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我是你愛人的親妹妹?」程語楠怎麼也沒想到,不過救個孩子,孩子媽上門來感謝她,就送她一個驚天大消息。
岑佩琴想起昨天接到家裡電話時的心情,別提多激動了。
果然她猜得沒錯,安雲舒根本不是安家的種。
雖然安雲舒長得馬馬虎虎,清秀佳人,可真跟安家人的模樣不沾邊。
現在看來,她以前的懷疑果然沒錯。
得知安雲舒不是她嫡親小姑子,最開心的就是岑佩琴,比大冬天喝紅糖水都舒坦。
總算不用再看那作精的臉色,忍耐她的茶言茶語,她恨不得現在就去大門口放幾串鞭炮慶祝。
所以,老爺子讓她提前跟程語楠通氣的時候,她麻溜地就帶上東西過來了。
看看,軍屬院最厲害的軍嫂是她親小姑子。
不說安景懷面上有光,就是她也跟著沾光。
她都能想像到,等她把消息帶到單位,那些長舌婦得多羨慕嫉妒她。
「其實,我第一次見你,我就覺得親切,主要是你跟奶奶長的太像了,安雲舒……也就是跟你掉包的孩子,那天你也見到了,她跟我愛人可半點不像,我就覺得奇怪,然後跟爺爺打電話時提到你。
沒想到一查,還真是被掉包了,爺爺聽完後特別生氣,小叔……奧,就是安書記,跟你一塊拍照的那位,就是咱們的親小叔,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他調查的。
因為這事,他特意跑了一趟京都,爺爺奶奶知道你懷孕,也……怕你一時間不好接受,就決定親自過來看看你。
奶奶看到你在那家過的日子,心疼地哭了好幾場,楠楠,他們過來也不是硬逼著讓你立馬認下他們,他們只是單純地心疼你,想來見見你,別有心理負擔。
以前不知道被調換的事,所以他們不知道你的存在,你……別怨家裡人。」
岑佩琴一口氣說這麼多,程語楠還特別禮貌地給她倒杯水。
程語楠很冷靜地問道:「先說說當年換孩子是怎麼回事吧?」
「咦?!」這也太冷靜了,冷靜到沒半點波瀾,這跟岑佩琴預想中的場景可不太一樣。
不過轉念一想,要是她真跟普通女孩一樣,聽說是安家人就激動得痛哭流涕,立馬相認,恐怕就不是安家人了。
因為安家的人遇事都特別沉著冷靜,這樣的程語楠更像小叔。
岑佩琴笑得溫婉又親近,知道她想聽的是什麼,所以知無不言,「電話里我也沒多問,不過爺爺說,當年爸去文城是因為一項研究項目出錯,他被特聘過去幫忙,所以經常十天半個月聯繫不到人。
媽當時懷著孕,感覺自己要生了,也沒聯繫到咱爸,等她生完,就有些力竭,程家那女人跟咱媽一個病房,趁著媽昏睡她把孩子給調換,那程家婆子實在可恨,爺爺已經讓小叔將當年換孩子的事遞交了派出所,農場那邊已經抓到人,這會兒應該被送進派出所等判決了。
至於她家那兩個孩子,怕是也落不得好,倒是安雲舒……
爺爺的意思是等你願意認親了,就在京都給你辦場認親宴,讓家裡人跟爺爺相熟的人都知道,至於安雲舒……
爺爺是想聽聽你的意思,他說無論你做什麼決定,他都支持你。」
程語楠挑眉,看來安老爺子並沒有想包庇安雲舒的意思。
而岑佩琴從頭到尾都沒提過她的親生爸媽,想來是不願跟安雲舒斷絕關係。
想想也沒什麼好生氣,畢竟……她頂多算個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而安雲舒卻是人家嬌養二十年的閨女。
「嗯,我知道你們家的態度了,這事讓我緩緩。」
至於認不認的,她還沒想好。
岑佩琴可半點沒看出程語楠有什麼需要緩的。
主要是太冷靜了。
看不透啊!
她還是先回去找景懷幫著分析分析吧。
「你大哥原本要請假過來的,不過他怕你拘謹,就想著等爺爺他們過來再一起來。」
「嗯知道了!」
然後將岑佩琴送出門。
而程語楠這邊該幹嘛幹嘛,半點都沒被影響。
倒是第二天早上,發生了件值得高興的事。
消失了一個多月的陸時野同志終於回來了。
「媳婦兒,我回來了!」陸時野看到漂亮又嬌軟的媳婦兒,就恨不得撲過來,抱抱親親。
這麼想也這麼做的,他要狠狠親親,把媳婦兒親到腿軟。
想得挺美,可程語楠不配合。
「先脫衣服!」
「媳婦兒,這大白天的不好吧,再說,我怕我用力過猛,你受不住,還是別招我了,我難受!」
程語楠嘴角微抽,好傢夥,一不留神就開黃腔,這誰能忍。
「別廢話,不脫今晚就睡外頭。」
迫於媳婦兒的威脅,陸時野乖乖脫掉上衣。
然後,程語楠瞬間眼眶通紅。
看著他身上增添的新傷,程語楠只覺心口疼的厲害。
這個傻男人啊。
這麼久不回家,果然是躲在外頭養傷了。
拖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他這傷得多重才遲遲不敢回?
「褲子也脫掉。」
開口帶著厚重的鼻音,眼淚也不停地在眼眶裡打滾,仿佛這一刻就掉落下來。
「媳婦兒,咱們也不用這麼急吧,等晚上,晚上我肯定脫,讓你欣賞夠。」
嬉笑的樣子,險些讓程語楠破防。
「別嬉皮笑臉的,你脫不脫,不脫我現在就收拾東西回村里去,這個隨軍,誰愛隨誰隨。」
見媳婦兒真動了怒,陸時野也不敢再耍黃腔,趕緊去抱人。
把人抱懷裡,總算親到心心念念的小媳婦兒,輕咬她的耳朵,語氣輕聲低喃,「媳婦兒,我錯了,我脫,我這就脫,我就是怕嚇到你……」
程語楠抽了抽鼻子,「你不脫才更嚇到我!」
等陸時野只穿著小褲褲站在她面前,看著小腿肚上那猙獰的傷疤,以及大腿內側如肉色蜈蚣一樣的傷,程語楠緊閉了下雙眼,一滴清淚無聲掉落,沒入地上,消散。
「去洗澡吧,出來我重新給你上藥。」
「好,聽媳婦兒的!」
等陸時野搓了一遍澡出來,程語楠早就將配置好的藥膏拿出來,一點點幫陸時野重新上藥。
「這藥有點疼,能重新激活那些壞死的組織,這些傷疤也能變平整。」
「嗯,都聽你的!」
不聽不行啊,不聽人都要跑了,他得哭暈在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