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厲害……」
戚瑩瑩眼底滿是艷羨之色。
「財力如此雄厚，怕是皇上也比不過他……」
畢竟誰都知道，小皇帝不過是個傀儡。
即便表面看著再如何尊貴，對國庫的掌控也有限。
那些東西，到頭來都還是握在太后手裡。
「這倒是真。」身邊丫鬟也十分認同。
「所以啊，還是要與那長寧郡主打好關係。」
「說不定，下次還能多拿些首飾回來……」
丫鬟連連應聲，奉承著道：「還是小姐您想得周全。」
「昨日特地命人送了一半的賞賜到郡主那兒……」
「此時，她心中說不定也正感念著您呢。」
「那還用說。」
戚瑩瑩越是被誇，便越是得意。
盯著手中的首飾，怎麼看怎麼喜歡。
「對了，小姐您可要記得，一會兒咱們回宮之後，萬萬不要把今日出來聽戲的事，告訴皇上與太后……」
丫鬟忽然想起什麼，略帶嚴肅地提醒她。
「為什麼？」
戚瑩瑩蹙眉，有些不解。
她還想著快些回去，同皇上分享今日的見聞呢。
皇上喜歡她，定也喜歡聽她說這些。
「太后十分討厭戲子，若是聽了，怕會對您不滿。」丫鬟便道。
「我不過是去聽了一出罷了，又不是去當了戲子，有何不滿的？」
戚瑩瑩滿不在乎地說著，總覺得這人有些大驚小怪了。
「您有所不知。」
丫鬟嘆了口氣，「從前太后還是妃子時，後宮中便有個唱戲唱得極好的妃嬪……」
「恰好那妃嬪最愛與太后作對，那時太后又不受寵，在她手底下不知吃了多少苦頭。」
「所以這麼多年過去，哪怕那妃子早已死了，太后心中卻依然怨恨著！」
「若被她知曉您出來玩是看了這些，定是要不高興的。」
「原來如此。」
戚瑩瑩聽得瞭然，心中也多了幾分謹慎。
想著，那她不提便是了……
然而念頭剛出，下一刻，她又驟然想到什麼。
「只是知道我聽了戲，太后都會不高興，你說……」
「倘若宮中有人特地學了這個，以此來獻媚邀寵，太后會如何？」
「小姐，您該不會是想……」
身邊丫鬟一瞬間好似明白了什麼，驟然瞪大雙眼看著她。
戚瑩瑩便點了點頭，心中的計劃已經逐漸成型。
「那姓寧的已經走了，留下凌家那個，誰知她會不會暗地裡搞什么小動作，魅惑皇上？」
「與其讓她留在宮中，害我日日不得安寧，不如我親自動手，將她趕出去！」
……
送走戚瑩瑩後，謝棠芝即刻便回了原來的酒樓，正打算去找凌鶴。
迎面卻見對方從樓里走出來，面色稍顯陰沉。
見到她後，凌鶴眼底有詫異划過，面上的冷意也消散了許多。
「怎麼又回來了？」
「想來看看你這裡狀況如何。」
謝棠芝如實道，說著又問，「剛才在那樓里抓的，不只是犯人吧？」
倘若當真只是個殺人犯，哪裡值得讓凌鶴親自動手，大費周折地抓他？
「的確不是。」凌鶴笑了笑。
「娘子真是聰明。」
「人抓到了嗎？」謝棠芝沒理會他那根本也不走心的奉承，只是問。
說起這個，凌鶴眼底笑意又淡去不少。
「還沒有。」
「那……」
「已經派人去追捕了，只要他還在京都，任他有三頭六臂，也早晚要被我抓住。」凌鶴斬釘截鐵道。
謝棠芝頓了頓。
「走吧，先送你回府。」
凌鶴說完，卻已是輕描淡寫地放下了此事，拉起謝棠芝走上馬車。
「……我可以先自己回去。」
謝棠芝即刻道。
她原是因為擔憂，才想過來瞧瞧。
如今看著，倒是她打擾到對方了。
「什麼自己回？」凌鶴卻不同意。
「你人都在這裡了，我還不陪著，那顯得我這個夫君多無用？」
謝棠芝：「……」
「走吧。」凌鶴笑笑，不容置喙地把人送上馬車。
「此事耽擱不了。」
謝棠芝只好妥協。
隨著他坐進馬車，又忍不住問起緣由。
「所以……那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是當年沈家手下的一個將領。」
說起此人，凌鶴周身的寒氣乍現。
謝棠芝明顯察覺到了他情緒不對，本能握緊男人的手。
凌鶴有所察覺，低頭看了一眼，回握著她，又故作輕鬆道。
「當年沈家被陷害謀反，他也有份。」
謝棠芝頓時明白過來。
「他既是沈家的家將，難不成……」
是當年背叛了沈將軍？故意投靠凌相一黨，才害死了沈家？
凌鶴今日情緒變動很大。
即便表面已經極力掩飾，但謝棠芝還是看出來了。
若非那人真的罪大惡極，凌鶴不會有如此深的恨意。
「與你想的差不多。」
凌鶴明白她的意思，深吸一口氣，直接承認了。
「當年通敵的證據，便是從他手裡遞上去的。」
「後來沈家被抄斬，朝廷被太后把控，那老東西卻過河拆橋，想把這人給殺了……」
「這人卻也狡猾，不知用什麼法子逃出了京城，這些年一直銷聲匿跡。」
「直到最近，不知緣何回了京都……」
好不容易抓住這個機會，凌鶴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謝棠芝直到他一直想給沈家翻案，所以查清當年的證據，是極有必要的。
「一定會找到的。」
謝棠芝抿了抿唇，也不知如何安慰。
只好略有生澀，卻又極為主動地湊上前，靠近了他懷裡。
凌鶴低頭一看，頗有幾分受寵若驚。
片刻後，男人勾著唇，主動把她帶進了懷裡，緊緊摟著。
「自然。」
翌日。
戚瑩瑩用過早膳，又想辦法推拒了小皇帝的邀約，獨自一人來到御花園的湖心亭，手拿一把扇子，咿咿呀呀地唱起曲來。
歌聲生澀，卻也還算婉轉動聽。
身邊丫鬟十分捧場地誇讚。
「小姐唱的還真是好，皇上定會喜歡的！」
說著，又殷勤的捧著茶杯上前，「快先喝口茶潤潤，可別累壞了嗓子。」
戚瑩瑩點點頭，伸手接了茶杯，一飲而盡。
隨後，又馬不停蹄地繼續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