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老許的衝動消費

  玉門關外，風沙漸息。

  車門紛紛被推開，抖落沙塵。

  導演鮑駿森看了下天色，趕緊拉著攝影師、特技師商量了一下。

  一場小型沙塵暴之後，天空竟然變得意外清透。

  只不過已經臨近傍晚，天色還是稍微暗淡下來。

  「我們補幾個特技鏡頭，然後快點轉場到疏勒河去，趁著還有天光！」

  ……

  此處謝冰冉的鏡頭已經拍完了，便繼續留在車上休息。

  程紅教練走過來看了一眼，見「小情侶」兩人乖乖在車裡坐著，便壞笑了一下走開了。

  從後視鏡里看到，程指導又去黏著孫艾米了……

  許晨伸出手，隔著衣服摸了摸謝冰冉的肚子：

  「餓不餓？」

  「有一點。」

  許晨笑了笑，從後備箱處拿過自己的背包，又「變」了一個黃蘋果出來，用幾層紙巾包著。

  謝冰冉伸手接過，一聲脆響便掰成了兩半。

  兩人正開心吃著，許晨手機震了震，掏出看了眼，竟是方駿老師發來的信息：

  【你爸感覺可能要衝動消費了，我覺得應該跟你說一聲……】

  許晨愣了愣，老爹許知泉花點錢，應該還不至於讓方駿老師專門發信息過來，看上去還是很有蹊蹺。

  【什麼情況？】許晨回復道。

  【他看上一家工廠了，在考慮著直接買下來呢，晚上約了吃飯，就是要聊這件事情。】

  許晨：「……」

  許知泉跟著聶菲一起出差考察，先去了北方的青市，現在應該是在閩省了。

  老許考慮買的工廠，不會是運動品的加工、代工廠吧……

  他想了想，先回了下方駿：

  【聶菲在嗎？她怎麼說？】

  方駿：【在的，她好像也有點懵，剛剛也是跟我私下商量，要不要跟你說一聲。】

  許晨搖頭笑了笑，回復道：

  【不用擔心的。我爸現在在生意上是非常謹慎的，他不會亂來的。

  老許感興趣，就說明有性價比……

  應該也不至於今晚就下單買了吧？我抽空給他打個電話。】

  【不會今晚買，真要買也得走正式的合同和簽約……

  今晚吃飯，應該就要談的。】

  【曉得了。他現在空著嗎？我給他打個電話吧……】

  【他在聊事情，得稍等下。】

  許晨想了想，確實沒有特別擔心。

  他能夠感受到，收購光明廠之後，老許在生意上的眼光和判斷力，跟之前在鎮山開工廠時，已經不是同個層次了。

  老許如果真想在生意上有個投資，那就多半證明是靠譜的。

  但畢竟跟「燃冰體育」相關，許晨還是給老許發了條信息過去。

  兩人吃完了蘋果，謝冰冉又把自己的軟糯小手塞進了許晨的手裡。

  許晨揉捏著她軟軟的手指頭，感覺非常好摸。

  外頭還在忙活，特技師周勇開著那輛牧馬人，在戈壁上捲起陣陣風沙。

  ……

  手機震了起來，是父親許知泉打來的。

  許知泉聽到兒子的聲音，便笑呵呵的很是開心。

  父子倆不用寒暄，許晨直接切入正題：

  「爸，聽說你想買工廠？」

  許知泉：「你這都知道了？是方駿說的，還是聶總說的？」

  許晨：「她倆說的。」

  許知泉爽朗的笑了笑，開口道：

  「兒啊，你這『燃冰體育』是要認真搞的吧？」

  許晨：「當然是啊。」

  許知泉：「那這工廠，就還是得想辦法搞一個。

  否則你在生產線上，就是受制於人的。

  人家要是不給你排訂單，過來求爺爺告奶奶也搞不定……

  我問了聶總，即使是那些國際品牌找了代工廠的，也是占了代工廠的股份，才能保證訂單和產品質量。」

  事情畢竟還是有些突然，許晨明顯帶些疑慮。

  許知泉爽朗的笑著，又低聲解釋道：

  「你爸不會亂來的，目前看上的兩家只談入股，可能占個大股份，當然也還沒最終決定……」

  「這個事情，其實是不得不做的，聶菲雖然是大企業來的高端人才，但也未必能完全理解。」

  「這幾天跑了幾個地方，我也大概看出些門道了。

  當然我和聶總看的想的還是不一樣，有些事情你們這些大學生，還真不一定能明白。」

  「閩省這邊的產業帶，都是本地人抱團在搞，憑什麼你一個沒聽過的、外地的品牌，人家要幫你生產？

  這不是你拿著錢來就能搞定的……

  而且那幾個大的代工廠，都是跟外國品牌簽了協議的，也不接其他的單子。」

