捲簾門被敲了一下,發出刺耳的響聲。
「真以為拿你們沒辦法了?」那老大不敢露面,在捲簾門外嚷道,「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跟你們一樣,都是來要食物的,現在你們就等著加入它們吧。」
我抬手繼續射擊,在捲簾門上留下一個空洞。
穿過空洞,我發現剛才那支箭只是射中一個嘍囉。
「走,這裡交給這些吃人鬼東西,現在去把門口那幾個解決了。」老大說完,帶著人離開了。
沒多會,兩側幽暗的通道里同時湧來了大波滿身是血、腐爛發臭的喪屍。
它們劇烈著衝擊著柵欄網,眼看就要衝進來。
更糟的是,一陣兇猛的狗吠聲夾雜其中。
「是狗啊!」杜隆頭頂的探照燈一晃,終於照到了那黑影的模樣。
看上去是一隻屍變的哈士奇。
這種狗體型巨大,動作靈活,屍變之後變得更加嗜血狂怒。
渾身跟剝了皮一樣血粼粼的,露出了腹部白森森的肋骨。
喪屍狗跟瘋了似的,硬生生從柵欄網下面擠了過來。
杜隆想往後躲,被絆了一跤,一屁股坐在地上。
喪屍狗在地上一跳,直撲我門面。
我又豈能坐以待斃?
在極短的時間裡拉弦上膛扣動扳機。
「嗖」的一陣破空聲。
箭矢在黑暗中極速射出。
那狗和我的弓弩幾乎近在咫尺,箭矢的力度如同炮彈一般穿入狗的上顎。
耳邊傳來一陣骨肉碎裂的聲音。
喪屍狗瞬間被釘在了高聳的天花板上。
「嚇死我了——」杜隆驚魂未定,連忙從地上爬起來。
但危險遠未解除,後面再次衝來三條喪屍狗。
雖然品種各不相同,不過都是渾身毛髮凌亂、組織殘缺。
或許是剛才那隻狗被我殺死震懾了另外三隻。
此刻,它們露出兇惡的目光對著我狂吠。
這裡本就封閉狹窄,狗叫聲不斷激盪,聽得人渾身戰慄。
喪屍狗動作迅猛,難以對付。
必須先把狗解決掉才行。
三隻喪屍狗很快被嗜血的衝動占據上風。
同時向我撲來。
我當先射出一支箭,貫穿了撲過來的狗。
隨後往旁邊一閃,躲開了另一隻狗的攻擊。
那狗見一擊未中,匍匐在地準備再次襲來。
我上去就是一腳踩住狗頭。
抽出殺豬刀手起刀落,在力量的加持下輕鬆地躲掉了那狗的半隻腦袋。
同時,第三隻狗緊隨而來,血紅尖利的獠牙直奔我的手臂而來。
這要是被它咬到,那還得了?
這時杜隆從後面一把抓住狗的尾巴,轉了半圈,把狗扔在了捲簾門上。
「當」的一聲,捲簾門發出了劇烈的響聲。
沒等狗落地,我的第二支箭就射穿了它的腦袋。
杜隆見狀,瞪大了眼睛問我:「我去,方慕,你咋這麼准啊。」
不准,死的就是我們了。
兩側的柵欄網被喪屍擠踏,一下子朝我們壓了過來。
嚴警官和熊偉拿著武器苦苦支撐。
通道狹窄,喪屍未能形成包圍之勢。
我再次上膛對著前方射出箭矢,射穿了一排喪屍的腦袋。
我拔起插在狗頭上的箭矢,重新裝填。
總共就30支箭,用一支少一支,當然要重複利用。
「嗖」的一下,箭矢從兩人中間穿過,干倒了一排的喪屍,帶著一個喪屍腦袋消失在黑暗中。
但是喪屍實在太多,源源不斷地朝我們擠壓。
可迴旋的餘地也越來越小。
我對著杜隆大喊:「用你的電鋸啊。」
杜隆回過神來,打開了電鋸,硬深深鋸開了一片空間。
很快倒在腳下的喪屍堆積了厚厚一層。
但兩側的通道不知道究竟塞了多少喪屍,跟無盡模式似的殺不完。
再這樣下去,我的箭矢很快也會耗盡,必須趕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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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上前拉住杜隆,說道:「把捲簾門鋸開。」
