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夜半驚魂!

  他剛想下手切割,院門就被人敲響了。

  「砰砰砰」,敲門聲密集又急促。

  「老於!你在家嗎?!」

  安念和於路遠對視了一眼。

  安念伸出手,撫上晶瑩剔透的玻璃種玉石上,瞬間玉石消失不見。

  這少許的時間內,於路遠已經拿著掃把將場地清理乾淨,還把旁邊的一張小桌子搬了過來擋住剩下的少許痕跡。

  「來了!稍等!」

  於路遠邊擦手邊往門口走。

  回頭看了眼,安念已經端著排骨湯坐到了桌邊,無任何異常。

  他笑了起來,這才打開院門,門口站著熟悉的人。

  「明宴,你怎麼這時候過來?」

  廖明宴表情嚴肅:「老於,有緊急任務,你趕緊跟我走。」

  緊急任務,於路遠已經出過好幾回了,並不驚訝,只冷靜地詢問。

  「需要準備什麼?」

  「先去團長那兒集合。」

  「好,我去穿個外套。」

  於路遠轉身往內走,安念已經給他把外套拿了過來。

  「念念,你早點休息,不用等我。」

  安念微微點頭,給他整理了一下衣領:「注意安全。」

  「嗯。」來不及多說,於路遠背對著院門,低頭在她唇上親了親。「等我回來。」

  送走了於路遠,再次回到桌邊,本來很鮮甜的排骨湯好像都失去了味道。

  安念嘆了口氣,一仰頭把湯全部喝完,拿著碗筷進了廚房。

  ——

  獨守空閨,安念睡得很早,迷迷糊糊間卻突然被一聲槍響驚醒。

  她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睜眼的瞬間已經毫無睡意。

  不知道為何,安念此時的心跳快得嚇人,她拿起邊上的衣服穿上,穿著拖鞋走出房門。

  到了外面就聽見了更多聲音,有家屬院內其他人家的動靜。

  更明顯的是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很凌亂,朝著家屬院而來。

  「砰砰砰!」

  「念念,快開門!」

  安念剛想仔細辨別那腳步聲,院門就被敲響了,外面傳來於路遠的聲音,安念趕忙朝院門走去。

  走到半途卻覺得有哪裡不對,她下意識地把靈力散發出去。

  在外面拍門的竟然是一張陌生面孔!

  「砰砰砰!」

  「秀蓮,快開門,我回來了!」

  安念沒有及時給他開門,那個陌生男人竟然就往隔壁去了!

  安念神色微變,攀上圍牆。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季秀蓮早在聽見隔壁的拍門聲就到了門內,在聽見自家男人的聲音時,毫不猶豫地拉開了院門。

  「老柳,你不是說明天早上才……啊!你是誰?!」

  「閉嘴!」

  男人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把她往內推,左右觀察的時候,和趴在圍牆上的安念四目相對。

  安念清晰地看見了男人扭曲的臉。

  氣氛瞬間尷尬。

  安念朝他搖了搖手:「這位同志,麻煩你放開秀蓮姐。」

  男人沒想到大半夜的竟然有人爬牆,他本來想挾持著季秀蓮,先在她家躲一陣。

  其實最好的選擇是隔壁的於路遠家,他家只有一個嬌嬌柔柔的女人,只看體型就比季秀蓮好對付。

  現在,男人一手掐著季秀蓮,一手拿著刀,再配合上圍牆上的安念,竟然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唔唔唔……」

  季秀蓮拼命地朝安念使眼色。

  安念歪了歪腦袋,想了想,自己從圍牆上跳了下去。

  男人:「……」

  季秀蓮:「……」

  送上門來了?

  安念冷靜地說道:「放人吧。」

  我放你媽!

  男人眼中凶光乍現,手裡的刀往上一橫。

  既然更適合的人質已經主動到了眼前,手裡這個就毫無用處了!

  發現男人的意圖,安念利落出手,腳下在牆角一點,整個人撲了個過去。

  左手壓住了刀面,讓它無法傷害到季秀蓮。

  右手捏著的銀針直接朝著男人的眼睛扎了下去!

  「啊!!!」

  痛苦的哀嚎聲劃破天空!

