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我們在超市里搜尋了幾遍,確保沒有其他活人之後,才把入口的捲簾門拉起來。
此時外面空無一人。
孔正他們和運鈔車早已不見蹤影。
難道說跑路了?
按理來說,那三個人逃跑還情有可原。
孔正應該不至於撇下我們不管吧。
不過人心隔肚皮,誰也不知道別人真實的想法。
夫妻還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還各自飛呢。
更別說在末世這種生死存亡的關頭。
我們在一個倉庫里找到了堆積如山的物資。
什麼礦泉水、方便麵、餅乾零食啥的應有盡有。
都是成箱成箱擺在那。
供我們這些人吃上個個把年是沒啥問題了。
看到這些,我和杜隆頓時笑開了花。
熊偉也是摸著後腦勺嘿嘿傻笑。
只有嚴警官在那愣神。
隔了片刻,他緩過神來似的問道:「這些東西我們怎麼運回去。」
但是把這些東西運回醫院,沒有車肯定不好辦。
或者正如嚴警官所說,把我們的大本營直接放在這家超市。
這樣一來,只需要把醫院的人員轉移過來即可。
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煩。
正當我們清點物資時,超市大門處傳來了一聲巨響。
那聲音跟被炮彈襲擊了似的。
我們幾個趕緊跑去查看。
只見運鈔車撞碎了超市大門,帶著一身的塵土和碎屑衝進了進來。
這樣一來,外面的喪屍也紛紛湧進了超市。
開車的孔正一見我們四個擋在前面,一腳剎車把車停住。
「喲,你們……活下來了?」王德發從車窗探出腦袋率先開口問道。
這幫人居然沒有逃跑,回來救我們了。
我大受感動。
不過,這他娘的直接把大門干碎了是什麼個操作?
喪屍還不跟逛超市似的只往裡灌。
果然,被運鈔車這麼一撞,超市外面的喪屍一窩蜂地全往這裡來了。
嚴警官發話道:「先進去再說。」
運鈔車撞翻了幾個貨架和門禁設備,直接開進了購物區。
我和熊偉他們把捲簾門一拉,把湧進來的喪屍都關在了外面。
他們幾人從車裡出來後,看到滿地的屍體,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王德發驚呼道:「我的乖乖,你們幾個是班尼特附體啊,殺了這麼多人?」
孔正把車門一關,問道:「啥他娘的班尼特附體?」
「遊戲原神里的角色啦,你這個大老粗哪知道這些。」王德發得意地說。
「老孔,你的槍呢?」
問話的是嚴警官,他坐在一把椅子裡,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我才注意到,平時槍不離身的孔正現在居然空著手。
「嗨,這老狗,虧他整天拿著一把霰彈槍裝終結者呢,原來壓根沒子彈。」王德發掏出煙扔了一根給孔正說道。
孔正接過煙,聳聳肩解釋道:「媽的,干我們這行的難道還真的配子彈啊,就倆橡膠彈,早就用掉了。」
眾人聽後相視一笑,同時也是一陣後怕。
我注意到嚴警官的異樣,上前問道:
「沒事吧?」
「沒……沒事,可能是剛才……」嚴警官目光閃爍地說。
估計是剛才他親手殺了人,一時間心裡承受不了。
隨後,我們開始清理戰場。
我們把超市裡的屍體統統扔在了通往地下車庫的電梯上,期間王德發講述了他們之前的事。
原來,當倉庫那個鐵板落下時,那幫人就衝過去跟孔正他們火拼了。
正如那個老大所說,我們的槍里沒有子彈,不然老早開槍了。
但是說歸說,那把霰彈槍還是拖延了他們圍上來的節奏。
由於對面人多勢眾,孔正他們對峙了一段時間後,便從安全門那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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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運鈔車後一溜煙衝出了地下停車場。
由於害怕對面追過來,他們開出了老遠才停下來。
車裡的幾個人一合計,覺得這樣出賣隊友太不仗義,便打算來個回馬槍。
在超市外面轉了一圈後,就衝破入口的玻璃門。
這樣做能把我們救回去當然是最好,但如果我們已經遭遇不測,也能把喪屍引到超市里。
算是替我們幾個報仇了。
等王德發講完後,戰場差不多清理結束。
幾個人便開始商討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超市裡的物資充沛,能在這裡紮根肯定不成問題。
但是前提是要把醫院裡的人都轉移過來。
同時,張檀言的傷勢也需要得到足夠的醫治才行。
最終,我們搬了幾箱水、幾箱方便麵、餅乾、巧克力啥的上車。
如此一來,我們八個人就沒法一起回醫院了。
最後,我、杜隆、嚴警官和孔正四個人開車回醫院。
另外四個在超市做好防禦工作。
畢竟在末世,這家超市肯定會吸引一批又一批的人前來爭奪。
留在這裡的危險係數並不比去醫院低多少。
侯雷和彭濤濤一開始說什麼都不願意留下來。
後來一想醫院那全是喪屍,這一趟回去凶多吉少,又乖乖地選擇留下來了。
「還是留下來吧,我都多少天沒吃飽飯了。」彭濤濤說完拿了兩個自熱米飯就往廁所跑。
「你們儘量快去快回,我們不能保證還會有誰,希望我們下次再見面,一個個的還這麼齊全。」侯雷耍了一段,隨後和熊偉一起拉起了捲簾門。
門外的喪屍三三兩兩地分布著,已經占據了這片空間。
運鈔車疾馳而出,撞翻了十幾個喪屍後,衝出了超市。
我看著後視鏡里捲簾門安全落下,才鬆了口氣。
轉頭望向車外,此刻正值午後,不過天際彤雲密布,正醞釀著五月份的最後一場大雨。
「方慕。」這時,嚴警官突然喊出了我的名字。
我轉頭看向他,只見他表情嚴肅。
我想該來的還是來了。
正如我所預料,嚴警官這時問道:「你究竟是誰?」
我尬笑了一聲,明知故問道:「嚴警官,您什麼意思?」
「你別有其他想法,我只是想知道你怎麼會有——」說著,嚴警官的食指做了個彎曲的動作,「以你的能力,想必並不是學生這麼簡單吧。」
「啥意思啊?」杜隆在一旁莫名的問。
唉,說這胖子傻吧,有時候比猴子都精。
說他腦子活吧,有時候又轉不過彎來。
「您是要問弓弩是從哪裡來的吧。」說著,我跟變戲法似的從系統里拿出弓弩。
杜隆這時突然反應過來,張著嘴指著我手裡的弓弩說不出話來。
嚴警官注視著我的舉動,開口道:「我知道你沒有惡意,在某種層面來說我們是出生入死的戰友,不過我希望你能解釋一下。」
這叫人咋解釋呢?
告訴他們我是重生者?
然後腦子裡突然出現了一個叫「鴻鈞」的系統。
每砍死一個喪屍就有1000我也不知道能幹啥玩意的喪屍幣入帳。
系統還會給我發布任務,完成之後就會得到獎勵和屬性提升?
不看個1000本喪屍小說,都說不出這種精神不正常的話。
「難道說你有……那個啥……」杜隆這時拍拍手裡的電鋸,好像知道了什麼,不過最後還是沒說下去。
我想了一會說:「到適當的時候,我會解釋的。」
適當的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算是適當的時候。
嚴警官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會,沒有再追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