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意得到了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心花怒放,兩人沒羞沒臊地又在院子裡的涼床上胡鬧了一回,直接鬧到了後半夜才回屋睡去。
殊不知隔著一堵牆,都被許珍珠盡數聽到了耳朵里。
若是之前許珍珠對陸凱還有一點點幻想的話,現在就已經完全被這個殘酷的現實給打擊懵了。
許珍珠之前做過了無數的心理建設,甚至告訴自己,就算真的知道陸凱出軌了,也沒事,她能忍。
上輩子她以為除了陸凱以外的男人,哪個不偷腥?
她自己的男人,還有許家的那些男人,有了點錢之後,雖然明面上道貌岸然,背後一個個要麼嫖娼,要麼出軌,要麼養小情人。
用他們的話說,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他們又不是不要老婆孩子,不要家,不過是犯一下全天下男人都犯的錯而已。
所以她告訴自己,就算看到陸凱出軌,她頂多學上輩子的嫂子和侄媳婦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只要陸凱不少她的錢,陸夫人的寶座只屬於她一個人,她忍上幾年,等她跟陸凱生下兒子後,將來那麼大的陸氏集團不還得落在她們母子手裡?
到時候想怎麼收拾外頭的小妖精,豈不是都由她?
她自己可是易孕體質,上輩子跟自己的男人生了三四個,還流掉了兩個。
才不會像許四丫那樣,一輩子都沒個自己的孩子,偌大的家產便宜了陸凱的兩個侄子。
可事實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她終於明白了,上輩子的許四丫也只是表面風光!哪裡是許四丫不能生,只怕是陸凱不讓許四丫生!
最後繼承陸家家業的兩個侄子,根本就是陸凱的親兒子。
難怪上輩子,聽說陸家一直優待那個大兒媳婦,說是大兒子在部隊當兵,執行任務犧牲後,留下孤兒寡母的。
大兒媳婦一直沒改嫁,跟陸父陸母他們住在一起,撫養兩個孩子。
大家那個時候還說陸家果真是厚道人,將寡婦大兒媳婦當親閨女一樣養著呢。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許珍珠從心底迸發出無邊的恨意來,她重生一次,喪了自己的良心,搶來的這個男人,她以為是良人的男人,居然在結婚第二天就給自己下了藥,就是讓自己沒孩子。
她回想起來了,婚後第二天,陸凱端來了一碗藥,說是頭一天晚上累著了,給她調養身子的。
那藥她喝了七天。
喝完第二個月來事,洶湧澎湃的嚇人,而且從來肚子不疼的她,也開始痛經起來了。
她當時還沒當回事,加上陸凱貼心照顧,又給她沖紅糖水,又給她暖腳,揉肚子,讓她陷入了甜蜜的陷阱,哪裡還記得這點小事。
後來的每個月月事,陸凱都格外的體貼,日子記得比自己還准。
月事過後,總會給她又熬上七天的藥,說好好調理一番,好快點要一個孩子。
許珍珠當時信以為真,就算那藥又苦又臭,她卻甘之如飴,一碗一碗的灌下去,幻想著自己能跟陸凱馬上有一個孩子。
許珍珠摸著肚子,露出一個無聲的慘笑來。
抱著最後的一點期望,她靠著院牆站了一夜,一大早就去找了個有名的老醫生給把脈。
老醫生說她服用過大寒大涼的藥,劑量很大,時間也太長了,這輩子要孩子很難了。
她的最後一點希望破滅,無邊的憤恨湧上了心頭。
既然陸凱做得這麼絕情,那她還有什麼可留戀的?
倒不如豁出去,大家一起都下地獄好了!
這才有了今天早上的這一幕。
許珍珠說完這一切,衝著陸凱微微一笑:「你鄉下老婆送你的禮物,喜歡嗎?」
陸凱看著許珍珠黑黝黝的眼珠子,還有帶著血的嘴角勾起的笑容,整個人眼前一片眩暈發黑,然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許寧言知道的時候,已經是幾乎全縣皆知了。
大家都無心上班,見面第一句話就是:「你知道嗎?」
「我知道!」
就跟接頭暗號似的。
陸凱和孟如意兩個當事人雖然當時昏厥過去了,可有革委會的人在,直接就拖到革委會關押了起來。
許寧言本來也要跟著去革委會的,可看著她見陸凱和孟如意被拖走後,她整個人都似乎有些瘋瘋癲癲起來。
痴痴笑著,嘴裡念叨著:「這是我的報應!我的報應已經到了!陸凱,你們的報應也要來了!有人看著你呢,陸凱,你不會好過的!你會比我下場還要慘!」
「陸凱我會看著你的下地獄的!我會看著你不得好死的!」
這樣子,怪滲人的。
饒是革委會的小兵們,也忍不住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驅散了人群後,看她還痴痴呆呆的,念叨著別人都聽不明白的話,直接讓人將她送回家去了。
機械廠這邊,陸父接到消息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早上起猛了,出現幻聽了。
許珍珠去抓姦,抓到了陸凱和孟如意搞在一起?
還爆出猛料,陸凱和孟如意已經搞在一起五六年了?兩個大孫子都不是大兒子的,而是小兒子跟大兒媳婦通姦生的?
陸凱還給許珍珠下了絕育藥?
一樁樁一件件,砸得陸父回不過神來。
不過陸父到底久經風浪,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回過神來,讓秘書繼續去打聽到底怎麼回事?
一面就往家裡沖。
傳來的消息可說了,他老婆也是知道這件事的!他得回去問問清楚!
這事太突然,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他現在連情況都搞不清楚,怎麼出手撈人?
心急如焚的陸父急忙往家裡趕,路上遇到不少人,本來想跟他打招呼的,都被他黑著一張臉給嚇到了。
陸母早上剛送了兩個孫子上學,此刻正拎著菜回家,打算把菜放在家裡了,再去上班。
反正她也就是掛著一個職位,每天去點卯也就是了,時間很充裕。
剛到家,還沒來得及開門,就聽到後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扭頭,就看到陸父沉著臉幾步走上前,推開了院子門,一把將自己給拽了進去,反手就關上了門。
陸母還沒察覺不對,這幾日陸父因為陸凱的事情,天天狗脾氣陰晴不定的,她早就習慣了。
還抱怨道:「老陸,你這脾氣——」
話音未落,一記耳光啪地甩在了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