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放心吧,我沒事,就是昨晚沒睡好。→」吳秋月不想讓夏秋蘭擔心,實際這會兒她頭還有點嗡嗡的,腦袋不靈便。
昨晚做了一晚光怪陸離的噩夢,可不想提,怕夏秋蘭跟著一塊擔心。
實際上,夏秋蘭也只是表面上看不出來,她這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她就那麼一個兒子,執行任務快三個月沒回來,她怎麼可能不擔心。
只不過兩個女人都默默地在為對方擔心,都避而不談。
「秋月,今早媽去鎮上,在碼頭那邊看到有人在賣羊肉,看著挺新鮮,割了四斤回來,一會兒媽給你燉羊肉湯喝!」
羊肉性暖,喝點不錯。
「好,聽媽的!」淺淺地笑了笑。
「你先去洗漱,媽做好了一會兒喊你!」
「好!謝謝媽!」
兩個人都裝作沒事的樣子,夏秋蘭卻有些擔心她。
她是譚城的親媽,哪裡不明白這種擔心,如今秋月懷著身孕,可不能多憂。
「臭小子,趕快平安的回來吧!」
嘆口氣開始做飯。
夏秋蘭覺得最近自己廚藝大漲,做起飯來連味道都好了不少。
濃濃的羊肉湯的清香傳開,吳秋月肚子咕咕作響。→
「寶兒們,你們這是也饞了啊!等著馬上就能喝上羊肉湯了!」
吳秋月摸摸肚子,感受到肚子上傳來的互動,她不自覺心態就放平了。
眼下照顧好自己跟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她要等著譚城平安回來,哪怕他真的有點什麼事,也決不能成為負擔。
日子照舊的過,兩個人都沒再主動提關於譚城的消息。
不過吳秋月將翻譯稿送給許政委的時候,明確地表示再接兩本書。
許政委也沒多想,把翻譯稿寄出去的同時,對方又寄了兩本外文書過來,然後,吳秋月翻譯的時長增加了。
這些夏秋蘭都看在眼裡,卻並沒有阻攔。
讓她找點事做分散下注意力也好。
這天,婆媳兩個人才剛吃完早飯,就見張春花風風火火地跑過來。
「秋月,夏嬸子,有好戲看了!走走走,去筒子樓看戲去。」
「啥好戲啊?」夏秋蘭問道。
「還能有啥,當然是黃家啊!你們不知道,今天黃有糧回來,不過他是被派出所的同志給送回來的!嘖嘖,聽說他被人給打了,並且打得非常慘!也不知道他幹了什麼出格的事,走,咱們一塊去看看。→」
家屬院能有這樣的熱鬧,尤其是黃婆子家的,夏秋蘭不光感興趣,更是特別特別感興趣。
將身上的圍裙一解,「等我換雙鞋子就去。」
「秋月,你要不要一起過去?反正有我跟你婆婆護著你,肯定不會讓人蹭到你身邊找麻煩。」
說真的,吳秋月也想出去透透氣,她整天憋在家裡更容易瞎琢磨,還不如出門走走看看。
「行,我也去。」
夏秋蘭剛想帶著吳秋月出門,這會兒聽她願意出門別提多高興,趕緊給她拿了雙軟底大碼的鞋子。
「穿這雙,養腳。」
這可是她專門從華僑商店買回來的,人家說這玩意兒在國外叫軟底鞋,走路不費勁。
吳秋月穿著試過,還真舒服,後來出門就喜歡穿這雙鞋。
夏秋蘭想幫她穿鞋,被吳秋月躲開了。
婆婆對她已經夠好了,穿鞋這種小事可不能再麻煩她。
夏秋蘭知道她不好意思,也就沒繼續幫忙,看她穿好,回頭提溜了一小袋瓜子,鎖門往黃家走。
瓜子茶水可是看戲的必備。
等他們過去的時候,筒子樓這邊已經圍了一圈人。
「咋樣了?弄明白沒有?黃有糧到底咋回事?」
「嘿!剛才我打聽過了,這黃有糧被打,就跟他鎮上那個對象有關!」
「到底咋回事?趕緊的一口氣把話說清楚。」
「我知道,我家就在黃家旁邊,所以派出所同志把人送來黃婆子哭嚎的時候,派出所同志就把事情給說清楚了。」
然後一臉興沖沖地道:「這黃有糧不是在鎮上找了個媳婦兒嘛,沒想到啊,那個女人不是善茬,說什麼要在鎮上買房子,原來,她根本就不是要房子,她是要錢。」
「什麼意思?這怎麼又扯到錢上去了?」夏秋蘭問道。
難道那女人不是想找黃有糧當接盤俠,他們都分析錯了?
不能夠啊!
那女人都懷孕了,這時候又找上黃有糧,不是想給肚子裡孩子找爹,又是為什麼?
「那女人不想要房子就死要錢唄,這不黃有糧不肯給,恰巧這事又被那女人的大哥給撞見了,對方竟然誣賴黃有糧故意騙婚,就直接把人給暴揍了一頓。
誰知道,黃有糧這個慫包在回來的路上被壞人給盯上,被人給打個半死,身上的錢也都被搶走,要不是秦警員同志路過救了他,他怕是躺到死都沒人發現。」
慘是真慘!
可聽完了咋覺得這麼痛快呢!
吳秋月卻不這麼認為,總覺得這事發生的太巧了。
連著兩次被打,黃有糧怕是不死也得丟半條命。
而且怎麼會這麼巧,黃有糧剛去找張曉鈺就被她大哥給撞見。
總覺得不對勁。
聲哭嚎。
「天殺的賤女表子,勾引我兒子還不算還下手這麼重,這是要殺人啊!
警員同志,您這可得給我兒子做主,我兒子不能白白被人打。
還有我們家的錢,那可是我老婆子的全部家當,現在被人給偷了,這,這我兒子以後拿什麼娶媳婦兒,這不是要我的命嘛。
這錢要真找不回來,我,我老婆子也不活了!」
梁寧遠聽著她哭嚎,只覺得眉心突突地跳個沒完。
「你兒子傷得不輕,我先給他做個筆錄,追查的事我們警員肯定會盡力,至於病人,我看還是先送醫院醫治。」梁寧遠提醒道。
雖然他不是大夫,可基本的外傷他還是能知道一些。
看黃有糧的情況怕是雙腿骨折,得趕緊送醫院接骨,不然要落下後遺症。
「梁隊長,對我下死手的肯定是張曉鈺大哥,今天我身上帶錢,也只有他們家知道,肯定是他們干出來的,一定是!嘶!」
黃有糧被打得鼻青臉腫,剛喊了一嗓子,立馬扯痛的臉上的傷,疼得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