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路遠也開口了:「念念,我明天也要開始上課了,可能緊接著還會有其他任務。」
在M國的時候,大領導透露過一些口風,加上此時喬永生的話,於路遠基本上可以確定近期他一定會出一趟遠門。
戰爭是殘酷的,不可控因素非常多。
什麼時候能夠回來,他也不確定。
既然如此,與其讓念念在家擔驚受怕,不如讓她投入到自己的事業中去。
人一旦忙碌起來,就沒有時間去想其他事情了。
這樣,時間能過得更快。
如此想著,於路遠伸手拍了拍安念的背,幫她撫平衣服的褶皺。
「念念,你跟著喬老去深城吧。你之前不是一直很好奇,深城目前的發展情況嗎?
喬施和胖哥都去了深城,你正好去看看他們的生意做得怎麼樣了。
你在裡面占有不小的股份,可不能當甩手掌柜。」
安念想了想,點頭:「有道理。作為出資方,我是應該過去考察一下。」
正好,她這次在M國股市賺了一大筆,看看施施他們是否需要加投資金。
——
雖然在院子裡,安念已經確定了深城之行,但是她畢竟剛回國,京城還有一堆事兒,也不可能馬上就啟程。
接下來一周,安念就在軍總院呆著。
她欠了不少課程,正好用一周時間,考察一下醫生們進修得如何。
抽空,還需要配合喬永生去走手續,要去深城負責醫療行業的發展可不是簡單說說而已,背後的流程複雜又耗時。
如此以來,竟然是於路遠更先出發。
2月10日的早上,安念從門口取下了今天的報紙。
看著頭版頭條的文章,腦子「嗡」的一下。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個簡短的帶著憤怒的文章標題,第一次如此突兀地出現在報紙上。
安念腳步匆匆地往院子裡走,看見正要去推自行車的於路遠。
「元元,你看報紙!」
於路遠接過來一看,眼神瞬間就變了。
用極短的時間讀完所有文字。
他眉宇間浮現憤怒:「這些人真是不長記性!」
安念緊張地握著他的手臂:「是不是要打仗了?」
「別怕。」
於路遠將她攬入懷中,輕輕拍了拍。
「你在京城很安全。」
「那你呢?」
於路遠頓了頓:「我會申請上前線。」
安念臉色白了一瞬,很快又恢復如常,她笑了笑。
「好,你注意安全。」
於路遠眼神微動,握緊她的雙手,用力點頭:「念念,你放心,我會平安回來的。」
「我相信你。」
兩人都有自己的事業,分別才是常態,這並不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反而增添了每一次的思念。
「我會給你準備足夠的藥品,全部都放入空間內,你隨時取用。」
這個空間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不能放入活物,只能當成普通的儲物工具使用。
如果這是一個更高級的空間,於路遠遇到解決不了的危險,還能隨時進入空間躲藏。
安念,不能貪心!
心中剛冒出些許不滿,安念就趕忙提醒自己。
平和的心態才能保持最佳的修煉狀態,不論是日常修煉還是煉丹、煉器,這都是基本要求。
「我不攔著你了,你去上課吧,快遲到了。」
「好。」
目送於路遠騎著自行車走遠,安念這才關上院門。
吃過早飯後,她就去找了喬永生,托他弄來一大批藥材。
接著,安念又去了一趟衛健委,見到了汪興國主任,表示自己可以提供一個新的藥方。
藥方的名字剛出口,汪興國就驚喜地瞪大了眼睛。
「你說的是小回春丹?!安醫生,你真的能提供給國家嗎?」
安念笑著點頭:
「沒錯。小回春丹是我根據古籍上記載的一味療傷聖藥改良而成,效果可能沒有書上記載的那般神奇。
但是對於普通外傷能起到立竿見影的作用,十公分長、兩公分深的傷口,只需要捏碎一顆小回春丹。
將它的粉末均勻灑落在傷口上,一分鐘內可以止血,半個小時可以聚集大量血小板,初步凝結。」
「我知道!這個藥效已經非常驚人!」
汪興國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消失,他從自己左側的柜子內取出一個密封的文件袋。
「這個文件袋裡封存了當時從軍事大比中出來後,戰士們的回憶錄。」
安念微微挑眉,她從來不知道竟然還有這樣的東西。
但是轉念一想,又很正常。
進入亞馬遜雨林的人除了華國的軍人們之外,剩下的都是各國的精英。
和他們之間的交互過程,在未來的某一天可能就會成為至關重要的突破點,當然要儘可能地記錄下來。
汪興國打開文件袋,從裡面抽出一張紙。
把紙推到安念面前,說道:「這裡面專門有一頁記錄了你給戰士們的用藥,其中小回春丹所占篇幅很大。」
