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楠楠連女人的病也會看啊，你可真有本事。」馬承雪吃驚完有忍不住感嘆道。
怎麼會有這麼美好的人呢。
不僅人長得好看，性子也怪好的，說話柔柔軟軟又叫人舒服，關鍵還孝順，怎麼看怎麼好。
江秋菊也沒想到程語楠會會看女人的病。
畢竟，在馬家她只給老爺子把過脈，換過藥，真的很普通的樣子。
可現在連女人不能懷孕都能看，就說明人家是真有幾分本事。
「表姐，你先把手伸過來，我幫你看看。」程語楠道。
馬承雪乖乖地把手伸出來。
程語楠的指頭按了上去片刻後問：「表姐的月事每個月都不准吧？而且量不多，有些偏黃？」
問到這種事，馬承雪還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在場的都是女人，她還是點點頭，「嗯，是有些不准。」
然後略帶猶豫道：「是因為我的原因才懷不上嗎？」
如果真是她，怕是這個婚離定了。
那她一個離婚的女人，還有活路嗎？
江秋菊也神色複雜。
雖然她不像二弟妹一樣小心眼，小雪也懂事得叫人心疼。
可養著這麼大個人呢。
年輕的時候還好，年紀大了，可都是孩子的拖累。
就老二家那德性，肯定是撒手不管，到時候還是得落到她們家頭上。
唉！
這都是沒辦法的事。
養就養吧，反正承東現在有工作了，以後每個月能拿錢回去，也就多張嘴的事。
全然不知道大嫂已經要孩子決定給她養老，馬承雪只覺得整個人被泡在了冰水裡，冷入骨髓。
「不是！」
程語楠堅定地道。
「真，真的？」
馬承雪快要哭出來，手指都掐進了肉里，劇痛下才自己感覺到真實。
程語楠點點頭，「真的！你這是焦慮加上心口鬱結，還有點宮寒才造成的小毛病，吃三五天藥就能好，不會影響懷孕。」
「啪！」江秋菊猛地一拍桌子，「既然不是小雪的毛病，照楠楠的說法，豈不是呂興旺有毛病！」
江秋菊都要擼袖子了，「好一個呂家，自家的狗沒種，居然把鍋扣到小雪頭上，這就跟那個賊喊捉賊有什麼區別。
不行，我明天回村就讓老二帶人去呂家算帳去。
真當我們馬家沒人了，居然這麼欺負人。
小雪你別怕，明天嫂子一定把姓呂的打一頓給你出氣。」
「嗚嗚嗚！楠楠，我，我真的能生嗎？」
「嗯，能生！」
得到肯定的答覆，馬承雪眼下再也忍不住了，趴在馬秀蓮身上嚎啕大哭起來。
她哭這些年遭受的委屈跟冤打。
「沒事了沒事了，以後咱們抬頭挺胸，堂堂正正做人，外頭的人再敢多說你一句，你就呸對方一臉。」馬秀蓮心疼地抱著馬承雪安慰。
「要是大表嫂想去呂家討說法，最好讓表姐去醫院讓醫院給出個診斷證明，這可比空口白牙更有用。」
江秋菊兩眼發亮，「對，還得是楠楠想得周到，正好，明天去醫院看爺爺，順便帶小雪給醫生看看，寫那個證明。
我倒是要看看，呂興旺那個王八蛋在村里怎麼活！」
馬秀蓮也覺得要這事得找呂家要個說法。
「等著，我這就去跟你大哥說一聲，看看明天讓爸先在這邊盯一天，讓你大哥帶老二一塊去趟呂家。」
江秋菊就是那種說風是雨的性子，這會兒都恨不得衝去呂家打爆呂興旺的狗頭。
而聽完整件事的馬承東，嘴上答應，心裡卻有些忐忑。
上次他跟老二去呂家就被一群人圍了，連狠話都放不利索，更別提討說法。
不過這次他們家占理，那呂家應該也囂張不起來……吧。
他有點不確定了。
屋裡，只剩下程語楠婆媳跟馬承雪。
「表姐，現在確定不是你的問題，你還打算跟那個呂興旺繼續過？」
程語楠表示不太理解。
主要是那個垃圾不光打老婆，還敢去外頭找野女人，這可比渣男還叫人可恨。
馬承雪這會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我也不知道，可我要是不回去跟他過，那我能怎麼辦？」
「離婚啊！多簡單的事，就算明天大表哥二表哥帶頭去給你討公道，無非就是打呂興旺一頓。
要知道，狗改不了吃屎，現在他被收拾安分了，等過幾天他感覺不到疼了，沒準還要把這份恨算到你頭上，肯定再次朝你下死手。
萬一有一天把你失手打死了怎麼辦？
不如趁著這次機會，乾脆跟他離婚。
反正你有醫院裡的檢查單，可以幫你擺脫不能生的壞名聲。
表姐今年才二十七，還這麼年輕，總不能一輩子就蹉跎在那個狼窩裡。」
「可是，可是我要是離婚了，不光是我就是家裡人也會被戳脊梁骨。
況且，我拿什麼養活自己。」馬承雪被打罵，可她從來沒想過離婚。
「這事好說，我這加工廠還缺人手，只要勤快肯干，很容易就能上手。
如果表姐不想來廠里，也可以在家裡幹活，我還給服裝店那邊弄了個代加工，專門縫製頭花這些小玩意兒，一個月賺二三十也不成問題。
其實離婚真不是絕路。
表姐，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清楚就過來，我這邊有吃有住，也沒人會讓你為難，你好好想想。」
程語楠起身出去了。
她心裡有些堵得慌。
對於馬承雪，她有點怒其不爭。
都這樣了還不離婚，說到底，也不過是她沒有抗爭的勇氣跟資本，還有娘家名聲的束縛跟拖累，都讓她退縮。
不過，這也是眼下農村女人的悲哀。
馬承雪表情有點怔愣，「姑姑，楠楠她……是不是生我氣了？她還幫我安排工作，給我找好了退路，可我真要離婚，那爸媽爺爺奶奶，侄子侄女都得被戳脊梁骨，我不想……」
說完就哭的稀里嘩啦。
馬秀蓮看著馬承雪心疼的把她抱進懷裡。
「小雪啊！你就是太乖太懂事了，姑姑告訴你，人這一輩子也不是只為那點名聲活，這事你回去跟你媽，還有你奶奶商量商量，你還年輕，還有大把的時間，總不能真在呂興旺那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馬秀蓮還是支持侄女離婚的，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遍地是。
當年小雪也是村裡的一枝花，況且犯錯的又不是她，離了呂家，她家小雪照樣能再嫁個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