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子余神色微動,心中想必是認同的,卻並未明說,反而輕笑起來。
他反手一攬,直接把人撈進了懷裡。
「說什麼傻話?」
「你一心為我,即便日後真的出了麻煩,我又怎捨得把你推出去當替死鬼?」
謝禾霜面上適時湧現出幾分羞澀的笑。
「妾身就知道,大人心中還是惦念著妾身的。」
「那是自然。」
……
一日後。
謝禾霜帶著兩個侍衛,緩步入了大理寺的天牢。
牢中昏暗一片,只遠遠的隔著幾段距離,能瞧見燭火搖曳。
周圍時不時傳來一陣陣哀嚎,似是在動刑。
謝禾霜忽略這些聲音,逕自走到最深處的一間牢房前停下。
相對而言,此處牢房的環境比之其他要好些。
沒有難聞的惡臭,也不見蟑螂老鼠。
大約因為他是凌鶴,才有此待遇。
看著牢內的人靠在牆上,分明已是階下囚,卻也還是懶散的姿態,謝禾霜輕聲冷笑起來。
「凌大人還真是好雅興。」
「都進大牢里了,還是如此自在。」
聽到聲音,凌鶴緩緩睜開眼朝外看去。
但也只是一瞬。
看清她是誰後,很快又閉上了雙眸,繼續靠回去。
謝禾霜有些惱火。
除了謝棠芝,正是這個男人背後推波助瀾,才將她害到今日這等地步!
想她堂堂北域郡主,如今卻要屈居於一個無用又陰險的男人身邊,用身體哄著他……
她便覺得無比屈辱。
「凌大人就不怕我對你動刑?」
「你也可以試試。」
凌鶴懶懶地打了個哈欠,似乎並不怎麼在意。
謝禾霜面上儘量維持著神色,雙拳卻不由自主地緊握起來。
「果真是位權傾朝野的大人物,我也知道,這些小伎倆對你無用。」
「所以,今日是特地前來與你談條件的。」
凌鶴還是沒說話,興致缺缺。
謝禾霜深吸一口氣,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凌大人正值年輕,也不想一輩子被關在此處吧?」
「我可以放你出去,只要——你把那東西給我。」
「什麼東西?」這次,凌鶴總算有了些反應,好笑地看她。
謝禾霜咬咬牙。
這裡四處都是耳目,指不定一個說漏嘴,就被有心之人聽見了。
她不敢明說,便只是捏著拳頭暗道:「你知道的。」
「我不知。」
「那東西是你親自交給凌相,你別裝傻!」謝禾霜怒了。
「你既然也說,我交給他了,那就問他要去吧。」
凌鶴依舊不緊不慢。
「別裝了,我敢肯定,你自己手上定然也留有一份。」
「我不貪心,只要你把你那一份復刻給我,我即刻便讓人將你從這裡放出去。」
謝禾霜認真道。
金脈圖已經外泄,想要一人獨有是不可能了。
只能說……
若是能得到一份拓印版,她對上面也算是有個交代。
處境便也不至於像如今這般落魄了。
「反正你手裡也還有,到時究竟是誰先找到這份寶物,咱們各憑本事就是。」
話說的光明磊落,不見半點心虛。
凌鶴冷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