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一個大逼兜

  「老三,你就不管管她這張嘴?到底是一家人,這才第一次見面,就這麼咄咄逼人不好吧?以後還要不要相處了?」

  顧勇沉著臉看顧致遠。

  許寧言噗嗤一笑:「顧軍長這話真有意思,我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孤身一人到顧家來做客,才進門呢,茶沒見著一杯,連座位都沒撈著一個,因為不認識那位大娘,就問了一句,就被你們家人喊打喊殺的,我都還沒說你們顧家人咄咄逼人,怎麼我就說兩句話,就咄咄逼人了?」

  「顧軍長這咄咄逼人可還真雙標啊!」

  顧致遠也順勢接話道:「當初父親您的大兒子和二兒子帶著對象回來的時候,我媽和我還有老四,我們可是客客氣氣的,禮節到位!怎麼輪到我帶對象回家,我媽還提前跟您打過招呼了,您就是這樣對待我跟我對象的?」

  姜媛此刻也擺脫了顧致行捂著她嘴的手,哆嗦著指著顧勇:「這就是你給我的保證?我不求你對老三和老四能跟老大和老二一樣,可你連這點體面和客氣都不給我們嗎?你不只是老大和老二的父親,你也是老三和老四的父親啊!顧勇,你太讓我失望了!」

  顧勇被姜媛這麼指著,臉上頓時露出了一點慌亂和愧疚來。

  他被提醒了,這才意識到確實有些不對,忙扭頭就吼顧大軍和顧大奎他們:「我跟你們說過了,今天家裡來客人,讓你們客氣一點!你們這是在幹什麼?鬧什麼?顧家的面子都被你們丟乾淨了!還嚎什麼嚎?還不給我滾回房間去?還留在這裡丟人現眼不成?」

  顧大軍和顧大奎忙給妻兒使眼色。

  喬愛媛和張亞男撇撇嘴,示意著孩子們回房間去了。

  方大妮見勢不妙,也不委屈了,麻溜地就溜進了廚房。

  顧家老太太和老爺子面上不好看,一甩手,也氣哼哼地回屋去了。

  客廳里頓時安靜了下來。

  姜媛這才面色好看了點,過來拉著許寧言坐下了。

  顧致遠一屁股坐在了許寧言的身邊,顧致行麻溜地去給許寧言和顧致遠倒了兩杯茶過來。

  又將許寧言帶來的梨洗乾淨了,端了上來,熱情地招呼:「嫂子,吃梨!」

  顧致遠看了許寧言一眼,「要吃嗎?我給你削。」

  姜媛嗔怪地瞪了顧致遠一眼:「還問什麼,不會主動削嗎?」

  顧致遠默默地拿起水果刀來削梨。

  一旁的張亞男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小聲地嘀咕:「看這窮酸勁,第一次上門居然就拎這麼點東西,也不嫌寒磣——」

  顧致行沒好氣地道:「這是我嫂子買給我跟我媽的,用得著你嫌棄?既然你嫌棄,這些東西你都別碰!」

  說完,真的將許寧言帶來的水果和點心,一股腦的都給拎到樓上去了。

  氣得張亞男直翻白眼,被顧大奎瞪了一下,才老實了。

  姜媛那邊拉著許寧言,問起了這次去西北軍區的事情,她只聽顧致遠提了一句,心裡還是疑惑的。

  之前只聽顧致遠說許寧言是荊山縣一個農村的丫頭,被家裡人虐待,自己分出來,自己養活自己。

  怎麼突然就又稱了烈士子女了?

  許寧言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也隱瞞不了,畢竟顧勇也是軍隊的,只要他有心,給西北軍區那邊打個電話,就什麼都知道了。

  也就坦坦蕩蕩地將自己的身世,以及去西北軍區是為了什麼,都說與了姜媛聽。

  姜媛聽了,憐惜不已。

  這麼大一點的小姑娘,打小就受養父母家裡的虐待,好容易自己掙出了一條路,最後卻差點又被利用了。

  愛憐地摸了摸許寧言的頭:「沒事了,也算是苦盡甘來!以後,有致遠疼你!他要是哪裡不好,你告訴伯母,伯母收拾他!」

  顧致行也湊熱鬧:「對啊嫂子,以後我哥要是敢對你不好,我跟我媽第一個不饒過他!」

  許寧言被逗樂了,這顧致行比自己還大好幾歲呢,偏偏一口一個嫂子,喊得相當熟練自然,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

  一旁的顧勇神色平淡,看不出來什麼。

  倒是顧大軍卻做出一副吃驚的樣子來:「這麼說,許同志你的繼父是間諜?而且你的養父母家的那位姑父也是間諜?你這跟間諜的關係可是理不清啊?怎麼間諜就總是在你身邊,還跟你有關呢?」

  轉頭又看向了顧致遠:「老三啊,我知道你對我這個大哥有意見,可是我們終歸是一家人,是骨肉兄弟。我就算是拼著被你恨,也要提醒你!許同志這樣的身份,跟間諜關係密切,你可得警惕啊!」

  「你的工作單位性質,可得要謹慎!要警惕一切可疑分子潛伏在你身邊啊!你仔細想想,許同志不過是一個鄉下丫頭,沒讀過什麼書,天天干農活,這樣一個丫頭,跟你的身份可是八桿子打不著。」

  「可偏偏一步一步地,她就走到你身邊,成了你的對象!這要不是潛心謀劃多年,世上能有這樣的巧合?你到底還年輕氣盛,不要被女同志的外貌所迷惑,讓有些別有所圖的人留在身邊。」

  「萬一這許同志的身份有問題,到時候可不就是你一個人的事,而是會連累到我們大家的!俗話說得好,蒼蠅不盯無縫的蛋,一個巴掌拍不響!這世上人那麼多,為什麼許同志的身邊就有這麼多間諜?而且都跟她有關!這裡頭肯定有蹊蹺嘛!說不得她也是間諜——」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在顧家客廳響起。

  許寧言在顧大軍說最後一句話之前,就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了過去,給了他一個大逼兜。

  這一耳光,用盡了許寧言的力氣,手都疼了。

  甩了甩火辣辣的手,許寧言冷笑道:「現在你聽到了,一個巴掌拍得響不響?要是不響,我再拍一個給你聽聽?我可告訴你!我父親,許解放,西北軍團烈士,這一輩子立下無數功勞,最後為國犧牲,還被追認了一等功!我的身份有沒有問題,西北軍區難道不比你清楚?」

  「你口說無憑,憑空就污衊烈士子女!你問沒問過西北軍團答不答應?你這算什麼?是你所在的部隊,對西北軍團烈士子女的質疑?還是對西北軍團領導的質疑?」

  「今天你要不給我一個合理的答覆,這事沒完!我會給西北軍區打電話,轉告你對西北軍團的質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