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言傷得很重。
楊明幾乎是發瘋一般砍下來的。
萬幸的是,丁莉在家,她的縫合技術極其高超,就是梨子溝沒有麻藥,就連針線都是縫補衣服的那種,李君言是硬生生忍下來的。
他每一次的隱忍疼痛,都像在周以橙身上敲了一記悶棍。
她清楚地知道,楊明是衝著她來的,可最後受傷的卻是李君言。
是李君言為她攔住本該由她承受的傷痛。
如果楊明真的砍到了她,她的肩膀應該已經廢了……
「好了!」丁莉滿頭大汗,李君言幾乎昏死過去。
周以橙聽到這聲音,直接沖了進去。
「他怎麼樣?」
「多注意一些,都砍到骨頭了,但我們止血很及時,處理也很及時,只要保養得當,以後應該沒什麼大礙,就是會留疤。」丁莉告訴他們。
其他人陸陸續續進來探望李君言。
村長嚴肅地看著大家。
「楊明傷害君言,這是一起非常嚴重的惡意傷害事件,如果今天不是君言攔下了他,恐怕會有更多村民受傷,我已經報警,警察正在趕來的路上,我絕不會讓每一個為梨子溝付出的人受到傷害!」
「周橙子,佟彤,萬紅,習丁山,還有君言,你們都辛苦了!」
村長深深向他們鞠了一躬。
萬紅連忙把村長扶了起來。
「您這說的哪裡話?」
「我們要處理得當啊,不能讓這些年輕人寒了心啊,他們整天為了我們梨子溝忙前忙後,現在還有人為此受傷,是我沒有注意到這些隱患,我難辭其咎啊!」村長是真的萬分痛心。
許霜在一旁低頭哭泣,她一抬眼,看到了站在門口想進又不敢進的沈玉嬌,她一瞬間怒火中燒,飛快跑到她面前,狠狠推了她一把。
沈玉嬌一個踉蹌,才勉強站穩。
「你滿意了?!你看看你惹下的禍事!明明只要你跟楊明分開就什麼事也沒有!明明你也說了不再喜歡楊明!可你就是不放手,想整楊明!是,恭喜你啊!你成功了!楊明要去坐牢了!」
「可是你看他們!」
許霜指向站在屋裡的人。
「他們為了這件事嘔心瀝血!還有人為此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你憑什麼好端端站在這裡!」
「為什麼受傷的不是你!被砍傷的不是你啊!」
許霜崩潰大哭!
「自從你來到我們梨子溝,就將我們梨子溝攪得翻天覆地!你傷害周橙子,傷害程北,傷害郭小雨,傷害君言哥,你傷害了那麼多人!」
「你去死!你去死!」
許霜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沈玉嬌瞬間喘不過氣來。
周以橙一下衝上去抱住許霜拉她的手。
「許霜!許霜!做壞事的人是他們,我們不能因此付出代價!你要是掐死了她!等下警察來了就直接把你帶走了!你是要讓村長急死嗎?」
許霜冷靜了一瞬,可還是不甘,好半晌,她才鬆開手。
其他人也鬆了一口氣。
「我們付出的代價還不夠多嗎!爸!把她趕出梨子溝!讓她滾!」許霜雖然驕縱,但從來沒有利用過村長女兒的身份在外面行使過什麼便利,也從沒這麼任性地讓父親行使自己村長的權利。
可這一次,她真的忍不了了。
這個賤人,傷害她最好的朋友,傷害她最愛的人,她絕對不要放過她!
沈玉嬌臉色一片蒼白,喉嚨已經被許霜掐紅了,她無措地站在村長家的堂屋。
她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她是想整楊明,可絕不是這樣。
她是想繼續答應楊明,讓楊明對她無法自拔後,再甩了他!
沈玉嬌一直覺得這只是他們兩個之間的事。
可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參與進來。
李君言還受了傷!
這也怪她嗎?
又不是她讓楊明砍傷李君言的!
是郭小雨非要叫楊明去說這些事。
為什麼他們不怪郭小雨,要怪她呢!
沈玉嬌十分委屈。
「關我什麼事!我也是被楊明騙了啊!你們只知道罵我!」
說完,她就轉身回了自己房間收拾行李。
她再也不要待在梨子溝了!
她要離開這個討厭的地方!
沈玉嬌要走,沒有一個人留。
左鄰右舍看見她,以前都還小聲說,現在直接當著她的面。
「可憐哦!小雨孩子恐怕保不住了,楊明也要坐牢了,她倒好,拍拍屁股走人咯。」
「賤人!不得好死!」
「昨天害程北跳河,今天害李君言受傷!怎麼沒人報警把她抓起來!」
「喂!沈玉嬌!」袁小玲幾人迎面朝她走來,她狠狠撞過她的肩膀。
「就是你,把我男人的魂勾走了,做夢都叫你名字?」
「你男人是誰我都不知道!」沈玉嬌說完,腦海里卻浮現出當初賴家寶和王老二的身影。
「你的確不知道,因為你他媽誰都勾引!」袁小玲抓過她的頭髮,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她的臉上。
沈玉嬌被打懵了。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打她!
她也來了氣,一巴掌朝袁小玲扇去。
「啪」的一聲,袁小玲捂住自己的臉。
「你還敢扇我?」
袁小玲幾人一把將沈玉嬌拖到了小巷裡。
沈玉嬌看著面前幾個女人,終於有了一絲惶恐的心理。
「這麼會勾引人,乾脆別穿衣服了唄!」
幾人把沈玉嬌的胳膊抓住,袁小玲直接將她衣服扒開。
沈玉嬌的肌膚裸露在空氣中,她冷得打了個寒顫。
「你們今天有本事就弄死我!否則我將來一定會把今天這一切還回來!」
「還回來?這是你應得的!」袁小玲笑了,指著旁邊一個婦女道。
「你知道她是誰嗎?楊明大姐,你把楊家害成這樣,把他們家唯一的一個兒子害去坐牢,今天弄死你都不為過!」
「你知道你多討人嫌嗎?你信不信,就算我們今天把你弄死,也不會有人為你說一句話。」
「因為你罪有應得!」
楊明大姐楊慧狠狠一巴掌扇在了沈玉嬌臉上。
「臭婊子!」
「楊明去坐牢,是他自己活該!是他自己要傷害別人的!關我什麼事!」沈玉嬌就是不求饒,盯著她們氣急敗壞道。
「那程北呢?程北招你惹你了?你一個勁纏著人家不放,還要人家跳河!」另外一個女人是住在程北附近的鄰居。
「賤人!」袁小玲掏出指甲剪,狠狠劃在沈玉嬌的臉上。
「我看沒了這張臉,你還怎麼勾引男人!」
夜晚。
一個赤身裸體,渾身是傷的女人爬出了梨子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