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風光 場面

  第97章 風光 場面

  靈堂內,劉媒婆被趙鋒拎了起來……

  謝冰冉身穿孝服跪在那裡,身體仍有些起伏。

  許晨蹲了下去,扶了扶謝冰冉的肩膀,低聲說了句:

  「沒事……」

  正當此時,二三十個冰哥的兄弟正好趕了來,「嘩啦啦」湧進了院子裡。

  倒是把門口的婦女主任嚇得閃到了牆角。

  二三十人快步走進了堂屋,都沉聲叫著「冰哥」、「晨哥」。

  劉嬸兒正被趙鋒拎著,哪裡見過這個場面,瞬間嚇得有些腿軟了。

  李銳開口道:

  「劉傲、李星,你倆跟我來!

  其他人在這守著冰哥!」

  眾人應了一聲。

  劉傲、李星兩個男生閃了出來,這便跟著李銳和趙鋒出去了。

  媒婆兒劉嬸兒滿臉惶恐,像是只小雞仔,被五大三粗的趙鋒拽了出去……

  剛進門的二三十個弟兄各自拿了香,一一給奶奶祭拜。

  許晨站在一旁,低頭看著謝冰冉的背影,沉默不語。

  胖胖的婦女主任馮大娘還縮在個牆角,看著堂屋和院子裡突然冒出的二三十個莽撞小子,心中打起鼓來。

  她面露慌張,肥胖的身體貼著牆面,悄悄從大門溜了出去。

  從謝家院子出來,馮大娘小步快跑了幾步,甚至險些栽了個跟頭。

  在胡同口剛好撞上一群圍觀的鄰居,攔住她便問東問西:

  「馮主任,這是什麼情況啊?」

  「這一堆駭人的小伙子,從哪裡冒出來的?」

  「這是謝家的親戚嗎?不是說他家沒親戚了?!」

  「我看劉媒婆被個莽撞小子拽走了呢,是要幹嘛去啊?」

  ……

  馮大娘擰巴著臉面,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回答。

  剛剛院子裡的一大幫凶蠻小伙子,著實把馮大娘給嚇到了。

  尤其是他們齊聲喊「冰哥」、「晨哥」的樣子……

  這位身材臃腫的婦女主任,這才知道謝家的這個小丫頭,才不是個簡簡單單的高中窮學生而已。

  她忽又想起謝家老太太那個不著家的兒子,可是個勞改犯來著。

  馮大娘臉上現出些惶恐,卻是瞬間腦補了好些劇情出來。

  ……

  而正當此時,兩輛輕卡從村口的土路上,顛顛簸簸開了過來。

  一輛車上是操辦白事的班子,少說有個十幾人。

  另一輛車上則滿是花圈、紙紮、帳子……

  車子在外面空地上停好,「吹拉彈唱」的白事班子便都下了車。

  許知泉從副駕上下來,招呼了一聲這便朝著謝家屋裡走去。

  方濤從後面車上蹦下來,一邊給白事班子帶路,一邊搶先一步跑進了院子裡。

  看到院中和堂屋裡的二三十個弟兄,方濤瓮聲瓮氣喊了句:

  「幫忙拿一下花圈!」

  一堆兄弟應了聲,這便快步涌了出來。

  ……

  沒過一會兒功夫。

  一排排的花圈從破落的謝家舊宅,一路擺到了外面的胡同,又延伸到村中主街之上。

  白事班子裡一個留著山羊鬍的老頭兒,鋪開筆墨在謝家門口的桌子上坐了。

  直接占據了婦女主任馮大娘剛剛的位置。

  老頭兒帶著花鏡,手裡拈著根狼羊兼毫的毛筆,把許知泉、許晨、李銳、趙鋒等所有人的名字,用行楷書一一抄在了一條條的紙上。

  又安排人,貼在了一個個的花圈之上……

  而謝家院子中,樂隊班子已經吹起笙瑟嗩吶,哀怨樂曲陣陣。

  靈堂也開始重新布置,花圈紙紮齊全。

  與此同時,一夥做流動大席的也趕來了,順便帶來了食材灶具,已經在外面的空地上支起了帳篷開始忙活……

  在許知泉的張羅下,不到半小時的功夫,這場白事便風風光光辦了起來,引來村里人側目。

  附近的鄰居早就聽到了動靜,從家裡湧出朝這邊觀瞧。

  剛剛圍在村口說東說西的婦人,也拎著小馬扎走過來,瞪著眼睛看是哪家這麼熱鬧。

  在農村里,各家都把紅白事看的極重。

  這不單單是慶典和喪葬的儀式,更涉及一個家庭的臉面問題。

  紅白事辦得場面風光,同村人便會高看一眼,反之則會露出毫不遮掩的鄙夷。

  這看上去是愚昧落後的鄉間陋習,卻也是普遍而現實的人情勢利……

  村民們瞪眼觀瞧,待看清居然是「勞改犯」那戶在辦喪事,便都面露詫異之色。

  「謝家老太太怎麼這麼大陣仗啊?」

  「是啊,村長他爹過世時,也沒這麼大排場啊……」

  「不是說他家沒人了嗎?怎麼還操辦的這麼隆重?」

  「我看還擺了幾桌子大席啊,來了三十幾口子人了至少……」

  「不是說就剩一個小孫女了嗎?誰給操辦的風光大葬……」

  ……

  許知泉在胡同里晃了晃,看了看四下都妥當,這才叼上了一根煙。

  李銳已經趕回來了,此刻跟在了許知泉身邊。

  那兩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村漢,已經被恰到好處的教訓了一頓,確保他們不會再生出任何痴心妄想。

  劉姓的媒婆兒,也被趙鋒拉去胡同的角落,認真聊了一會兒。

  尤其是她竟然介紹鰥夫和瘸子給冰哥,這實在讓趙鋒惱怒到咬牙切齒。

  五大三粗的趙鋒與劉媒婆認認真真「促膝長談」,嚇得那婦人連連點頭,回家怕是尿醋都不酸了……

  李銳見許知泉叼了根煙在嘴裡,趕緊掏出打火機,幫許知泉把煙點上了。

  許知泉吸了一口,也遞了根煙給李銳。

  兩人一邊吞雲吐霧,李銳也跟許知泉講了些冰哥的事情。

  許知泉默默聽著,神色也有些動容。

  這個被稱作「冰哥」的小姑娘的身世,也著實是讓人心疼。

  而她又該是多麼無助和倔強,靠著鬥狠打架混成「冰哥」,才得以不受欺侮……

  而當李銳又講起謝冰冉在跑步和跨欄上的事,許知泉才明白「燃冰體育」「晨風冰動力」的商標意味著什麼。

  看來自己的兒子許晨,早就看到了這個小姑娘的未來價值,並為家裡的生意提前做了安排。

  也難怪他最近會對這個初中同桌如此上心。

  不過許知泉還是忍不住有些懷疑,那個小姑娘在跑步上,真的有那麼大的本事?

  他雖然心有疑惑,但一想到是兒子許晨做的判斷,也便無來由的篤信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