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於隊暗戀安醫生?!

  看他已經這樣了還能笑出來,心態沒話說,安念也放鬆了些。

  她從口袋裡取出自己的針灸袋,裡面的銀針只有十根,比不上安念用慣了的全套銀針,但是現在也已經足夠了。

  「周同志,你保持這個動作不要動,我給你扎幾針。」

  「好,安醫生,麻煩你了。」

  周雲福雙手往後摸索,穩穩地撐住身體。

  安念笑著搖頭,反應過來他看不見,又開口道:「沒事,我開始了。」

  她取出銀針,朝著周雲福的雙眼扎入。

  扎針主要是為了止痛,也能麻痹周雲福眼部附近的知覺,讓他察覺不出手術中的異常。

  被吊在半空中的村下玉樹死死盯著安念,他的嘴巴被藤蔓勒得太緊,嘴角都開裂流血了,發不出任何聲音。

  就連掙扎都變得艱難,村下玉樹已經試過了,這藤蔓很詭異,越掙扎,綁得越緊。

  自救不太可能,村下玉樹只能想其他辦法,抓住安念露出的破綻他才能活下來。

  安念背對著村下玉樹三人,對他的視線絲毫不放在心上。

  她的指尖捻動著銀針,問周雲福:「怎麼樣?還有感覺嗎?」

  「不痛了,只有扎針的地方酸酸漲漲。」周雲福乖乖回答。

  「好,那我就進行下一步了。」

  安念取出一卷乾淨的紗布,用清水浸透後,給他擦拭雙眼,然後打著圈擴大清理的面積。

  這樣的條件做手術是非常危險的,如果不是仗著自己還有修真界的手段,安念是萬萬不敢下手的。

  她現在擁有的東西太少了,清水都要省著點用。

  安念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片,玉石已經從翠綠色變成了淡綠色,能量減少了一半左右。

  她這次出來只帶了兩塊玉石,用一塊少一塊。

  她斂下眉眼,左手握緊,靈力透體而出,朝著右手拿著的兩顆眼珠子聚集。

  村下玉樹猛地睜大眼睛,又來了!他又看見了!

  這是什麼神奇的法術?!

  華國果然隱藏了很多東西,他早年見過櫻國的典籍,上面描寫的東西讓他嗤之以鼻,什麼天朝上國、什麼萬國來朝、什麼千年歷史,就華國那破破爛爛的樣子配得上嗎?!

  櫻國國內還有很多學者傾慕華國文化,村下玉樹向來高傲,一點都看不上。

  但是,現在呢?!

  他看見的又是什麼東西?

  村下玉樹的世界觀都碎了!

  驚駭之下又有驚喜湧上心頭,如果他能把這個消息成功傳回國內,他的功勞就大大的了!

  ——

  安念的動作極快,在激活眼珠的第一時間,就完成了手術。

  周雲福只感覺雙眼鼓脹,之前空空蕩蕩的感覺瞬間消失。

  他撐在身側的手緊緊扣住身下的濕軟泥土!

  安醫生真的辦到了!她的醫術遠超自己的想像。

  安念微微斂下眉眼,持續輸入靈力,確保在靈力的滋養下,周雲福的雙眼接駁上了周圍的神經,每一根血管都重新恢復成了受傷之前。

  其實安念的能量還很足,她完全有能力把周雲福完全治好,但是治好雙眼還能說是醫術絕佳,瞬間痊癒就有點過於玄幻了。

  所以,安念克制著,只將靈力控制在適當的範圍內。

  確定周雲福的雙眼已經安裝成功,安念就停下了靈力輸送,收回雙手。

  她拿起準備好的彎鉤和縫線把他雙眼裂開的地方縫上。

  村下玉樹挖周雲福的眼睛時,可不會小心翼翼,他動作粗暴,周雲福的雙眼周邊皮肉裂開,受傷嚴重。

  這方便了安念做手術,做完後自然也要把眼周縫好。

  安念雖然是中醫,但是畢竟師承喬永生喬老,這幾個月西醫的基本手藝也學到了精通級別,縫針沒有絲毫問題。

  她手指靈活,幾分鐘就把後續工作都做好了。

  「好了,周同志,我現在拔針,麻醉的效果大概還能維持半個小時左右。等會兒我們可以找找附近有沒有能用的草藥,可以敷上。」

  接下來安念打算把周雲福和還藏在樹上的嚴子遙帶回去,和朱月圓三人匯合,她一個人要帶兩個大男人,沒辦法顧忌太多,銀針肯定不能一直扎著。

  周雲福並不怕痛,連忙點頭:「可以的。」

  安念取下銀針,用清水沖了沖就放了回去,現在可沒有消毒的條件。

  她把剩下的紗布疊了疊,覆蓋在周雲福眼睛上。

  「你一周以內都不能睜眼。」

  周雲福深吸口氣:「我明白。」

  安念看他表情悲傷,安撫地拍拍他的肩膀,笑著安慰。

  「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咱們別計較這點輸贏。」

  周雲福咬牙:「我們不會輸!我不會拖大家的後腿,我還能做後勤工作!」

  每個軍人其實都帶了一枚信號彈,危機時刻可以發射出去,代表投降。

  但是周雲福他並不打算發射信號彈,他要一直留在賽場上。

  安念在心裡想,你都這樣了,還做什麼後勤呀?

