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顧致遠這麼篤定,只怕這裡頭他也插了一腳。
本來還在糾結,在陸家全部完蛋之前,是不是還要繼續抱著顧致遠這根金大腿。
可既然陸家都要完了,那就不用糾結了。
陸家完蛋後,年底顧致遠要調到省重工去,滿打滿算也就差不多半年的時間了,大家好聚好散。
也為跟大佬之前有這樣一段緣分,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既然如此,那就沒必要再跟顧致遠冷戰了,最後半年,大家和平友善的度過,完美。
更何況,顧致遠在這裡頭插一腳,肯定也是有風險的。
雖然顧致遠插手這個,大部分是有他自己的原因,不過自己跟著占了便宜,解決了陸家,就沖這個,也得記人家大佬的情。
這麼一想,許寧言臉上露出真切的笑容來:「那可太好了!西紅柿燉牛腩估計不夠,我再炒兩個小菜!上次的酒好像還有,要不你喝上一杯?我給你炸個花生米?」
顧致遠這麼多天後,再次見到許寧言真真切切的笑容,不是那種敷衍不走心的,眼淚都差點出來了。
不容易啊!
心情大好,本來不愛酒的他,也忍不住來了興致:「好,我去拿酒!」
許寧言見顧致遠興致這麼高,又炒了個酸辣口的毛豆,一碟花生米,再干煎了一條鯽魚,加上西紅柿燉牛腩,就齊活了。
就這菜,要是在現代,坐在路邊,高低能整兩瓶啤酒才痛快。
不過顧致遠相當有眼色,知道許寧言不能喝酒,跑出去了一會,回來就帶了兩瓶橘子汽水。
雖然不是冰的,可已經很難得了。
兩人在院子裡坐下,顧致遠不敢貪杯,只倒了一小杯酒就將酒瓶收起來了。
許寧言抱著一瓶橘子汽水。
對坐著,一邊吃一邊聊天。
也沒說陸家的事,畢竟陸家的結局差不多已經註定。
許寧言又恢復了往日吃飯,跟顧致遠分享八卦的習慣。
顧致遠這次沒有跟之前一樣,只點頭,嗯,啊兩聲。
反而主動搭上了話,不時地來一句,後來呢,然後呢……好引導許寧言繼續講下去。
許寧言炒的毛豆是一絕,又辣又酸,十分開胃,越吃越上頭,辣到後來,嘴巴都紅了也捨不得少吃一口。
顧致遠除了給許寧言捧哏外,就只愛這一口。
辣的額頭上鼻尖上都是汗珠,嘴唇紅艷艷的,有些腫了,也不放筷子。
最後還是許寧言將剩下的那瓶橘子汽水給他解辣,他一口灌下去半瓶,才略微緩解了一下。
渾身燥熱,忍不住將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透透氣。
要知道以顧致遠之前的為人,就算是三伏天,那扣子都規規矩矩地扣到最上面一顆的。
今天大約是喝了一點酒,有些上頭了,才做出這種行為來。
許寧言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汽水,看顧致遠解開扣子後,露出的鎖骨,忍不住想到,上一次看到顧致遠沒穿衣服的樣子,還是在醫院呢,隔著一層帘子。
這也差不多一年了。
一年的時間,兩人都有工資,機械廠和百貨大樓的供應都不差,又有孫周這個黑市老大時不時弄點稀罕好吃的來,再加上許寧言空間的物資。
兩個人這一年的變化都很大。
顧致遠雖然還是瘦,可比去年身上多了不少肉,只不過他每天鍛鍊,那肉都長得十分乖巧,以腱子肉的方式長在了該長的地方。
臉上的稜角沒那麼鋒利了,加上顧致遠正式上班後,以前長長的遮住眼睛的頭髮也都剪短了,又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副平光眼鏡戴著,更是平添了幾分穩重和成熟。
再加上那筆挺的身姿,那氣勢,就算都知道他結婚了,在機械廠還有不少大姑娘小媳婦,看到他就臉紅害羞呢。
許寧言看著顧致遠的時候,顧致遠也在打量著她。
這一段時間的冷戰,兩人見面都不多,如今終於能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吃飯,跟往常一樣,顧致遠幾乎是有些貪婪地看著她。
印象里那個瘦小的小丫頭,好像突然間就長大了,長開了呢。
許寧言今年個子又往上竄了竄,已經過了一米六了。
營養均衡,作息規律,又不用下地幹活,之前虧損的元氣,也差不多養回來了。
頭髮烏黑柔亮,皮膚白皙,除了手心的那幾個陳年的老繭還殘留著一些印記,任誰也看不出她一年前還是個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鄉下丫頭。
尤其是葵水來之後,許寧言的身體慢慢的也有了變化,不再是一塊平板,而是有了婀娜的曲線。
一張臉粉嘟嘟地透著好氣色,臉頰還帶著一點肉乎乎的,鼓起嘴巴的時候,小酒窩就出現了,看著就讓人恨不得摟在懷裡捏一捏,揉上一把。
尤其是沾滿了橘子汽水的唇,如同帶著露水的花瓣,粉嫩的讓人想啃一口。
顧致遠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忘記了剛吃進去的一顆毛豆,一不小心嗆著了。
頓時驚天動地的咳嗽起來,喉嚨火辣辣的疼,方才那點子綺思立刻疼沒了。
許寧言忙給他拍背,又給他倒水。
等顧致遠緩過來,抬起頭來,一張臉通紅,脖子還有耳朵都紅得幾乎能滴血了。
似乎自己出糗有些不好意思,顧致遠接下來眼神都不敢多看許寧言。
只埋頭吃飯了。
就著那西紅柿燉牛腩,一口氣吃了三大碗,才放下了筷子。
酒足飯飽,顧致遠起身去收拾碗筷,然後按照老規矩給許寧言燒了一大鍋洗澡水。
出來,許寧言已經拿著書本在他屋子裡等著了。
還別說,這冷戰期間,沒有顧致遠講題目,她這個數學渣可積攢了好些題目要問呢。
顧致遠晚上講題目,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他自己也發現了,講了兩道題目後,就揉了揉眉心主動道:「阿寧,今天我喝了酒,有點頭暈,要不明天我再給你講好不好?」
許寧言自然沒意見,叮囑了他兩句就回屋了。
想了想,過了一會給泡了一杯蜂蜜水過來,叮囑他喝了好睡覺。
顧致遠含笑答應了,接過了蜂蜜水,看著許寧言回屋後,低頭看著手裡的蜂蜜水半日,然後一口氣喝盡後,倒在床上拿手遮住了臉。
因為心情好,許寧言這一夜睡得很是不錯。
早上起來,卻發現顧致遠早就起來了,而且居然沒去跑步,反而在院子裡搓洗床單被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