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競川剛邁出一步,褲子被一隻小手扯住,他低頭:「小灰,怎麼了?」
小灰把水壺遞給弟弟:「爸爸,我想一起跑。」
霍競川揉揉他的小腦袋:「可以,不過爸爸和煤球跑得很快,不會等你,你累了就自己停下來。」
「嗯嗯。」
小灰倒騰著小腿還沒跑出小路,只見一高一黑兩道身影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小灰窩圓了小嘴,爸爸好厲害!
「媽媽,我跑啦!」小灰打了聲招呼就想去追,可哪裡還看得見人影。
陸西橙給他們數著圈數,第一圈,一人一狗幾乎是同時過來,她跳起來:「霍哥哥好棒!」
小狼也跟著蹦蹦跳跳:「爸爸真棒,煤球真棒!」
第二圈,第三圈,第四圈……逐漸的,霍競川開始領先。
按照身體結構和生理特點,人的速度比不上狗,不過煤球沒有用盡全力,再加上霍競川不是一般人,他是爆發力極強,耐力極強,畢竟是從小和狼一塊兒長大。
而且,院子裡的甬道不是筆直的,煤球的反應不如他快,它又是只挺老實的狗狗,不會作弊。
直到他們跑了十幾圈,小灰才喪著小臉過來,陸西橙險些噴笑,這孩子平時表情不豐富,這會兒怎麼那麼搞笑呢!
「媽媽,」小灰臉上寫滿了沮喪,「爸爸跑好快。」小灰使勁吃奶的力也追不上爸爸。
陸西橙幫他順氣,安慰他:「那是因為爸爸是大人了呀!」
她蹲下來,擁著兩個崽崽:「爸爸是不是超級厲害?」
「超級厲害!」
「愛不愛這麼厲害的爸爸?」
「愛爸爸!」
「爸爸也是從像你們這樣的小不點兒慢慢長大的,他小時候就可愛運動啦,他吃得還多,所以腳才能長那麼大,」說到這裡,陸西橙兩隻手比劃出霍競川的大腳,「那麼那麼大的腳腳。」
兩個崽崽不約而同低頭看自己的腳腳,嗚嗚嗚,好小。
「還有那麼那麼高的個子,才能跑那麼快啊!」陸西橙繼續,「你們只要乖乖吃飯,乖乖睡覺,乖乖跟著爸爸鍛鍊身體,也會長得高高的,跑得快快的。」
陸西橙不願意像祥林嫂一樣把霍競川曾經的苦難說給孩子們聽,那些不是他們造成的,對於父親,他們除了尊敬和愛,還應該崇拜,為他驕傲自豪。
「那我們會像爸爸一樣厲害嗎?」
說話的功夫,霍競川和煤球又跑了兩圈,絲毫沒有慢下來的跡象,顯然暢快極了。
「在媽媽的心裡,爸爸永遠都是最厲害的,你們呢,是最可愛噠!」
小灰小狼依偎進她懷裡:「爸爸最厲害,媽媽最乖。」
「說什麼呢?」霍競川終於跑完了,喘著粗氣,煤球吐著舌頭趴在他腳邊。
「爸爸!」小狼殷勤地給他遞水,「爸爸喝水。」
小灰一隻手給他扇風,一隻手給煤球扇。
陸西橙掏出小手絹:「來,低頭,給你擦一擦,看看你滿頭的汗。」
霍競川順從地低下頭,彎腰:「稍微擦下,一會兒洗澡,他倆怎麼了?」
「他倆愛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