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美人哥哥

  難不成……

  縈繞在心頭的猜測越發強烈。

  「你先回去吧,這幾日,沒有其他事就不必過來了。」

  慕容遠沒心思與他多言,擺擺手直接將人打發了。

  這次,衛鞍倒也沒再多嘴,直接走了。

  這個猜想至關重要,他要回去,與沈鶴好好商議一下。

  待他走後,慕容遠把手下得用之人,都叫了過來,在他的書房中留了許久。

  「你們先安排著,明日一早,我也會親自去一趟。」

  「是。」下屬即刻應下,轉身去了。

  而慕容遠,坐在房內陰沉著臉,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憋住似的,狠狠砸了滿桌的東西。

  接連的悶響響起。

  這時,屋外好似出現了什麼異動。

  慕容遠稍稍一頓,「什麼人?」

  外界並無回應。

  慕容遠皺著眉,起身開門出去,到屋外一看,恰好見一個人影消失在拐角處。

  「誰!?」

  慕容遠面色更冷,警惕地抽出了劍,一步步靠近,正準備把下人叫進來。

  下一刻,垂首卻見,地上的是一個女子。

  女子只穿著一身單衣,原本的白色被鮮血染紅,顯得虛弱又狼狽。

  她跌坐在地上,抬頭看到慕容遠手中長劍,更為害怕,瑟縮著往後躲了躲。

  「別、別殺我……」

  「我記得,你是寧家女?」

  慕容遠盯著她,微蹙起眉,想了片刻才回想起什麼。

  「……是我。」寧輕雁點了點頭。

  隨後,又哭著上前抱住了慕容遠的雙腿。

  「求求您,別把我送回慕容雨手裡……」

  「她每日把我關在地牢里,鞭打折磨,再這麼下去,我真的會被她打死的!」

  「我不想死……」

  她哭得越發難過,說起這些話時,渾身都在止不住的顫抖。

  慕容遠眸光微動,饒有興致地挑起了眉梢。

  「小雨也是,對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怎能如此狠毒?」

  從前並不覺得這女子有哪裡好看,反倒是滿眼厭惡的姿態,讓他多看兩眼,便沒興致了。

  如今倒是不同,寧輕雁渾身是傷,雙眼含淚,處處都透著可憐。

  ……倒是惹人憐愛得很吶。

  慕容遠捏著她的臉端詳片刻,姿態慢悠悠的。

  「你想我救你,也並非不可……」

  「只是,總得付出些報酬。」

  一邊說著,手指在女子的下唇處輕輕摩挲。

  暗示意味十足。

  寧輕雁似是讀懂了他的意思,眼底划過幾分掙扎與抗拒。

  最後,還是把自己的手交到了他手上。

  「只要您願意救我……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一邊說,一邊垂下淚來。

  慕容遠哼笑,徹底滿意,垂首把她抱了起來,轉身往房間內走去。

  寧輕雁微垂首,把整個人都埋在他懷裡。

  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眼底的可憐與瑟縮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幾分冷意。

  還有……

  濃濃的恨。

  ……

  沈宅。

  衛鞍帶著自己看到的情況,還有猜測來到沈鶴面前,將自己的想法全數說了出來。

  「倘若真如我所想,皇上沒有被轉移,而是逃出去了……」

  「這對我們而言,未嘗不是好事。」

  總比人還在慕容欽手裡控制著,卻不知是被轉移到了何處要好。

  「那就去查。」

  沈鶴沉吟片刻,心中浮現出幾分希望。

  「無論如何,定要先他們一步把人找到。」

  「你拿著這塊手令,到我先前落腳的宅院去,自有人會聽你號令。」

  沈鶴自知他行動不便,在慕容家監視下,更不好調用自己手下之人。

  乾脆從腰間抽下一塊令牌,遞給他。

  「一定要快。」

  「我明白。」衛鞍鄭重其事地接下,起身走了。

  他剛離開沒多久,便見綠禾匆匆趕來。

  「大人,您的事可商議完了?」

  「小姐正找您呢。」

  「……來了。」

  沈鶴回神,起身朝外走去。

  謝棠芝此時正待在後花園中,蹲在一片土地前,手中似乎摳挖著什麼。

  自從中藥,她的心性也越發像是小孩子了。

  幼童喜歡的東西,她也大多都感興趣。

  「在找什麼?」

  沈鶴盯著人的身影,目光很快柔和下來,半蹲下身問她。

  「花!」謝棠芝扭頭看他一眼,眸光跟著亮起來,舉起自己手中的幾朵花給他看。

  花兒鮮艷,還沾著些泥土。

  「好看。」沈鶴瞥了一眼,從懷裡拿出帕子,給她擦去臉側和手心的泥。

  「你剛剛去哪兒了?」

  謝棠芝困惑地看著他。

  「去處理了些麻煩。」

  「……是和剛剛來的那個哥哥嗎?」謝棠芝又問。

  「……嗯。」

  「為何每次他來,你都要處理麻煩?」

  謝棠芝想了想,不等他回答,又嘀咕道:「那日後叫他麻煩哥哥好了。」

  沈鶴忍不住笑出聲。

  當真是小孩子心性。

  他伸手摸了摸小姑娘腦袋,剛準備說點什麼。

  謝棠芝的注意已經被轉移開,拿起手裡的一朵花,別在了沈鶴耳邊。

  隨後,上下打量著他,笑起來。

  「……美人哥哥。」

  沈鶴:「……」

  他有些無奈。

  「花花可好看了,不要摘下來哦。」

  謝棠芝認真叮囑他,隨後給自己也別了一朵。

  綠禾就站在一邊,瞧著他的模樣,飛快垂下頭,肩膀微微抖動著。

  憋笑憋的有多厲害,顯而易見。

  沈鶴嘆了口氣。

  「何大夫那邊,可有消息送來?」

  看小姑娘又蹦躂到前面去玩了,沈鶴這才問。

  「……還沒有。」提起此事,綠禾的神情再度黯淡下去。

  「稍後讓他過來看看吧,瞧瞧棠芝身體有沒有變化也好。」

  「是。」綠禾應下。

  午間,用過午飯後沒多久,何奉年便被傳喚來了。

  他自覺去到謝棠芝身邊,給人把了脈。

  「如何?」沈鶴在旁緊盯著。

  「我給她開的那些藥,大多都只能穩定情況,想要治好……」

  「暫時只怕還是有些難。」

  何奉年面色稍黯,老實道。

  沈鶴心中沉了沉。

  「還有一事……」正當此時,又見人猶豫著開口。

  「怎麼?」

  「先前皇上所中之藥,會有些時限……」

  「倘若久了拿不出解藥,怕就永遠救不回了。」

  「而郡主與他所用的那藥,雖然有所區別,但歸根結底,還是同根同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