  「還有一個……

  老爸看上的這兩家廠子，都是他們這兒村委辦的廠子，這個要是能入股，也能順便搞定一些當地關係。」

  「看著只是個小工廠，背後也沒那麼簡單。在國內做生意，最終都還是關係和人情……

  而且我看閩省這邊，也都是家庭氏族觀念很重的……」

  ……

  許知泉七七八八講了一堆，許晨也是大概聽明白了。

  心下又有些慶幸，還好親爹許知泉跟著去了。

  按照許知泉的分析，這個當地工廠的「入股」確實是不得不為之的。

  而之所以是「入股」，而非直接「收購」，也不全是出於資金的考慮。

  「入股」才能夠跟對方利益綁定，一方面保證了「燃冰體育」的生產，另一方面又能藉助原本的股東，調動當地的資源和人力。

  一個最簡單的道理就是，當地也都是村鎮、宗族、大姓的抱團的狀態。

  一個純外地人開的工廠，當地人都未必願意進來打工……

  另外，許知泉還透露了另外一點。

  當地的產業帶、生產線，也都是最早由那兩家外資運動品牌引進來的。

  外資占了大股份，同時把控著生產線上的技術。

  這些技術其實也沒什麼「高精尖」，但在合同里就是排他的，不能跟其他的品牌比如「燃冰體育」合作。

  而許知泉看上的兩家村委辦的工廠，跟那兩家大品牌的代工廠，還有些不好言說的「技術幫扶」關係。

  簡單來講，利用這兩家工廠，是可以從一定程度上，蹭到一些關鍵技術和資源。

  ……

  經過老許這麼一分析，這工廠的股份，聽上去確實是不得不買了。

  許晨想了想，開口道：

  「爸，你這資金夠不夠啊？晨風科技這邊也都還是燒錢的狀態……」

  許知泉爽朗的笑了笑：

  「兒子放心！你爹既然動了心思，那就是在可控範圍內的。

  資金上不用擔心，目前看重的兩個廠子，也是挑一個來入股，今晚也是具體聊一聊。

  價錢上壓力還好，這鞋服的生產工廠，說白了也沒什麼高級玩意兒，價錢能貴到哪裡去？

  還有一個。

  正在跟老爸聊事情的這兩個村鎮，也是想要在給外國品牌貼牌代工之外，想想別的出路和辦法。

  純粹做貼牌代工，他們也就是掙個辛苦錢。

  所以我這邊過來入股，拉著聶菲聊一聊燃冰體育，人家也是很感興趣的……

  等有些眉目了，他們村鎮上再帶著我去上面吹吹風，說不定就跟晨風科技似的，能拿到些政策性支持……

  錢上事情兒子不用操心。

  股權和合同上的事，我會跟聶菲商量一下。

  我剛剛也跟方駿老師聊了聊，總體上會以東晨股份的主體去入股，不要牽扯『燃冰體育』的股份，防止影響你這邊公司的發展進度和決策……」

  很明顯，許知泉其實已經想的非常周到。

  許晨笑了笑，忍不住誇讚道：

  「還是得許總出馬，英明決斷！」

  「你跟冉冉的事情，我肯定要格外上心的！」

  許晨想了想，打開了手機免提：

  「爸，謝冰冉就坐在我旁邊呢！」

  說著，他戳了戳一旁的謝冰冉。

  謝冰冉怔了怔，趕緊開口道：

  「許叔叔好……」

  許知泉哈哈笑了笑，開口說道：

  「冉冉好！等忙完這一陣子，許叔叔去滬城看你倆。」

  謝冰冉：「好啊許叔叔。」

  許晨：「爸，那你來要提前預約的，謝冰冉現在是大明星，我都難得見上一回。」

  謝冰冉露出一絲窘迫：

  「許叔叔過來的話，我可以請假出來。」

  許知泉笑著道：「不慌不慌，我來肯定先跟許晨說的！」

  謝冰冉想起剛剛許晨電話里說的事情，又開口道：

  「許叔叔，你買工廠需要錢嗎？我有……好多錢了……」

  許知泉愣了愣，似乎沒想到謝冰冉會說這個。

  許晨伸手捏了捏謝冰冉的臉：「你的錢自己收著，我和我爸能搞定。」

  許知泉電話里笑著道：

  「是啊！這事兒不用冉冉操心的！」

  謝冰冉眨了眨大眼睛，又開口道：

  「我接了兩個代言，還有之前的獎金，真的有不少錢的……

  許叔叔這邊需要的話，我是真能拿錢出來的。」

  許知泉沉默了會兒，似乎是有些感慨。

  他頓了頓，開口道：

  「孩子，聽許叔的話，你的錢自己收好。

  那是你自己辛苦掙來的……

  許叔叔這裡不用你操心，啥事兒你許叔都能搞定的。」

  他又對許晨說道：

