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她不記得他了

  沈玉嬌領著周以橙往二隊走,她問。

  「你和程北怎麼在一起的?」

  「你沒聽人說嗎?」周以橙反問。

  「我不想聽別人說,我要聽真實的。」沈玉嬌當然有所聽說,但她可不覺得周以橙會是那種被迫嫁給傻子的人。

  「什麼才叫真實。」周以橙波瀾不驚道。

  「比如,你喜歡程北。」沈玉嬌看向她。

  「關你什麼事?這麼喜歡打聽別人家裡事?」周以橙感覺自己被冒犯了,她和沈玉嬌沒有熟到能談論這種事。

  「別人的事我不想打聽,程北的事我還是很想打聽的。」沈玉嬌也直言。

  「我需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歡程北,如果你要是被迫嫁給程北,我可以幫助你離開。」

  周以橙一頓,審視她道。

  「你喜歡程北?」

  「說不上,我就是想跟他玩,覺得他很有趣。」沈玉嬌是真的一點也不騙人。

  「你把他當玩物?」周以橙目光變得危險。

  「玩物多難聽,是一起玩。」沈玉嬌彎起眉眼笑。

  「離他遠點。」周以橙臉色冷了下來。

  「為什麼?你喜歡他啊?你捨不得?」沈玉嬌又繞到了這個問題上,仿佛不問出來不罷休。

  「我們是夫妻,這還需要我提醒你?」周以橙覺得也是奇了,難道沈玉嬌可以不顧別人的夫妻關係就這麼明目張胆地挖牆腳嗎?

  且不說她和程北的真實情況如何,至少在其他所有人眼中,他們都是真正的夫妻。

  「你們應該沒有領證吧。」沈玉嬌相當了解村裡的情況,這裡的大部分人都不領證的。

  「而且你被迫嫁給一個傻子,你真的願意嗎?你要是不願意,我完全可以助你脫離苦海啊。」

  「不管我願不願意,都輪不上你插手。」周以橙目光冰冷地看向她。

  「你這麼說,就不友好了哦,我可是為你著想,你要是真對程北有意思,我就算了嘛。」沈玉嬌笑盈盈道。

  「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這麼體貼地為我考慮。」周以橙譏誚。

  「我這個人一向如此,還是很講先來後到的,不管怎麼說,你們在外人眼裡,還是夫妻嘛,我當然得以你的想法為先了。」沈玉嬌覺得她應該沒猜錯。

  周以橙對程北沒有感情,出於一些緣故不得不嫁給他,村裡的那些流言蜚語,她是不信的。

  既然他們沒有感情,她幫周以橙脫離苦海,然後她再和程北談戀愛,多好的事。

  她不明白周以橙為什麼那麼牴觸。

  難道她真喜歡程北?

  「別自以為是。」周以橙冷聲道。

  「所以我才問你啊,你什麼都不跟我說,我不就只有猜了,反正我說的,你好好考慮,隨時都可以來找我。」沈玉嬌眨了眨眼。

  「而且我聽她們說,你遲早有一天要走的,到時候程北還不是孤苦伶仃一個人,有我陪他,難道不好嗎?」

  周以橙是真的很討厭她這種戲耍的語氣。

  不管是她,還是程北,她都不允許別人這樣對待。

  「你賤不賤?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好,既能拯救我,又能拯救程北啊?你以為你是誰啊?」

  周以橙本來不想罵她的,但她種種行為,實在太綠茶了。

  明明就想撩程北,還專門來問她的意見,所說一切好像真是為了她,其實就是一種挑釁,還以為她聽不出來。

  倘若她對程北是真心的,她多少還敬重她一點,可她完全就是想玩程北,覺得他是個傻子好欺負。

  沈玉嬌一噎,沒想到周以橙會直接開罵,她不明白。

  「我又不是第三者,我是真心實意來跟你交談的。」

  周以橙懶得跟她說了。

  「沈玉嬌,離我遠點,也離程北遠點,這裡是梨子溝,沒人會慣著你,少來惹我。」

  「我沒有惹你啊。」沈玉嬌完全不能理解,她明明就是想幫她,為什麼她這麼不高興。

  「你要是真喜歡程北,你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

  周以橙一時都不知道她是裝的,還是真這麼想的了。

  「你知道什麼叫分寸感嗎?我跟你熟嗎?你知道什麼話該問什麼話不該問嗎?你爸媽怎麼教你的?這點事都不懂?你長這麼大吃的是空氣啊。」

  沈玉嬌被說得直接愣住,好半晌,才不悅道。

  「不識好歹。」

  周以橙覺得自己今天是瘋了,才會讓她帶她來找習定山。

  「你走吧。」

  「帶你來找習定山是我的工作任務,你不是要幫你姐姐打離婚官司嗎?」沈玉嬌看向她。

  這下換周以橙噎住了,她不知道沈玉嬌的腦迴路是什麼樣的,她都這麼說她了,她居然還能無動於衷。

  沈玉嬌恰好看見了習定山,連忙招手。

  「習定山!」

  習定山聽到有人叫他,抬起頭,然後走了過來。

  「她有事找你。」沈玉嬌看向周以橙。

  周以橙有點無語,但還是點了點頭。

  「請問你現在有時間嗎?」

  習定山這會兒身上都髒兮兮的,手裡也是。

  「你去那個辦公室等我,我稍微清洗一下就過來。」

  二隊有個臨時辦公室,習定山和村委會好些人都在這邊辦公,這裡離群眾更近。

  看著習定山的背影,沈玉嬌忍不住道。

  「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習定山這種類型,愛讀書,有文化,不是那麼粗獷,也不是那麼文縐縐,雙眼明亮,一看就很聰明。」

  「你煩不煩?」周以橙是真受不了了,她感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煩躁過,她就沒見過這種天天把眼睛放男人身上的人。

  沈玉嬌屢屢碰壁,終於不爽地走了。

  周以橙終於鬆一口氣。

  二隊的辦公室就是一間民房,這會兒大家都在田間。

  習定山請周以橙坐下,並且給她倒了一杯茶。

  「謝謝。」周以橙開門見山道。

  「我姐姐的事,你應該都已經聽說了吧。」

  「昨天你登門請我們盯住余雷的時候,我在家裡。」習定山還記得昨晚她匆匆敲門的情形,她卻不記得他了。

  「實不相瞞,我想幫我姐姐打官司,我想告倒余雷,但是村里沒有這樣的案例,佟彤說,你這裡有完整的村志,我可以看看嗎?」周以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