？
一年兩年不在意，十年二十年也不在意嗎？
桑非魚悵然收回手指，到門口去叫了傭人。
「把衣櫃裡的衣服，全都拿到花園裡，燒了。」她吩咐傭人這句話之後，就去她媽媽桑夫人房間了。
桑夫人知道自家女兒跟厲聿分手，又跟韓家那小子談戀愛的事。
她尊重女兒自己的選擇。
只是，她有些擔憂。
女兒出國一次之後，整個人都變了很多。
她總覺得女兒似乎……有什麼事，瞞著她。
「你自己沒衣服穿？」桑夫人聽女兒說來借她衣服，一時間哭笑不得。
「不看不知道，一看全是厲聿哥哥送的。」桑非魚故作皺眉，跺腳，一如兩年前那個桑家大小姐，「我都跟他分手兩年了，而且我要去跟韓馳約會耶！怎麼能穿前任送的衣服。」
桑夫人無奈地指了指最裡面的衣櫃：「自己去挑吧，你爸送我的衣服太多了，很多都沒穿過。」
「沒辦法，誰讓我爸有錢又專一呢？」桑非魚做了個鬼臉，就去挑衣服了。
沒多會兒，桑非魚就跟桑夫人貼了貼臉，回房去換衣服了。
桑夫人摸著被女兒貼得暖暖的臉頰，略微浮現一絲淡淡疑惑：女兒以前不是都會讓她幫忙拉拉鏈嗎？現在，不用了？
桑夫人不知道，她的女兒滿身傷痕。
根本不敢在她面前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