  「許晨，你不要欺負冉冉，否則回來我揍死你！」

  許晨：「……」

  謝冰冉愣了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

  ……

  玉門關外的鏡頭很快便拍完了，便迅速轉場到疏勒河。

  路上大概半小時的車程，趕在天黑之前還能采一些鏡頭。

  落日餘暉，也是這條GG片裡的重要大場景。

  ……

  許晨開著車。

  程紅、孫艾米、謝冰冉一起擠在了後排。

  「快看！綠洲！」

  孫艾米驚喜的叫了一聲。

  許晨笑著道：「那就是疏勒河沿岸了。」

  疏勒河源自祁連山脈，乃是整片河西走廊的第二大河道水域。

  據說在漢朝時候，又被叫作「冥水」。

  當然跟冥界、地獄之類毫不相干，只因它流經一處叫作「冥安」的地界。

  「疏勒」，則意為「水草豐美」。

  ……

  搶著最後的天光，拍攝緊鑼密鼓。

  還是簡單支起了一個帳篷，擺上了監視器。

  許晨、何大昶、劉文欽三個「老闆」，繼續坐在監視器前，盯著拍攝進度。

  許晨感慨了一句：

  「還好沙塵暴沒有很久，咱們還是趕上疏勒河的拍攝了。」

  劉文欽點了點頭：「是啊，這裡的鏡頭，真的是很好看。」

  河道綠洲，晚霞餘暉。

  青瓷海藍的牧馬人停靠在水岸邊上。

  謝冰冉望著遙遠天際，目光澄澈……

  特技師周勇駕駛著牧馬人，跨越一條淺水，緩慢顛簸中，朝著夕陽的方向駛去。

  ……

  入夜時分。

  牧馬人的「庇護」下，在水道旁燃起了篝火。

  乾燥的灌木枝燃燒，發出「噼里啪啦」的好聽聲響，讓人心神寧靜。

  鏡頭裡，紛飛的火星，映紅了謝冰冉的眼神。

  她仰頭望去，便又是震撼的璀璨銀河。

  ……

  ……

  某個瞬間。

  導演鮑駿森喊了一聲，「Cut！」

  然後他笑著起身：

  「殺青！」

  接著便是陣陣掌聲和歡呼。

  一整天的辛苦周轉，終於算是卸下帷幕。

  導演組竟然還準備了一捧花束，遞到了謝冰冉的手中。

  不過在這西北地界，估計鮮花實在是難尋，也便只能找來乾花。

  一群全天都緊張兮兮的工作人員，終於卸下防備，歡聲笑語。

  也都爭搶著，來跟「大明星」謝冰冉合影留念。

  還有兩個扛機器的燈光師傅，拿著簽字筆，讓冰哥在自己穿的衝鋒衣上簽名。

  ……

  收束了裝備器械，車隊這便返回敦煌市區。

  嚮導楊磊安排了一家餐廳，也就在下榻的酒店旁邊。

  一幫辛苦了一整天的漢子喝酒吃肉，也是不亦樂乎。

  何大昶端著杯酒，許晨和劉文欽跟著，認認真真嚮導演鮑駿森、攝影師匡春雷表達了感謝。

  鮑駿森受寵若驚，起身說道：

  「你們三位是老闆，還是我來敬你們！」

  這個港島來的GG導演，竟也將杯中的凜冽白酒一口乾盡。

  ……

  程紅、孫艾米正在陪著冰哥。

  也在「蹭」著專門給運動員準備的、湯湯水水的吃食。

  孫艾米作為一個南方小姑娘，兩頓牛羊肉下去便已經吃不消了，此刻端著一碗清粥，反而是一臉享受。

  程紅教練喝了碗小米粥，便拋棄了冰哥，又過來挨著孫艾米坐了。

  然後十分貪婪的，抱住了孫艾米軟綿綿的身子。

  ……

  許晨喝了些酒，面上已經有了紅光。

  他走到謝冰冉身前，低聲說了句：

  「跟我回家。」

  謝冰冉愣了愣，「哦」了一聲，乖乖跟了上去。

  ……

  ……

  酒店房間。

  兩人洗漱乾淨，這便倒在了床上。

  謝冰冉伸手摸了摸許晨的臉面，喝過酒的關係，明顯有些滾燙。

  許晨眼神迷離，挪了挪身子湊了過來。

  一陣親吻之後，許晨感覺躁動難抑。

  「我想要……」

  謝冰冉鑽進許晨的懷裡：「我害怕……」

  許晨親了親她的腦袋，又輕輕撫了撫：

  「我也愛你。」

  ……

  謝冰冉又有了些淘氣的小心思，伸手朝下探了探。

  輕輕捏了捏，許晨忍不住輕輕叫了一聲。

  「你害怕，還敢這麼撩我……」

  完全摸不到審核的邊界在哪，刪的腦殼疼，啥都不敢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