杜隆點點頭,撇開喪屍,開始鋸門。
隨後便是傳來一陣切割金屬的聲音。
冒出的花光把通道照得一隱一現。
很快捲簾門就被鋸開了一條長長的縫隙。
這種捲簾門本就是用鐵皮製成。
電鋸很快就切掉了一大塊。
正當他準備再鋸時,電鋸「砰砰」兩下熄火了。
「沒油了?」杜隆自顧自地問道。
隨後,他上去就是兩腳,捲簾門終於被踹出了一個豁口。
杜隆剛跨出一隻腳立馬縮了回來。
「我腿斷了啊!好疼。」杜隆捂著自己的腿嗷嗷直叫。
這時,就聽到門外一個人罵道:
「還想出來,我打死你!」
我怒從心頭起,敢碰我兄弟,只有死路一條。
於是蹲下身子瞄了眼外面,估摸了一下那人的位置,舉起弓弩扣下扳機。
箭矢穿過捲簾門洞穿了男人的腦袋,濺起一片血霧。
「媽呀!」就聽到外面傳來另一個人的鬼叫,一溜煙地跑了。
捲簾門外已無人把手,也給我們留了一線生機。
「快走!」
無需我多言,嚴警官干翻兩個喪屍率先離開。
熊偉扶起杜隆緊隨而後。
我就地一滾,一邊射殺喪屍一邊撿起箭矢,最後一個魚躍飛了出去。
裡面的喪屍伸著腦袋也想衝出來。
熊偉上前雙手一掰,把鐵皮按回原位。
我們原本雪白的防護服已經被喪屍的血液染成了暗紅色,散發著死亡和腐臭的氣息。
四個相互對望了一眼,知道眼下不能再用前世的規則來約束人類的行為。
嚴警官扔掉手裡的衝鋒鎗,從地上的屍體旁撿起棒球棍,陰沉地說:
「活下去。」
我們要活下去,也就意味著他們必須死。
此時,熊偉也是喘著粗氣,渾身緊繃。
我對他說:「熊哥,你留下來照顧杜隆,讓我和嚴警官來吧。」
熊偉點點頭,不再說話。
我和嚴警官關掉了頭頂的探照燈。
頓時,整片空間陷入黑暗。
如此一來,雙方角色互換,敵人在明,我們在暗。
獵殺模式正式開啟。
我和嚴警官從側面包抄。
一旦有人出現,瞬間被我射殺。
一時間,幽暗的超市里慘叫連連。
這些人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嚇得跟沒頭蒼蠅似的亂竄。
這幫人在那個老大的帶領下不知道殺害了多少前來尋找食物的人。
如今,他們咎由自取,也怪不得別人。
我自然有屬性加持,無論是力量、敏捷、耐力和精準都超出常人。
被我箭矢擊中的人,非死即殘。
嚴警官在搏鬥和擊殺方面也比普通人高出不少。
受傷的人被嚴警官上前一擊斃命。
呼喊聲、求救聲在超市里響成一團。
最後,老大被我的弓弩逼到了角落。
「警察同志,我知道錯了,對不起……你是警察,對,你是警察……你不能亂殺人的——」那人再次變回了之前慫包樣,跪下來向我們求饒。
我揚了揚手裡的弩,說道:「如果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什麼?」
隨即,對準他的腦袋一箭射出。
不過這貨反應的確快,站起來就跑。
這一箭沒射中腦袋,反而射穿了他的腹部把他釘在了牆壁上。
長長的箭柄露在外面,逐漸被流出來的血染紅。
嚴警官上前一步險些摔倒,他表情冷漠,絲毫沒有之前那種仁慈和聖母之心。
他的額頭已經沁出了汗珠,掄起棒球棍就是一下。
那個老大的腦袋跟西瓜一樣爆開,灰色的腦漿和紅色的血液濺了一牆。
這是要黑化了?
一個人民警察的黑化。
實在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