汪興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回國之後,我們就找人研究過你這個藥丸了。」
安念當時給出小回春丹的時候,就想到過,肯定會有戰士藏下部分,不過她並不放在心上。
她和國家已經有過一次抗糖丸的交易,知道國家並不會讓自己吃虧。
小回春丹在戰場上作用極大,就以它強大的外傷治療能力,上了戰場就是超強輔助,保守估計能減少己方陣營百分之三十以上的戰損率。
安念並不是自私的人,自從恢復記憶之後,她已經逐漸對這個貧窮卻努力的國家有了好感。
特別是對軍人們有了極大好感,這裡面不可否認的有於路遠的功勞在。
愛屋及烏,人之常情。
安念朝汪興國露出一抹微笑:「汪主任,你們的研究結果如何?我當時做出藥丸之後,只在自己和路遠身上試用過,樣本量太小。」
看安念並未生氣,汪興國暗自鬆了口氣,也為她一片拳拳愛國之心感動。
從抗糖丸到小回春丹,面前這位剛滿二十歲的安醫生真的是一位好同志!
絕對不能讓好同志吃虧!
汪興國如此想著,說話時聲音更加溫和。
「結果非常好。你研究出來的小回春丹對外傷的治療效果,遠遠高於目前國際上公布的所有藥物。
它能提高傷口的恢復能力,縮短傷口癒合時間。
實驗室內AB對照組一共有200個樣本,驗證取值後發現,小回春丹相比普通外傷藥,恢復傷口的效率提升了150%。」
他說著實驗室內給出的結果,聲音都拔高了些許。
「安念同志,你知道這個什麼概念嗎?等於說是,用普通外傷藥物治療的傷口還在流血,使用小回春丹治療的傷口已經止血成功。
別的傷口還處於冒水疼痛階段,小回春丹治療的傷口已經結痂了!
兩組效果的對比結果過於驚人,實驗室的教授們都不敢置信,他們特別想見你一面。」
安念淡然地笑了笑:「是在我去M國的這些日子裡出的結果吧?」
「是,所以我攔下了他們。」汪興國無奈地嘆氣。
「有機會的話,可以見一見。但是現在就算了,我時間有點緊。」安念開門見山,「汪主任,小回春丹需要的藥材有點多,您什麼時候可以配齊?」
汪興國想了想,給出答案:「三天之內!」
「好,那您安排生產線吧。我可以帶領大家製作出第一批藥丸。」
「沒問題。」
「那我先走了。」
給出自己的藥方,安念就想起身離開。
「安念同志,感謝你如此信任組織,也如此信任我。我會向上匯報的!」
汪興國跟著起身,把安念送到門口。
「小回春丹不同於抗糖丸,它之後可能會作為特需藥品,短時間內不會流入市場。
不過,你放心,我們可以走內部採購。到時候,分成比例,不會低於安心抗糖丸。」
安念笑了笑:「我相信您。有消息了,您通知我一聲。」
「我送你到樓下。」
兩人沿著樓梯走到衛健委門口,負責站崗的軍人敬了個軍禮。
汪興國很自然地就看見了門口停著的0006號黑色小汽車,眼中閃過一絲羨慕。
「安醫生,你學會開車了?」
「暫時還沒有。」安念攤手。
恰在此時,於路遠從駕駛位上下來,朝兩人招了招手。
汪興國頓時笑了:「於隊長來了?怎麼不上來坐坐?」
於路遠笑著點頭:「汪主任好,我也是剛到。」
原來是專門過來接送自家媳婦兒,汪興國秒懂。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安醫生,路上小心。」
「汪主任再見。」
安念和他道別後,上了車。
「元元,你不是上課去了?」
「下午放假,我就來接你。」
安念眉心微蹙,隱約感覺到這個假期不同尋常,或許分別即將來臨。
在她進入車內後,於路遠幫她關上副駕駛的車門,自己繞過車頭上了車。
「我找了個練車的地方,咱們現在過去?」
「好。」
安念用力點頭。
她必須儘快學會開車,在元元離開之後,也能自己開車出門。
於路遠找的是一段還未正式通車的馬路,白天基本沒有人會過來,很適合新手上路。
「先踩離合,踩到底,之後慢慢放開……」
「方向盤不需要打死,稍微移動,車子就會偏移很多。」
學了半個小時,安念基本掌握了開車的技巧。
「其實也沒多難。」
比御劍容易多了。
築基期對於一個修者來說除了是正式邁入修真行列之外,還有一個很大的好處,那就是能依靠自己御劍飛行了。
當年,安念摔了無數次才學會御劍飛行。
相比御劍的難度,學習開車簡直小兒科。
於路遠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只是笑著看向她。
「我們家念念很有天賦,其他人未必能這麼快就學會。」
安念被他寵到,更加開心,腳下油門猛地一踩。
「我帶你去兜風!」
她見過M國公路上那些風馳電掣的車輛,每個副駕駛都坐了漂亮的女郎。
轉頭看了眼副駕駛端正坐在的於路遠,安念嘴角上翹。
她身邊這位「男郎」絕對也是頂尖的!
