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當戲子，也總好過有些人，連皇上的眼都入不了。」
戚瑩瑩忍住心底的不忿，咬牙反駁著。
同時，暗暗在心底告誡自己。
若真因這兩人的話生氣了，那她才是真的輸了！
「小賤人，你——」
兩人看她絲毫不動怒，反倒自己被說得惱火了。
寧小姐脾氣暴烈，更是忍耐不了半點，高高抬起手，上前就要教訓她。
戚瑩瑩不閃不躲，甚至微微揚起了下巴。
一副任由她動手的模樣。
眼底隱隱帶著幾分期待。
她等著寧小姐下手。
一會兒帶著這道傷去見了太后，便能不費吹灰之力解決掉一人……
何樂而不為。
「等等！」
所幸，還不等她打下去，凌小姐便率先反應過來，三作兩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
「你也想攔我？」
寧小姐還在氣頭上，此時根本沒有半分理智可言，見此紅著眼轉頭瞪她。
「你這時若真打下去，那才是如了她的願！」
凌小姐咬著牙，壓低聲音提醒她。
前者這才反應過來似的，面色稍變了變。
半響，雖然不甘願，還是把手收了回來。
戚瑩瑩心下有些可惜，微勾起唇角，繼續挑釁她。
「怎麼不打了？」
「是知道我將要得到皇上恩寵，怕了不成？」
「你！」寧小姐面色稍沉。
凌小姐拉了一把她的衣袖，把人的理智拽回來了些，同時冷眼去看戚瑩瑩。
「你也不必得意……不過昨夜宮宴被皇上多看了兩眼。」
「之後到底如何，尚未可知呢。」
「小姐，時辰差不多了。」
正吵鬧著，外間有丫鬟走進來，低聲開口提醒。
寧小姐又冷冷瞪了戚瑩瑩一眼，這才不甘不願地離開。
「快給我梳妝。」
戚瑩瑩看著兩人走遠了，才又重新坐回梳妝檯前，冷聲吩咐後方的丫鬟。
那個姓寧的，不過就是仗著家中身份，自詡高人一等……
她一定要讓她好好見識見識——
如今在這宮中，最重要的到底是什麼！
戚瑩瑩想著，心下堅定不少。
……
凌府。
謝棠芝一覺睡醒，凌鶴已經不在府上了。
綠禾看著時辰把早飯端進來，又到床前伺候她洗漱。
「大人說他早上有些事要忙，中午過後便回來，帶您出去用吃午飯。」
謝棠芝輕輕應了聲，心中卻不住腹誹。
這男人還真是將她當成小孩了不成？一日三餐都要安頓好。
「夫人。」
正想著，外頭有護衛進來求見，低聲道。
「您先前派去昌郡的那幾人回來了。」
謝棠芝愣了愣。
已經時隔好幾個月，她險些要將此事忘了。
此時聽言，忙道：「快讓他進來。」
沒過多久，兩個侍衛先後走進來，朝著她拱手行禮。
「夫人。」
「你們找到衛凌了？」謝棠芝問。
「是。」
兩人相視一眼，其中一個點點頭，主動解答道。
「此人在昌郡中，用了化名隱藏自己的身份，在郡城之外占山為王，自封了個大當家。」
「所以屬下等調查他的身份時，才耽擱了時間。」
謝棠芝若有所思地點頭，又問。
「你們查到他的身份，可有被他發覺？」
「……發現了。」
「不僅有所發現，我們當中還有個同僚被他抓了去，如今還關在了匪寨之中。」侍衛又答。
這次說話時，語氣中滿是憋屈。
謝棠芝微愣了愣。
「那他人……」
「屬下等後來也去調查過，見那同僚只是被關在山裡，那衛凌似乎沒有要殺他的意思。」
那侍衛好像明白她的意思，主動解釋道。
另外一人也跟著接話。
「還有那衛凌，每每帶著寨子中人下山，劫掠的都是一些貪官污吏，又或是無良富商……」
「所劫來的銀子，也大部分都換成米糧送到了各個百姓家中，是昌郡有名的義匪。」
謝棠芝聽完，心中並不意外。
倘若那衛凌當真是個窮凶極惡之徒，她一開始就不會讓人去找他了。
「你們先下去休息兩日，兩日之後，我會寫一封信讓你們給他帶去。」
「到時，你們再憑此把他抓的人換回來。」
謝棠芝沉吟片刻，心中很快有了主意。
「是。」
兩人並無異議。
此事忽然有了消息，謝棠芝也不再閒著，用完了早飯，又重新梳妝打扮了一遭。
「吩咐下去，我要入宮一趟。」
做好這一切，她才道。
「啊？小姐您……這是要去做什麼？」綠禾略有不解。
「求見太后。」
謝棠芝緩緩回應，卻沒把緣由解釋清楚。
查到了衛凌所在，昌郡一事，便基本是四平八穩了。
午後，下面的人安排好一切，謝棠芝坐上馬車入了皇宮，直奔太后的清仁宮。
路過御花園附近時，遠遠的，卻在前方的迴廊處，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是匆匆走過的寧家小姐。
凌小姐走得急，也沒注意到前方是否有人路過。
剛走到拐角處，就與一個丫鬟打扮的小姑娘撞上了。
兩人相撞，同時發出痛呼。
寧小姐被撞倒在地上，捂著自己刺痛的胳膊，咬著牙被罵了起來。
「誰啊？你會不會看路？！」
語氣中滿是惱火。
「……是奴婢一時不小心，還請寧小姐恕罪。」
小丫鬟也跟著起身了，看清自己撞上的人，又慌忙跪下，不斷開始認錯。
一副嚇壞了的模樣。
「你是戚瑩瑩那個小賤人身邊的丫頭吧？」
寧小姐低頭瞪她，看清這人的樣貌之後，卻是愣了一下。
半響之後，才眯眸道。
「奴婢的主子是瑩瑩小姐。」丫鬟小聲應著。
「果真是小地方出來的土包子，身邊的奴婢也都是蠢貨！」
寧小姐冷哼一聲，心中更看不上她。
「方才是奴婢不小心，還請小姐莫要計較，饒過奴婢這一次吧……」
丫鬟不敢反駁她，只能低聲下氣地討饒。
說著，又連忙爬到角落處，把寧小姐剛才掉的東西撿了起來，雙手呈給她。
「……您方才掉的東西。」
謝棠芝眯眸仔細看了看，那分明是個小瓷瓶。
也不知裡面裝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