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謝棠芝勾唇笑笑，並未仔細說。
「這些你就別管了，帶著他好生研製解藥吧。」
何奉年便也識趣地沒多問，「我明白。」
這便也算是有了些進展，回住處路上，謝棠芝心中輕鬆了不少。
才入寢殿，卻見有個熟悉的人坐在主位上。
謝棠芝眼眸一亮，加快了腳步走上前。
「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她可許久不見沈鶴有閒暇之時了。
「朝中的事都處理得差不多了，便過來看看你。」
沈鶴自然地伸手把她拉進懷裡，勾唇道。
「今日去哪兒了？」
「出宮一趟，去見了個人。」
謝棠芝想了想，還是把白日的事都告訴了他。
「雖說藥是他所制，但他也是不知情……」
「我便想著，如今先讓他留在太醫院，同何大夫一起研究著。」
「待來日皇上好起來，再作處置他的打算也不遲。」
沈鶴微頷首，對此並無意見。
「你拿主意。」
若真能讓那小子快些恢復過來，那自然是好。
正思慮著，他又忽然想起什麼，唇角微勾起，拉著人起身走向偏房。
「帶你看樣東西。」
「什麼？」
謝棠芝跟在人身後，面色略帶茫然。
直至走到屏風後，瞧見了幾套被疊好放在桌上的衣裙。
「這是……」
「明日使團便到了，我已讓人安排了在御花園設宴款待，你同我一起。」
「這是我讓人給你挑的衣裳，你選一套，明日穿。」
謝棠芝伸手輕輕撫過眼前的布料，都是極好的料子，顏色和樣料也都是她喜歡的。
「……那就這套吧。」
她看了一圈，挑了套水藍色的，又扭頭，故意笑著看向後方的人。
「多謝沈大將軍了。」
「嘴上謝可不夠。」沈鶴眉梢微挑，一手攬著她的腰，重新把人圈進懷中。
「總得給些報酬吧？」
謝棠芝自不會聽不明白他的暗示，卻往後躲了躲，一手按在人越發靠近的唇上，故作嚴肅。
「強行挾恩圖報可不好。」
「夫人教訓得是。」
沈鶴略一頷首，目光卻始終注視著她，下一刻，把人的手牽起來，放在唇角落下一吻。
眸光愈發幽深。
謝棠芝面色微紅，下意識想把手抽回來。
尚未來得及動作，眼前人便已垂首，對著她的唇吻了下來。
「唔……」
謝棠芝輕呼了一聲，不慎唇瓣輕啟，反而讓人抓住了空子，更用力的深吻下來。
過了許久，直到女子面色俏紅，已然有些呼吸不上來了，才被鬆開。
沈鶴垂首看著她，眼眸溫柔得近乎能滴出水來。
與平日在外時，雷厲風行又狠辣無雙的模樣，判若兩人。
他想說些什麼，可想起朝中的一地雞毛，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又把話咽了回去。
片刻，只道：「明日，我吩咐了衛鞍去接使團入京。」
「恰好他今日在宮中留宿，到時便順道讓他送你出宮去走走，可好？」
「你不是許久沒見老夫人了麼？正好趁此機會去看看。」
謝棠芝心中微動，點了點頭。
先前一直沒機會，即便在宮中，她的傷勢尚未好全，也不敢去讓老夫人瞧見。
如今已經快好的差不多了，倒是個機會。
她微低下頭，伸手攬住眼前人的腰，把頭埋在他胸前，認真道：「多謝。」
多謝，分明已經繁忙至此了，卻還能處處想著她。
「傻姑娘。」
沈鶴無奈一笑，「你我之間，何須說這些？」
……
翌日。
謝棠芝隨著衛鞍一道出宮。
衛鞍將她送到了沈府隔壁，也就是昔日的郡主府門口，才離去。
綠禾陪著她，剛走到老夫人院子附近，便被嬤嬤注意到。
嬤嬤愣神片刻，才認清是她，頓時，眼眸亮起來。
「是小姐來了！」
「哎呦，您都多久沒來過了？快進來。」
謝棠芝緩步上前，朝著人一笑。
嬤嬤滿臉興奮地帶著她往裡走。
「正好，老夫人剛用過膳，正歇著呢……」
「一會兒見到是您回來，一定很高興。」
謝棠芝也忍不住有些高興，加快了步伐。
入了廳堂，就見老夫人靠坐在椅子上，捧了茶正要喝。
一抬眸，恰好與她對上目光。
頓時，整個人都是一愣。
謝棠芝眼眶微熱，有謝激動地走上前，同時喊著。
「祖母。」
老夫人還未反應過來似的，並未第一時間給出回應。
謝棠芝忍著眼底的熱意，故意笑笑，上前問。
「怎麼了？過得太久，您不認得我了不成？」
老夫人這才回神，連忙朝著她招手。
「快，快過來。」
謝棠芝快步上前，在人跟前輕輕蹲下，雙手與老人的手交握在一處。
「你這丫頭，這麼些日子，都到哪兒去了？」
「怎麼那麼久都不見人？我老婆子還以為，要等踏進棺材後，才能在天上看到你了呢。」
老夫人緊盯著她，生怕錯過一眼，同時，有些責備地開聲。
「您胡說什麼呢！」
謝棠芝無奈打斷，「您身體好得很，還能長壽好幾十年呢。」
「先前是我不好，有旁的事要忙，一直沒顧得上來瞧您。」
「那你說說，先前那麼長的日子，都去哪兒了？」
老夫人盯著她。
「也沒去何處，就是……」
謝棠芝微抿唇，並不想把先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說出來。
免得讓老人更擔心。
正斟酌著，要用個什麼藉口搪塞。
結果話未說完，便被打斷。
「你真當我老婆子是老糊塗了不成？」
「我哪兒敢啊。」謝棠芝連忙搖頭。
「那還不說實話？」老夫人不贊同地看著她，瞧著有些不高興。
「一連好幾個月，連你的影子都見不著，我讓人去請你，底下那幾個人也是支支吾吾的，請不來你……」
「問你去哪兒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想必，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便只瞞著我老婆子一個了？」
老夫人說著，語氣中責備越發濃重。
她是上了年紀，也不便走動，卻並非是老眼昏花了。
還不至於，連如此淺顯易見的事都看不出來。
「您別生氣，」見老人家似乎真的動了怒，謝棠芝忙起身，輕輕拍撫著老人的背，安慰著。
「孫女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