不輸!
這一段路車少,安念的速度直接奔著八十邁去,一路上非常安全。
看她開得開心,於路遠往後靠了靠,笑道。
「那你直接開回家吧。」
「要麼去把駕駛證考了?」
安念提議,看了眼腕錶,下午兩點,時間合適。
「也不是不行。」於路遠點頭。
現在考駕駛證比較容易,安念的車是國家送的,各種證件都齊全,她自己還是公職人員。
軍總院的醫生,加上國家衛健委的專家。
這兩個身份證明一擺出去,手續辦得非常順利。
花費了兩個小時時間,安念利落地考完了駕駛證,拿到了一個紅色的小本本。
封皮上寫著華國機動車駕駛證,裡面第一頁「為人民服務」,第二頁就是車輛信息和駕駛員信息。
安念拿著看了半天,喜滋滋地收好。
「我又多了一個證。」
上個證還是兩人的結婚證呢。
於路遠反應過來,笑出了聲,在她惱羞成怒之前,伸手一攬,環著她的肩膀往前走。
近些年,社會風氣更加寬鬆,街上的夫妻和小情侶們也敢偶爾手牽手了,他們倆攬個肩膀,大家只是稍微看一眼就移開視線。
看這一眼還是因為小兩口顏值太高,讓人驚艷。
出一趟門,安念辦成了兩件事,直接開車回家。
路過巷子口,兩人買了些小點心,驢打滾和豌豆黃,都是安念喜歡吃的。
邁著輕鬆的步伐回到家,安念照顧爸媽一起過來吃。
配著冬日的晚霞,喝著自製的清茶,吃著香甜的糕點。
一家四口,愜意得很。
吃完喝好後,院子裡亮起了大瓦數的燈泡,安念開始趁夜處理藥材。
家中其他三人一起幫忙。
「念念,你看這樣行嗎?」
安念抽空抬頭:「這樣就很好了,辛苦媽媽。」
「沒事,不辛苦!能幫上忙就成。」李玉梅高興地點頭應下。
在京城呆著無聊,每天出去看人下棋也沒什麼意思,她們中年婦女團這段時間又因為氣功的事情鬧了點不愉快。
主要是李玉梅拿出了安念新畫出來的氣功,跟她關係好的幾個嬸子自然沒意見。
但是卻惹來了秦美娟的不悅。
秦美娟就是之前安念稱為「娟子嬸」的那位。
氣功隊伍是她組織起來的,是領隊,是核心人物。
李玉梅這麼一弄,好像撬了她的牆角似的,自然鬧矛盾了。
李玉梅也不願意去跟秦美娟吵架,乾脆就和三五個關係好的嬸子們獨立了出來。
她們另外找了個地方,每天練一個小時氣功就各自回家。
正好,這樣大家都能有各自的自由時間,也不需要看秦美娟的臉色了。
跟著李玉梅出來的這幾個嬸子,都有一個共同點:性格偏內向,練氣功的時候動作也比較遲鈍,常被秦美娟指責。
出來後,幾人倒是更高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