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地沒有破綻,她還為此笑了笑。
淺淺地,看得分明。
傅時遇自以為這傻丫頭演技出眾,但她最後那收尾的表情,真地有些虛假。
不想讓他們為難,長腿一邁,他起身:「我去給你買些水果。」
兀自從病房裡走開。
看著傅先生的人影消失不見。
南知心才撫著心口哈哈大笑,真的是太嚇人了。
迴轉目光,大哥笑話她傻氣。
「你就這麼害怕妹夫?」
「不是,你不知道,時遇老吃醋,上一次還是我哭了好久才讓他不追問的。」
南知心抓著大哥的手,還是咬牙認同:「哥,不用問,就是那沈夜和南玉離搞的鬼。」
南郁深張著嘴,緊張莫名。
「別懷疑,就是他們!」
她依然堅定地回復。
「知心,一提到他們,你的反應就好大。」
反應能不大麼,那兩個人渣,是前世的敵人啊。
南知心往後縮了下,拿腳踢了下哥哥的膝蓋,折轉了話題,「哥,渴死了,給我倒杯水吧。」
「哎,好。」南郁深起身,倒了一杯礦泉水,放到了妹妹的手裡。
妹妹張著嘴,示意手裡的東西,「哥,餵我一下唄。」
「拿你沒辦法。」南郁深把杯子送到妹妹的嘴邊,抹了下她嘴角掉落的水漬,「快跟我說說,你打算怎麼揪出幕後兇手?」
「沒辦法揪出來。」南知心以為,那太難了。
就算南玉離比較魯莽,沈夜都會在後面擦屁股,把一切的痕跡都打掃乾淨。
「那查不出真相,我怎麼救我哥們?」
南知心看到了封夜敢為自己捨命的決心後,也希望為對方做點什麼。
「就算走真相這條路,行不通。我也會走別的路。」南知心堅定執著地說明了自己的緣由。
「那好吧,知心,你要答應哥哥,凡事量力而行,千萬別出事。」南郁深雙手握著南知心的耳朵,「哥哥只有你一個妹妹。」
迎上哥哥的那雙眼睛。
她知道。
自己任重而道遠。
拼死,也要對付他們。
「我清楚。」南知心抿著唇,讓他放心。
傅時遇在超市里買了新鮮的甜桔和提子回來,見病房裡的人還在說話,就未打擾。
直接去了蘇恆的休息室坐坐。
蘇恆把白大褂掛在牆頭,看著傅時遇的眼睛:「說真的,你夫人的身份可真多。」
在微信財閥團群里,看到十二月夜俱樂部的兄弟說到,他們最喜歡的小喵師妹竟然是南知心的時候,心裏面萬分鬱悶。
可是他們對小喵也是發自內心地疼愛地。
因此真相大白時,了解小喵的他們又覺得對不起南知心。
同時又恍然大悟,帝都里傳言的南知心並非和他們聽說的那般糟糕透頂。
當然,雲野也透露了對方百變小妖精的身份。
再一次給了兄弟們一個晴天霹靂。
敢情南知心還跟他們是同事?
「這樣也好。」雖然被南知心隱瞞了,但傅時遇認為,至少那些身份,改變了自己兄弟們對知心的敵意。
未來也不會再被兄弟們抨擊。
到底裡面有大部分人,現在都捨不得說丫頭的壞話了。
「是挺好。」蘇恆撥了支煙遞給傅時遇。
傅時遇拒絕了,靠著椅子在思索。
「時遇,之前情書的事兒,說真的,我心裡就釋懷了,如今南知心多了這麼幾層身份,感覺你們還是挺配的。」
難得從蘇恆的嘴裡聽到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幾個字。
「釋懷了?」傅時遇望著蘇恆,驕傲得意地揚了揚下巴,「我就說我喜歡的丫頭,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的,可你就是不肯相信。」
「我那不是為了你好麼?」蘇恆不滿兄弟說的這廢話。
「嗯,感動。」傅時遇幽默,回以一笑。
他就著椅子靠著,說到了封夜:「封夜的事兒,你聽說了吧?」
「聽說了,他幫南家大少爺擋了一劫。」蘇恆其實很意外,為什麼自己的好兄弟都會跟南家人扯上關係。
封夜這樣的人,竟然問了一個紈絝,甘願頂罪,成為一個殺人兇手。
他底下的兄弟怎麼看?
旁人傷不了的老大,竟然為了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紈絝去頂罪,可是讓兄弟們寒心啊。
傅時遇不喜歡紈絝這個詞彙。
他及時糾正:「南郁深不是紈絝。」
「還不是紈絝,當初他和著自己的妹妹,專和你作對,你忘記了?」蘇恆對南家人的怨恨,基本上是因為時遇。
時遇所付出的一切好,都是苦心孤詣的籌謀。
到了沈夜那裡,就轉變成了愛。
「你剛才還說,不會計較知心曾經所做的事兒。」
他還拍拍胸脯,說得正義凜然。
我都沒有計較。
「當然,受傷的是你,不是我?」蘇恆婆婆媽媽的樣子,像極了一個老父親。
他握著杯子,咕嚕咕嚕地喝了好大一杯茶,視線才落在傅時遇的臉上。
「封夜的事有進展了吧?」蘇恆關心好兄弟。
「快了。」傅時遇坐端正,看著蘇恆,「正是封夜這一次的幫襯,才讓我們的境地不是那麼糟糕。」
「怎麼講?」蘇恆把抽了一半的煙掐掉,死死地杵滅在了菸灰缸里,滿眼的怨怒和傷感。
傅時遇額角的碎發蒙住了那一雙濃烈的雙瞳,他睿智地分析:「如果是南郁深被冤枉殺了人,那麼南家在帝都的影響,勢必會掀起波瀾。另外」
他話鋒一轉,「封夜帝都無人識,旁的人不會注意到他。再則,因為封夜頂罪,打亂了背後兇手的計劃,他們這步局,布地也是失敗的。」
「你還考慮到了這麼多?」蘇恆不敢相信地看著傅時遇的臉。
「這是最直觀的感受。」傅時遇拍拍膝蓋站起來,回頭望了一眼蘇恆,嘴角甜甜地笑了笑,「我該走了。」
蘇恆站起身,看著傅時遇,「等下。」他走到書桌邊,把一瓶藥遞給了他,「不是說南小姐貧血麼?」
「這有副作用麼?」傅時遇還是很困惑。
蘇恆氣悶地撫著心口,一本正經,面容森肅:「任何東西都有副作用,你丫的不要拉倒。」
傅時遇握著藥盒:「每次吃多少?」
蘇恆訕訕地回:「當糖吃就行。」
顯然,傅先生不信,他站住腳,對此感到萬分懷疑。
那是自己的老婆,吃壞了就沒有老婆了。
蘇恆難耐地攤了攤手,一臉沮喪:「那你不可以看看說明書麼?」
「好,謝了。」傅時遇拎著東西出了休息室。
回到病房時,南郁深已經不在了,丫頭窩在病床上,在吃花生。
「大哥呢?」
「大哥去隔壁照看爸了。」南知心拎了一大袋好吃的放到了被褥上,「時遇,一起吃啊。」
傅時遇把水果放在桌面上,斜眼看了一下,警惕的表情:「誰給你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