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凱被我的突然動作弄得一愣。
他看到我後眼睛瞪得老大,差點叫出來。
我趕忙擺手讓他閉嘴,隨後直接溜回了原來的座位上。
食堂里的騷動很快被趕來的警衛鎮壓了下去。
王德發雖然挨了幾拳,但好在沒什麼大礙。
他朝我擠眉弄眼,示意任務完成。
「我要帶他去醫務室!」我架起王德發對著獄警說。
幾個獄警檢查了一下,揮揮手讓我們趕緊去。
這時秀野宏明也過來幫忙,兩人連拖帶拽地朝醫務室那走去。
這一路上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紛紛對我們指指點點。
「哎喲喲,輕點,痛死我了。」王德發吸著冷氣叫喚道,隨後低聲問,「搞定沒?不然這頓打我是白挨了。」
「下午,浴室。」我簡單明了地回了句便不再說話。
這裡人多眼雜,我深怕被什麼人識破。
之所以在浴室見面,可以避免被人看到A、B兩個樓之間的人有接觸。
三人來到醫院,秀野宏明帶著王德發去找醫生。
我則去找熊偉,不過把醫務室轉遍了都沒找到他的影子。
在病房裡,強哥看到我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一臉賠笑。
強哥從床上下來說:「組長,你來看我了?」
我點點頭,假意關心了幾句。
強哥把綁著石膏的右手揮了揮。
「沒事了,就是晚上的時候會疼。真的,哥,我不怪你,我這個人就是賤,以後我就跟你混了……」
我看他說個沒完,打斷道:「這裡就你一人啊?」
「對啊,之前有一個大塊頭,叫什麼偉的,今早出院了,被警衛直接帶走的。」
被警衛帶走?
難道是老布所說的那樣,帶去見獄長了?
熊偉是我團隊成員,有著3點治療屬性,不知道這些獄長會不會發現。
「哥,我明天就可以離開了。到時候我們組還要靠你啊……」
強哥在我面前左一個哥右一個哥的,聽得我不勝其煩。
明明我比他小很多。
「那你自己小心點。」
我囑咐了一句,便去找王德發。
他正在女醫生那配跌打損傷的藥。
「這兒就你一個醫生嗎?」我上前問道。
女醫生把頭從本子上抬起,直接無視我的問題,反問道:「這次總是打架了吧?」
「嗨,小打小鬧而已。」王德發摸了摸高腫的臉頰,應付道。
女醫生一臉慍怒,或許是在哀嘆自己為什麼呆在這種地方幹這種事吧。
「你叫啥?」我又問。
女醫生看了看我們仨,突然變得謹惕起來,冷冷地說:「高,以後就叫我高醫生。」
出了醫務室,王德發還在那我開玩笑。
「你小子,就剛才那樣,陷入愛河了?」
我臉一紅。
「有那麼明顯嗎?」
「廢話,不信你問他,」王德發一指邊上的秀野宏明,「你說是不是。」
秀野宏明滿頭心思呢,哪有空理王德發。
「要我說,你乾脆把這高醫生也帶上,總不至於讓她留在這等死吧。帶個醫生在身邊也不錯。」
王德發的話讓我心頭一顫。
這高醫生年輕漂亮,而且還懂醫術,把她扔在這裡顯然太過殘忍。
但是怎樣把離開這的事告訴她呢?
萬一她告發我們怎麼辦?
到時候全都要栽在這裡。
「這事不急,先跟段凱那邊接上頭再說。」
我們快步來到了B號樓三樓。
此時這裡已經陷入了一片熱鬧,就跟監獄犯人放風似的。
聊天的、交易的、訓練的,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
看著這些人,我不禁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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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再過多久,一顆核彈就會把這裡的一切抹平。
下午,我再次問老布要了1工分去浴室。
他對著我的後背喊道:「別忘了,你差我28工分。」
穿過高聳的鐵絲網,走進悶熱的浴室,我脫掉身上的囚服,坐在更衣室里等待。
有人陸陸續續地進出。
我為了避免嫌疑,只能進去沖澡。
正當水流打濕我的頭髮時,兩個赤條條的身影分別站在了我的兩邊。
現在並不是洗澡高峰期,空餘的淋噴頭還很多。
我剛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只見眼前出現了一個熟悉的巨物。
另一邊不用想,肯定是孔正了。
「我倆借了高利貸才能洗澡的。」段凱咳嗽了一聲,隨後問道,「到底什麼情況?」
我把目前的情況和我的計劃斷斷續續地告訴了他們,包括我想帶著所有人前往地下防禦基地的想法。
他們聽後都陷入了沉默。
「媽的,核彈?」段凱難以置信地感嘆道。
「這太冒險了。」孔正說,「我們連監獄的大門都出不去,怎麼可能到達地下防禦基地?」
「我知道這很難,但也不是沒有可能。」我堅定地說,「我們趁出去找物資的時候逃跑。」
段凱問道:「你說的獄長真有那麼強?」
我肯定地點點頭。
「想從他眼皮子地下逃走是不可能了。」
「那個島國人能相信嗎?」孔正謹慎地問。
事到如今,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再說,我本身就打算離開這個監獄,現在只是把時間提前罷了。
「因為我們沒有其他選擇。」我坦然道,「我也不想死在這裡,更不想看到你們任何人死在這裡。我們需要團結起來,才有可能活下去。」
「其實這裡也蠻好的,唉……」段凱默默然地說。
「你他娘的不要你的女神了?」我伸出手「啪」地拍了一下段凱的屁股。
「對啊,」段凱一甩頭上的水珠,「要把她也接過來就好了。」
又商量了一陣,我感覺自己都快洗禿嚕皮了,才關水準備離開。
但我們仨都把淋浴頭關掉後,依舊能聽到輕微的水流聲。
我順著聲音望去,發現在浴室另一頭居然還有一個人在淋浴。
這貨是什麼時候進來的,為啥我們一點都沒有察覺啊。
但是這浴室里霧蒙蒙,光線又暗,看不清是誰。
就看到一個白條條的身軀在水珠下面。
我朝他們倆使了個眼色,離開了浴室。
一邊穿衣服,我心裡一邊犯嘀咕。
剛才我們之間說話的聲音非常小,而且還有流水聲作掩護,那人又離得很遠,應該聽不到我們剛才的談話。
明天輪到我們B號樓的人出去尋找物資,我勢必要出去。
一來是因為我們組傷的傷殘的殘,只能由我出面。
二來是我必須出去尋找一些有用的物資,來換取工分,不然在監獄裡簡直寸步難行。
三來是我還要弄點什麼新鮮物件,能把陸曉嬋從猛哥那組換出來。
於是我們約定明天吃晚飯的時候在浴室里碰面。
今天各自回去商議一下離開這的對策。
我回到B號樓三樓,只見老布、王德發、陳老、秀野宏明坐在一起聊天。
秀野宏明看到陸曉嬋在猛哥那組並沒有受到欺辱,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陳老則一臉擔憂地看著我的臉,似乎感受到了什麼不祥的預兆。
王德發慢悠悠地嚼著老布的檳榔,一個勁地叫好。
我看著眾人,宣布道:「明天我出去尋找物資,有誰要跟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