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一處酒樓前停下。
凌鶴帶著她上了二樓的廂房，卻沒有將門關上，只是隨口吩咐小二上了幾道謝棠芝愛吃的糕點。
「凌鶴哥哥，你不是說……」謝棠芝面帶迷茫。
「別急，很快了。」
不等她把話說完，男人像是讀懂了她的意思，淡淡道。
謝棠芝神色更為不解。
她也沒多問，靜等了好一陣，忽然見身邊男人抬起下巴，朝著下方示意。
「看。」
本能順著他的目光朝下看去，只見樓梯口處，有兩個男子肩並肩走出來酒樓，看起來步履匆匆，似乎十分著急的模樣。
「那是……」看到熟悉的身影，謝棠芝目光中露出幾分詫異。
那竟然是宋承安。
他怎會出現在此？
「你府上那位，坐不住了。」凌鶴淡淡道。
謝棠芝微微瞪大眼眸，「與他同行那男子，是謝禾霜的人？」
她的目光還鎖定在下方，兩人出了酒樓後，上了一輛馬車，朝街道另一邊遠去了。
直至什麼也看不到後，謝棠芝收回目光，望向身邊之人。
後者依舊神色如常，略一頷首，算是肯定了她的猜想。
「猜猜他們此行，會到什麼地方去？」
此處酒樓處於熱鬧之地，拐出了這個彎後，外頭的路更是四通八達。
哪兒有這麼好猜？
謝棠芝並無頭緒，看了看他，忽然捧起桌上的糕點，送到男人面前，「你就別賣關子了。」
「怎麼？拿這點東西，便想收買我？」
男人瞥了一眼她手上之物，有些好笑。
謝棠芝沒說話，只是眼巴巴地看著他。
凌鶴近乎氣笑了，「這些糕點，還是我付的銀子。」
「這好辦。」
謝棠芝點點頭，恍然明白過來。
凌鶴，「？」
沒等他反應過來，這小姑娘到底是什麼意思，便見人轉過頭去，直接把小二招呼了進來，又取了銀子付帳。
等他拿著錢走出去後，她才重新把糕點端起來，「現在可以了吧？」
凌鶴：「……」
的確，現在這些糕點，是謝棠芝的了。
他原本只是逗弄一二，不曾想她會這樣，頓時不知是該好氣還是好笑。
「城外大營。」
不過男人倒也沒繼續賣關子，沒好氣地吐出幾個字來。
「啊？」謝棠芝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
片刻後才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宋承安會隨他到城外大營去？為何？」
「方才你瞧見的那個男人，自稱是異國來的商人，遠道來京都做生意，卻因來時不懂規矩得罪了大人物，便主動找到宋承安，求他幫忙疏通關係。」
「這幾日，他不僅去過城外大營，還有京中幾處重要官員的府上，他也都一一拜訪過。」
說得好聽是拜訪，可若被有心之人惡意扭曲一下……
拜訪還是結黨營私，也只有一線之隔。
謝棠芝恍然間仿佛明白了什麼，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有這個蠢貨在，加上侯府中還有內應助力——」
凌鶴眸子半眯，淡然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篤定，「元安侯府，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