  院外,追蹤男人而來的腳步聲,開始往這邊聚集。

  痛苦之下,男人的手鬆了一瞬。

  安念將季秀蓮從他懷中拽了出來,送到自己身後。

  「秀蓮姐,你先去房去。我聽見暖暖的哭聲了。」

  槍聲沒有把胖丫吵醒,但是剛才男人的痛呼聲卻驚醒了她,此時女娃娃正哭著找爸媽。

  安念怕她懵懵懂懂跑出來。

  「好,念念,你小心點!」

  季秀蓮好不容易站穩,聽見安念命令般的語氣,下意識地點頭應下。

  她愣了愣,很快回神,知道自己留在這裡只是累贅,轉身匆忙進了臥房。

  很快,房內傳來她安撫小孩的聲音。

  臥房的門是打開的。

  季秀蓮把孩子壓在懷裡,從自家床頭櫃裡掏出了一支槍。

  這年代的軍區家屬們可是都有練過槍法的,男人留在家裡的槍,季秀蓮也知道如何使用。

  院子內,被刺瞎了一隻眼睛的男人怒火中燒,已經朝著安念沖了過去。

  院子不大,偏偏男人的每一刀都會陰差陽錯地從安念身邊划過。

  幾分鐘過去了,硬是沒辦法拿下她。

  「砰!」

  合上的院門被人從外面踢開,發出劇烈的聲響。

  男人們終於到了!

  季秀蓮拿著槍的手放了下去,她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了,剛才她一直在努力瞄準男人,但是一直沒敢扣下扳機,就怕誤傷了安念。

  院中的安念往外面掃了一眼,站在最前方的赫然就是於路遠。

  她笑了起來,再和那個男人交錯而過時,往後退了一步。

  就這麼一點縫隙,於路遠已經沖了進來,只幾招,男人就被他用力摔到了地上。

  「咔嚓!」

  骨頭交錯聲響起,男人的雙臂關節被於路遠卸了,拿刀的手軟軟耷拉下來,滿頭都是冷汗。

  「於營長!把他帶到審訊室去!」

  走進來的中年男人臉色鐵青。

  安念認出了他是自己只見過一面的團長。

  「是!」

  於路遠咬牙回答,手上力氣沒有絲毫放鬆,不顧對方的痛呼,壓著他離開了院子。

  走出去時,回頭看了眼安念。

  安念朝他揮了揮手,無聲地笑了笑。

  她看見於路遠表情緩和了些,壓著那個男人離開。

  追緝過來的一群人來得快,走得也快,只餘下了兩個女兵。

  「所以,我們駐地里是混進來了外面的特務?」

  季秀蓮哄睡了女兒,給安念和兩個女兵都倒了熱騰騰的紅糖水,她自己也端著一杯,喝了一口,驚魂未定地問。

  女兵微微點頭:

  「也不知道他怎麼得知了團長的行程,專門挑團長不在辦公室的時候,偷溜了進去,想要找機密文件。

  要不是團長布置任務的時候,臨時想要查看一份資料,估計就被他得逞了。」

  「太嚇人了。」季秀蓮雙手還在顫抖,「念念,今天多虧了你……否則我和暖暖今天晚上就危險了。」

  「沒事的,秀蓮姐,都過去了。」

  安念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給她安全感。

  季秀蓮反手緊握住:「我現在都還在冒冷汗。剛才我也不知道怎麼了,聽見院外的聲音就給他開了門。」

  安念回憶了一下,皺眉說道。

  「他的聲音具有很強的迷惑性。其實剛開始他先來敲了我們家的院門,我都走到門邊了,只是心裡有不好的預感,這才沒有立馬開門。」

  季秀蓮恍然:「所以你才會爬到圍牆上,念念,你是想提醒我?」

  安念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嗯,只是我速度不夠快,沒來得及。」

  「已經很快了。是我自己太衝動。」

  季秀蓮趕忙說,「是我太沒用戒心了。來駐地這麼多年,我還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事。警惕性太低了。」