  可能是感覺出了安念心中的想法,周雲福撐著站起身。

  常人如果看不見了,走路都會晃,起身也會下意識地想要扶住什麼東西。

  但是,周雲福不同。

  他站得很直,很穩,身體沒有絲毫晃動。

  安念眼中閃過一絲亮光,起身往邊上退了兩步,視線落在他的耳朵上。

  內耳中的前庭和半規管可以感知垂直和旋轉運動,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幫助身體掌握平衡。

  有些人很容易暈車,原因其實就是耳中的前庭過于敏感了,一點點顛簸都會導致眩暈。

  周雲福的耳朵有沒有可能和他的眼睛一般?都進入了開竅期?

  如果有條件,安念真的很想研究一下。

  「安醫生,你能幫忙把他們的槍,撿一把給我嗎?」

  「可以。」

  安念答應下來,上前幾步,撿起村下玉樹下方的那把槍。

  村下玉樹他們三人是被突然吊起來的,按理說身為軍人,無論發生什麼事兒,他們都不可能讓槍脫手。

  但是,誰讓他們碰到的是安念呢,安念讓藤蔓專門照顧了他們的雙手,硬生生把他們手裡的武器都奪了下來!

  「給你。」

  安念打開彈夾看了看,裡面還是滿的,直接交給周雲福。

  「謝謝。」

  周雲福接過槍,只稍微掂了掂就適應了。

  他微微側身,好似在聽風的聲音,然後他突然抬槍,準確地射中村下玉樹!

  「唔唔……」

  村下玉樹痛苦地掙扎著。

  周雲福手裡的槍往左邊偏移了幾毫米,毫不猶豫地再次扣下扳機。

  「噗!」

  安念看見一顆子彈射入村下玉樹的太陽穴,穿透而過,帶出一陣血霧。

  厲害了!周同志!

  村下玉樹不甘心地瞪大眼睛,被綁縛得非常緊的雙腳頑強地蹬了蹬。

  他還沒有來得及把華國的重要情報帶回去!

  村下玉樹雙眼瞳孔放大,身體抽搐著,死不瞑目。

  「安醫生,我射中了吧?」

  周雲福的聲音帶回安念的注意力,她笑了起來:「周同志,你殺了那個領頭的,給自己報了仇。」

  到目前位置,安念還不知道村下玉樹的名字,也不屑知道。

  周雲福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自己竟然如此陰差陽錯的報了仇。

  安念笑著說:「剩下的兩個,你也一起殺了吧?」

  「他們也在……?」

  周雲福震驚又遲疑。

  他一直以為剛才安念能救下自己是因為對方跑了!

  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在呢,都被吊起來了。」

  安念語氣輕鬆,甚至帶著絲絲笑意。

  「我剛才用銀針把他們扎暈了,然後又用藤蔓把他們綁了起來。你再往左邊走兩步,同樣的開槍方向,就能打中第二個人。」

  周雲福心跳加速:「安醫生,你可太厲害了!」

  安念雙手插進衣服口袋裡,換個了姿勢站著。

  「只是湊巧而已,你吸引住了他們所有的注意力,我才能有下手的機會。

  對了,我還把嚴子遙同志也救了下來。我們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完,就可以去接他。」

  周雲福高興極了:「好!安醫生,剩下的交給我!你幫我調整方向,我來開槍。」

  「沒問題。」

  安念一口應下,往他身邊走了兩步,伸手搭上他手裡握著的槍管,往左邊偏移了15度。

  「開槍吧。」

  周雲福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

  「砰!砰!」

  兩聲槍響後,剩下兩個吊在樹上的人也被解決了。

  周雲福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明明前幾分鐘他還在生死時速地逃命,幾分鐘後的現在,他就已經親手幹掉了三個敵人。

  「安醫生,我們走吧。」

  周雲福扔下槍。

  「好。」安念上前抬手,讓他搭在自己手臂上,帶著他往前走去。「周同志,這戰場我們是不是不用清理了?」

  「嗯,這樣就行了。」

  周雲福微微點頭,「我用的是他們自己的槍,射出去的子彈帶著櫻國的標誌。其他人看見了,只會感嘆櫻國人上了賽場還自相殘殺。就算有聰明的人看出了端倪,也很難猜到我們身上。」

