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蘭是知道吳秋月在翻譯外文書的,畢竟,這些東西還通過她老公的手。
別看她老公只掛著個高中後勤主任的位置,可他私底下卻是有另外一重身份。
所以對這個兒媳婦她真是一百個滿意。
當年耀輝是有意讓譚城來接他的班,畢竟誰家都知道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的道理。
譚家大房的人肯定要走部隊這條路子,而耀輝致力於做研究,譚城當年讀高中的時候也不差,所以她一直認為譚城能走他爸的路。
誰能想到譚家大房的譚衝鋒會犧牲,讓譚家下一代斷了在軍中的地位。
所以譚城背著家裡人進部隊這事,後期老爺子也沒想著讓他退伍,畢竟,部隊才是譚家的根基。
只不過耀輝以為他這條路沒人繼承了,沒想到峰迴路轉,娶回秋月這麼能幹的兒媳婦,多少也算給他個安慰。
如果說之前譚耀輝夫妻對吳秋月只能算滿意,那現在就是慶幸。
幸好自家兒子給力,能早早的把人家小姑娘哄到手,不然依著她的才能,指不定就花落別人家了。
那可是譚家的損失。
請客的日子到了,許政委跟劉勇都來了,今天周末,難得許棗花也在家。
劉勇跟張春花也帶著大楊小楊過來。
他們上門做客可都沒空著手。
許政委拿了兩瓶好酒,還有一塊兩斤左右的五花肉。
張春花殺了一隻老母雞,還有一些干蘑菇。
這可都是硬貨,夏秋蘭也沒推辭,直接拿砂鍋把雞給燉上,老母雞燉蘑菇,五花肉做了個梅菜扣肉。
後院裡種的青菜不少,豆角,小菜摘了不少,一時間廚房裡忙活起來。
許政委跟劉勇有吳向東招待,吳秋月反而成了家裡最閒的人。
不是她不想幫忙,而是她還沒行動呢就被三個女人給趕出來。
「你這丫頭,有我們呢,你就在這邊坐著就行。」
張春花:「就是,就你這肚子,直起腰都看不到腳尖,你干點啥我們都不放心。」
徐嬸子:「沒錯沒錯,這裡有我跟你婆婆呢,我們做飯雖然沒你做的好吃,可都是自家糙漢子,吃飯不講究。」
魏紅都沒插上手,在旁邊照看孩子,還有一點,她做飯真沒其他人做的好吃。
有自知之明所以乾脆不摻和。
「行,那就辛苦媽跟嬸子個春花嫂子了。」
「就做個飯辛苦啥,行了,你現在可是咱們整個家屬院裡的寶貝疙瘩。」
「可不是,秋月你可真厲害,一胎兩寶,關鍵你還藏得這麼深,要不是前幾天黃婆子鬧騰,怕是我們都還不知道呢!」
吳秋月抿了抿唇,「我沒沒想著瞞,反正沒人問我也就沒提,只是沒想到會被人拿出來說事。」
張春花點頭。
誰家沒事就瞎嚷嚷自己懷雙胞胎,老一輩兒的人,還講究三個月之前不往外透漏呢,生怕把福氣給說沒了。
「哼哼!那個黃婆子最近可不敢鬧么蛾子,正夾著尾巴做人呢。
你都不知道,何紅梅都想感激你治住那老東西呢。」
「算了,黃婆子就那麼張破嘴,何紅梅嫁給黃有倉也真是可惜了!」
「可不是,黃婆子怎麼能折騰,還不是黃有倉這個兒子慣的,筒子樓就屁大點的地方,住了那麼大一家子,進門就挨著床,全家都在客廳睡,要是我,怕早就跟黃有倉鬧騰起來了。」
其他人跟著嘆口氣。
女人嫁人還是得看男人,要不說是第二次投胎。
看看何紅梅,再看看吳秋月,這簡直就是極端,極端的諷刺。
一個被婆婆護成寶兒,一個被婆婆坑成草,還得被扒拉著吸血。
閒聊的功夫,飯菜就做好了,滿滿一大桌子,圍坐在一起。
難得這麼熱鬧。
一頓飯吃完,男人們喝了酒在聊部隊裡的事,張春花等人則是在旁邊嗑瓜子閒聊。
「對了,你們聽說了沒有,前段時間那個黃有糧在鎮上要買房子,一直在打聽呢!」
「知道啊,用的還是賣啞妹的錢呢!要我說那個黃有糧真不是東西,遊手好閒,在家混吃等死的,偏黃婆子還把他疼成寶,呸!」提到黃有糧,幾人都只有鄙夷。
「昨天啊,我見到黃有糧回來了。」
「他不回來還能去哪兒?」外人可不會賞他口吃的。
「你不知道,我看他那張嘴差點咧到耳後根去,怕是在鎮上的房子有著落了!」
張春花不愧是家屬院裡的包打聽,這就憑一個笑臉就判斷出人家做了啥事,還真是搞情報的好手,就是沒趕上好時候,不然非得能幹出大貢獻。
「有著落也沒用,我看啊黃有糧找的那女人不簡單。」徐嬸子感嘆道。
「怎麼說?怎麼就不簡單了?」張春花心尖子都在痒痒。
心裡那股八卦之火都燃燒起來。
「你們說的黃有糧是……」好傢夥,旁邊夏秋蘭也急眼了。
只聽著他們聊她半句都插不上嘴,心裡跟揣了十幾隻兔子,難受啊。
旁邊吳秋月開始給夏秋蘭科普一出黃家兄妹跟最近鬧騰出來的事。
夏秋蘭也跟著激動了。
這他媽就是一出大戲啊!
三個女人一台戲,更何況現在他們家是五個女人。
徐嬸子:「你想想黃有糧找的那女人,咱們家屬院裡誰都沒見過,連黃有倉家門都沒踏進呢,就已經把黃有糧哄得賣妹妹買房子,之前還打算入贅,這早先時候的花娘都沒她有手段!
這樣的女人要真嫁黃有糧,黃婆子再想拿捏何紅梅一樣地拿捏對方,哼哼!保准她小兒子第一個不答應。」
張春花一拍大腿:「對啊!就對方那馬蚤浪的手段,黃婆子落對方手裡,哼哼,翻不出花來!」
魏紅表現倒是比他們平靜得多,「最怕的就是新媳婦兒坐炕頭,老娘扔上牆頭,就黃有糧那德行,你們覺得他能扛得起養家的擔子?
我倒是覺得,黃婆子八成還得住黃有倉家裡,趴著老大一家子身上填補小兒子這個家。」
夏秋蘭贊同的點頭,心裡卻想的是另外一種可能。
對方一眼就看得出是個心眼多成篩子的人,她能看不出黃有糧是個街溜子?
看出來的還非要嫁給對方,顯然目的不單純。
怕是嫁不嫁的還兩說呢。
幾人都說完了,這個時候吳秋乾咳了兩聲,道:「黃有糧想娶,怕是對方都不一定想嫁!」
這句話一下引起了其他幾人的好奇。
張春花兩眼放光地問:「這話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