  兩位女兵嘆了口氣:「我們也是第一次碰到。之前聽說有特務什麼的,還以為只有京城那些地方會有,沒想到我們819也被人摸進來了。」

  幾人坐在一起說了會兒話,季秀蓮的情緒逐漸被安撫了。

  現在還是半夜,距離天亮還有段時間。

  季秀蓮也不敢自己睡,就拉著安念一起到了臥房。

  兩個女兵也不好就這麼離開,乾脆在隔壁房間住下了。

  一個小小的院子裡,睡了四個大人,安全感瞬間就來了。

  安念睡在陌生的大床上,身上蓋著季秀蓮剛從柜子里拿出來的乾淨被褥。

  季秀蓮生怕她蓋得不暖和:「念念,冷不?別挨著牆,來,往中間睡一點。你可以挨著暖暖睡,她胖乎乎的,身上可熱乎著。」

  安念被她逗笑了:「秀蓮姐,你說的好像暖暖是個熱水袋。」

  季秀蓮愣了愣,也跟著笑了:「你還別說,這小胖丫到了冬天可比熱水袋好用。你看,我就很喜歡這麼抱著她。」

  說著,她熟練地把自家女兒攏了過來,胖乎乎的一個,就落在她懷中,非常好抱的樣子。

  看得安念有點心痒痒。

  「秀蓮姐,生孩子痛嗎?」

  季秀蓮眨了眨眼睛,心中閃過一絲瞭然。

  她知道安念的身世,她很小的時候就沒有了父母,估計這些私密的事情,從來沒有人和她說過。

  季秀蓮心下一軟,伸手給安念掖了掖被角,突然有了種看女兒長大了的心理。

  她的聲音放得很輕、很軟。

  「生的時候很痛,感覺整個人都被從中間劈開了一樣。但是,我一點都不後悔。

  看著暖暖,我只覺得她哪裡都好看,小小的嘴、小小的鼻子、小小的眼睛,這是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娃娃,跟我骨血相連。

  是什麼都奪不走的寶貝,是最親密的存在。」

  說著說著,季秀蓮的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念念,我跟你說啊,我生完孩子之後,覺得老柳都可有可無了。」

  「啊?為什麼?」安念有些疑惑。

  「他礙手礙腳的!連給孩子換尿布都不會,還粗手粗腳,把孩子的給弄哭了。」

  安念笑了起來:「我看柳營長給暖暖餵飯,餵得很熟練。」

  「這都是調教出來的。念念啊,你要是懷了,可一定要讓你家於營長好好學習如何帶娃。」

  兩人說著說著,話題就從生孩子變成了帶孩子。

  安念耐心地聆聽著,從她的話語中感覺到了一種淡淡的幸福。

  安念心想,看來生娃這件事,幸福是要大於痛苦的。

  她想起了於勝楠,那個堅強的女人,雙眼通紅,腹部劇痛,卻依舊咬著牙露出微笑,說她一定要生下肚子裡的孩子。

  安念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若有所思。

  生孩子這件事,就算在修真界,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風險非常高。

  有無數女修就死在孕育孩子的路上。

  她們或被肚子裡的孩子過度吸收了養分。

  修真的人孕育出來的孩子,天生就帶著某種能力,他們會不由自主地吸收能量,母體供應不上,就只能死。

  或是因為孕育而身體虛弱,被敵人趁虛而入。

  不一而足。

  胡思亂想著,安念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等再睜開眼睛時,聽見了外面熟悉的聲音。

  「於營長,你先過來喝點粥,念念還沒醒。」

  「好的。」

  安念笑了笑,撐著床坐起身。

  這裡是別人家的臥房,於路遠是不方便進來的,只能她自己出去了。

  安念披上外套,走了出去。

  院子裡,於路遠正坐在柳正輝身邊,兩個男人手裡都端著大海碗,正在呼嚕呼嚕地吃著。

  他們早上要訓練,粥都是當水喝,實際上填飽肚子的是雞蛋和肉。

  聽見腳步聲,於路遠轉頭看過去。

  兩人相視一笑。

  季秀蓮從廚房裡走出來,拉著安念的手。

  「念念,你去洗漱一下,等會兒過來吃飯。你們家今天就別開火了,我煮了一大鍋,足夠吃。」

  「好。」

  反正就住在隔壁,安念回家換了衣服,刷牙洗臉,很快就回來了。

  兩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頓飯。

  他們家的胖丫頭見著這麼多人,興奮得不行,一直繞著安念走。

  安念看著她也覺得喜歡,給她剝了個雞蛋。

  「暖暖,過來姨姨這裡。」

  「姨姨,喜歡你。」

  安念低頭親了親她胖乎乎的小臉,把雞蛋餵到她嘴邊。

  「慢點吃。」

  餵完小丫頭,她再低頭,自己碗裡已經放進了一個雞蛋。

  是於路遠剝好給她的。

  安念笑了起來,拿起來咬了一大口,配著粥,吃得非常開心。

  蹭了一頓飯,安念和於路遠就回到了自己家。

  「元元,昨天晚上的後續……」

  回到自己家,她才能問出後面的問題。

  於路遠給她解釋了一下。

  「被抓到的這個人只是表面上的,他後面還有人,至於是誰,現在還沒審問出來。」

  「應該能問出來吧?」

  安念皺眉。

  「沒問題,沒有人能扛得住團長的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