  不愧是國家千挑萬選,選拔出來的人才啊。

  安念讚賞地看了他一眼,心裡想著,正好能省一點靈力。

  她本來還想仿照之前那兩次一樣,在戰場翻地呢,現在卻不需要了。

  「安醫生,麻煩你在樹上刻一個狼牙標誌。」

  周雲福走出去兩步後,突然開口請求。

  「嗯?」

  周雲福笑了笑:「那是我們於隊長的標誌,也是我們隊內約定好的標記。」

  「好,怎麼刻?」

  周雲福伸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

  安念嘴巴張了張,為什麼她覺得這個標誌像她給於路遠送的「胡蘿蔔」?!

  當時那個吊墜,安念花了很多心思,上面甚至還有蘿蔔纓。

  「安醫生,麻煩你了。」

  安念:「……」

  「不麻煩。」

  安念抽出匕首,在樹幹上劃拉了兩下。

  她不甘心地在「狼牙」最上方加了兩筆,「蘿蔔纓」才是精髓所在好吧!這群大老粗不識貨!

  「刻好了,我們走吧。」

  安念帶著周雲福離開了這片區域,路過嚴子遙那邊時,把他也「取」了下來。

  然後抽出一陣長長的銀針,扎在嚴子遙脖子上。

  「嗷!」

  嚴子遙猛地睜開眼睛,身體也下意識地跳了起來。

  「嘶!」

  「咦?」

  第一聲是嚴子遙感覺胸口略疼。

  第二聲是他發現自己中了好幾槍竟然還活著!

  「老嚴!」周雲福高興地喊他。

  嚴子遙上前一把抱住他:「阿福!你也還活著!我剛才叫你跑!你怎麼就不跑啊!」

  周雲福反手捶在他背上,心情激動。

  「我們是戰友!並肩作戰!我怎麼能拋下你。」

  「真夠傻的!」

  嚴子遙抹了把眼睛,聲音哽咽,他抬手摸了摸周雲福的眼眶。

  「你眼睛怎麼了?」

  「受了點傷。」周雲福沒有詳細說細節,只高興地說道。「是安醫生救了我。你不知道,安醫生可太厲害了!三根銀針就把對方三個人給定住了!」

  他並沒有看見細節,卻十分相信安念之前說過的話。

  安念站在邊上,笑眯眯地注視著他們。

  「老嚴,你也是安醫生救下來的。」

  嚴子遙拔下脖子上的銀針,恭恭敬敬地還給安念,黝黑的臉上帶著一絲窘迫。

  「安醫生,謝謝你。」

  「不客氣。」安念感覺出他的不好意思,收好銀針,就看向北方。「我們去和醫療隊其他人匯合吧。」

  「好。」

  有嚴子遙在,周雲福不再需要安念攙扶了,走起來順暢很多。

  嚴子遙扶著周雲福,壓低聲音問他其中的細節。

  周雲福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詳細地說了出來,但是他受傷後就看不見了,其實知道的並不多。

  他越說,嚴子遙看向安念的眼神就越是敬佩。

  「阿福,其實我知道一個秘密……」

  周雲福被他攙扶著,半個身子都靠在他肩膀上,比之前被安念扶著時不知道舒服了多少倍。

  和嚴子遙集合後,周雲福的精神都放鬆了些許。

  他們現在有三個人,安全性提升了不少。

  嚴子遙糾結地看向前方幾步遠的安念的背影,把聲音壓到極致,確保只有他和周雲福兩人能聽見。

  「我們於隊長好像在暗戀安醫生……」

  周雲福震驚地瞪大雙眼,腳下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於隊長不是結婚了嗎?」

  他不是雲城的兵,和於路遠認識也只有短短几個月的訓練期。

  幾個月的魔鬼訓練,他們醒來就練,練完就睡,完全沒有休閒時間。

  但是,就算如此,周雲福也知道了於路遠是已婚狀態,畢竟廖副隊每天都酸溜溜地羨慕、嫉妒著呢。

  嚴子遙眼神閃爍,訥訥點頭。

  「所以我才會糾結……我是不贊同於隊喜歡安醫生的……但是,現在安醫生救了我們……

  安醫生這麼好,要是我,我也會喜歡她……婚外情是不對的。唉,我現在心裡好亂……」

  只和兩人隔了幾步距離,把他們的話聽了個正著的安念:「……」

  安念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不住,回頭了。

  「那個……你們倆就完全沒有想過,我就是你們於隊長的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