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反應，她光是回想一下，都忍不住想要笑出聲。
謝棠芝瞥了她一眼，「別胡亂議論人家。」
綠禾微低下頭，輕輕「哦」了一聲，不再多言。
「把它收好吧。」謝棠芝將手裡的東西遞給她。
抬手掀開馬車的小簾，朝外看了看，又想起什麼，「何大夫那醫館已經開起來了吧？過去看看。」
綠禾應了聲「是」，吩咐外頭車夫轉變了方向。
醫館開了不到兩日，來的人倒是不少。
謝棠芝才走進去，便有個半大的小男孩迎了上來，抬起頭來，亮晶晶的眸子盯著她問。
「這位小姐是要看病還是抓藥？」
這孩子生得粉雕玉琢，看起來又乖巧，極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謝棠芝和善地笑笑，問他，「何大夫呢？」
「何大夫在給人診病，小姐若是要看病，還需得再等等。」小男孩認真回答，說完又道。
「我帶您去那邊坐下，慢慢等吧。」
謝棠芝沒拒絕，跟著走了過去。
坐下後，小男孩給他倒了杯茶送過來，便又去忙活其他了。
「這孩子……是何大夫兒子麼？」
綠禾瞧得新奇，盯著那個來回忙活的小身影，開聲嘀咕道。
「何大夫今年才多大年紀？怎會有這么小的兒子。」
謝棠芝有些好笑。
心底對那孩子，卻也同樣有些好奇。
即便是要聘用藥童小廝幫忙，何奉年應當也不至於請個這么小的。
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才見何奉年送走幾個病人，朝她走過來。
「小姐今日怎的有空過來了？是有什麼事嗎？」
謝棠芝搖搖頭，「只是過來瞧瞧。」
「看你這醫館開得順利，我便放心了。」
「都是多虧了小姐。」何奉年滿是感激。
謝棠芝輕笑著搖頭，看那邊小小的身影還在奔忙著，又問起他來，「那孩子是……」
「他是我前些日子收留的，叫青瑤。」
何奉年轉頭看了一眼，隨即才解釋，「這孩子小小年紀沒了爹娘，又無家可歸，我看他實在可憐，便乾脆把人收留下來，平日讓他在醫館中打打下手之類的。」
青瑤？
謝棠芝莫名感覺這名字也有些熟悉。
可若要她說是在何處見過，她又說不出來。
半響，謝棠芝放棄了繼續深想，只是點頭，「瞧著倒是個聰明孩子。」
她本意只是來瞧瞧，看過後，便準備打道回府。
熟料剛出醫館門口，便有輛熟悉的馬車攔在了跟前。
車簾被挑起，露出男人俊朗的臉，眼眸中藏著幾分輕佻。
「上來。」
謝棠芝微愣，本能聽言坐了上去，好奇問，「你怎麼來了？」
「想帶你去看出好戲，不料某些人能跑得很，害我一路從謝家追到將軍府，又從將軍府追過來，饒了好大一圈。」
凌鶴靠坐在馬車上，慢悠悠道。
不知為何，謝棠芝總感覺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了幾分幽怨。
當下有些好笑。
「你要尋我，怎麼也不先讓下人來通信？」
「自然是因為，這場好戲來得突然。」凌鶴慢悠悠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