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走到四月,沈葉棠準備去南方,把兩個孩子一併帶走。
小灰小狼捨不得爸爸媽媽,但這段時間每天是由沈葉棠照顧吃飯,中午陪著睡覺,和奶奶關係親近不少,聽說是去看爺爺,而且那邊還有媽媽的弟弟舅舅叔叔,都想見見他們,兩個小傢伙就勉強同意去了。
同行的還有兩個警衛員,到了站霍誠濂和陸國安會親自去接,不會有危險。夫妻倆把祖孫三個送上火車,陸西橙抱著孩子們親了又親:「還記得媽媽說的話嗎?」
「記得。」小灰小臉貼上來,「不能亂跑,去哪裡都要牽著奶奶或警衛員叔叔的手。」
小狼也圈住她的脖子:「不能吃別人給的東西,如果別人有的東西我們沒有,爸爸媽媽會買給我們。」
「對,真棒,來,也親親爸爸。」
霍競川蹲下來將娘三個一起攬進懷裡:「去了那邊替爸爸向叔公舅公他們問好,想爸爸媽媽了可以打電話回來。」
「那爸爸媽媽也會想我們嗎?」
「會的,爸爸媽媽每天都會想小灰小狼。」
「那我們就走了哦!」火車靠站,警衛員抱起孩子,沈葉棠揮揮手,「回去吧,我會照顧好小灰小狼的,你們放心。」
「恩,路上注意安全。」陸西橙眼睛盯在孩子們臉上,「小灰小狼再見。」
「爸爸媽媽再見。」
……
兩個崽崽走了,家裡頓時安靜了好多。
這天周六,放學後回到家,陸西橙熱得不行先去洗澡,霍競川在院子裡處理錢大娘買回來的幾隻河蚌,晚上做河蚌湯喝,妹妹最愛吃這些鮮貨。
張嘉寧突然從外面進來:「川哥,你讓我打聽的房子,正好有一家要賣,我跟你說……」
霍競川用眼神示意他噤聲,先朝屋內看了一眼:「明天下午再說。」
「啊?」張嘉寧懵逼,之前還很急,咋又不著急了?
霍競川扔給他一個河蚌打發他走:「如果人家急著出手,房子沒問題,價格合適,我們就買。」
至於住不住,還要再看過,總歸要妹妹喜歡才行。就算不住,也可以留著以後等升值。
張嘉寧提著只濕淋淋的河蚌被趕走了,回到家,他媽正準備開飯:「不是讓你把房子的消息告訴小霍同志嗎?你咋這麼快回來了?」
張嘉寧把河蚌放到盆里養著:「川哥有事,讓我明天再過去,我爸又加班?」
「是啊,最近他們司挺忙的,我們先吃飯吧。」
張嘉寧的父親被平反後,國家給他安排了新的職務,他正在努力適應摸索中。
兒子把他們下放後,徐家對他的態度講了,張嘉寧父親氣得不輕。
他當年對徐躍華多好,初來京城,連個落腳處都沒有,都是他幫著張羅租房子,後來徐躍華一步步升遷,也是他在其中說好話,都是因為他那年出差,身上的幾百公款丟了,是徐躍華幫著撿到的,他這才一次次提攜他,也是真把他當做了朋友兄弟。
結果……真是令人心寒,他不得不懷疑,當年他們被舉報下鄉,說不定也有徐躍華的手筆,只是時隔多年,找不到證據。
不過沒關係,他回來了,而徐躍華也遭了報應,那個精心培養假仁假意的小兒子沒了,自己還被貶值,他可不會再給他爬上去的機會。
當然,對於幫助過兒子的人,張嘉寧父親也心存感激,只是那位小霍同志實在沒啥需要他們的地方,考的大學比他兒子好,還是霍首長家的長孫,比他家可厲害多了。
聽說他想買套好點兒的四合院後,張嘉寧父親可是發動了身邊所有的人脈來找,找了兩個多月,才尋摸到這一處。
「那你明天下午可早點兒去啊,你說這大晚上的有啥事啊,還給你送個河蚌。」張嘉寧母親說道。
「我哪兒知道,可能是課業緊張吧。」張嘉寧也不敢多問,川哥說什麼就是什麼唄,他再跑一趟就是了。
……
陸西橙洗了個痛快的澡出來了,霍競川已經把飯蒸上,在做菜了。
她用力一躍,跳到霍競川背上:「霍大灰,你做的什麼呀,這麼香?」
霍競川連忙伸手扶穩她:「鹹肉河蚌湯,想不想喝?」
「想。」陸西橙攀住他的脖子往上爬,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好,把雪白的手臂伸到他鼻子下面,「是我香還是湯香?」
霍競川張嘴輕輕啃了一口:「妹妹最香,洗頭了沒有?」
「洗了,我還自己吹頭髮了,吹得我好累哦!」
「那我晚上幫你揉一揉,明天還是我來吹。」霍競川往湯里放入一點點鹽,鹹肉本身就有鹹味,「好了,我們開飯了,去坐好。」
「我就要你背著我。」陸西橙耍賴不肯下來。
「吃飯也背著?」霍競川笑,妹妹還是一樣的嬌氣。
「那要抱著。」
「好,抱著。」快速把飯菜端出去,霍競川將嬌滴滴的小姑娘挪到腿上,一手攬住纖細的腰肢,一手舀了勺湯吹了吹,「來,妹妹先喝。」
陸西橙喝下湯,豎起大拇指:「哇,霍大灰,你手藝越來越棒啦!」
她小小的唇珠上還有晶瑩的湯汁,鮮艷欲滴的模樣,霍競川喉結滾動,低頭親掉:「是妹妹教的好。」
陸西橙捶他一下:「老老實實吃飯,我都餓死了。」
「我也是。」霍競川聲音低沉,若是仔細聽能聽出一絲喑啞。
自從上學後,陸西橙每天要早起,便不允許他晚上太過放肆,現在的學校只有周末才放假,所以霍競川只有周六晚上能勉強多吃會兒,還要顧忌兩個孩子在。
今晚……
「對了,我洗澡時好像聽到有人來,是誰呀?」
「沒誰,問路的。」霍競川夾了一片河蚌裙邊肉送到她唇邊,「多吃點,吃飽。」
「唔,路痴好慘的,我才把附近的路認識,你也吃呀,別光顧著我。」
陸西橙小口咀嚼,霍大灰真好,今天又是愛霍大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