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就是他!他身邊的那個就是余酒!就是她打的我,我好疼啊嗚嗚嗚。」
黎南南指著余酒,大聲的告狀,聲音淒悽慘慘戚戚,直接勾起了她媽的無限母愛。
「好啊你,余酒是吧!敢打我女兒,你以為在這種鄉下地方就沒有王法了嗎!走,去公安局!不把你關起來,讓你坐牢,我們黎家的名字倒著寫!」
黎南南她媽倒不是一個特別莽撞的人,只知道用武力解決問題,她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就是動用公安的力量,直接把他們這些黑暗勢力一網打盡!
黎南南她爸和她哥稍微冷靜一點,示意她們先不要吵,黎爸盯著徐子將,中年男人大肚便便,但是微眯的眼神有點東西,透著三分精明兩分氣勢。
「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我女兒到底有沒有說謊,但是一碼歸一碼,無論什麼原因,你們都不能把人打成這樣,還把她關起來,你是隊長,有管知青的權利,但是也不是讓你濫用私權,隨便欺負人的。
我覺得最好的辦法是去公安局說清楚,到時候誰對誰錯到時候自有分曉,你覺得呢?」
意思是雖然我女兒做的不對,但是你不能打她就完事了,我要讓公安給我們做主!
徐子將聽明白了他的意思,無所謂的點頭。
「行啊,能冷靜解決最好,直接去公安局吧,來幾個知情人也跟著去作證,狗子,你再去西塘隊一趟,把林隊長和陳元那個胖子也帶去公安局,省的麻煩公安跑來跑去的找人。」
他這麼坦蕩,爽快,黎南南他爸現在反而懷疑起有詐來了。也對,這裡都是他的人,做假證也很容易,他這步棋可能走錯了,不該直接讓去公安局的。
「等等。」
他立馬喊停。
「又怎麼了?你是又有什麼想法了?」
徐子將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眼神冷漠。
「想法不敢說,只不過我們來一趟也不容易,假不好請,要是去公安局折騰一趟的話,說不定要耽誤很久,我們沒有這個時間。這樣吧,我們私下自己協商,南南做錯了事情,我讓她給你們道歉,但是她打了南南,她也得向南南道歉,而且還得讓南南打回來。
至於其他的事我們就一筆勾銷怎麼樣?我大小也在機械廠里混到了副主任這個職位,她媽也是廠里的會計,他哥也是個小組長,廠里忙的很,我們沒有多少時間浪費在這邊。今天之後我會把南南帶回去,她也不會給你們添麻煩了,怎麼樣,這麼處理夠公平嗎?」
黎南南他爸開始自爆身份。
「哇,城裡的副主任?這麼厲害!那肯定能掙很多錢吧?怪不得黎知青看著就像有錢人家的孩子。」
「一家四口,三口都是在城裡有工作的,是工人,怪不得,黎知青沒受過苦,下來我們這邊不習慣工作和被隊長管,好像也情有可原?」
「可不是嗎,人家這輩子都沒這麼早起過床!」
金錢崇拜什麼時候都會有,尤其是這個年代,一家有一個工人就夠牛的了,更別說三個都是,還是這麼大的幹部呢,這麼厲害,大家的風向立馬就開始轉變了。
余酒只覺得好笑,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黎家人身份條件是不錯,但是說到底也只是一個廠里的小幹部,憑什麼覺得能壓到徐子將這遠在千里的地頭蛇?
她剛要張口懟回去,黎南南他爸又接著開口了。
「當然,我的女兒我自己也清楚,從小嬌生慣養,會做的事情不多,下鄉也是一時興起過來的,家裡沒能給她準備什麼,導致她分到了這邊,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她肯定是給你這個隊長添麻煩了。
我們家補償你一筆錢怎麼樣?三十夠嗎?不夠的話,五十?一百?」
他淡淡的又拋出一個炸彈,對於面朝黃土背朝天的人來說,這些錢無疑是天價了,但是對於他們一家四口來說,可能僅僅是一個月的工資。
大家的心緊了緊,有些羨慕又有些嫉妒,更多的是激動,隊長答應他啊,這不是白得的錢嗎!
黎南南母女急了。
「怎麼我們家南南挨打,我們還要出錢?哪有這個道理!老黎,你在搞什麼!」
「你先別說話,能和平解決,花點錢算什麼?你說是吧,徐隊長?」
黎南南他爸老謀深算的笑了笑,調黎南南回去還得他簽字,不能把隊長得罪的太狠,左右南南是余酒這個女知青打的,只要徐子將把余酒給交出來,其他的他可以不計較了。
他也沒吹牛,他在廠里確實很忙,要不是為了黎南南,他們壓根騰不出幾天時間過來。
「是個屁,不差你這點錢,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負余知青,不可能!」
徐子將脾氣暴躁,登時懟了回去。幾十一百塊就想賄賂她,把媳婦交給他處理?做什麼青天白日夢呢,沒睡醒???他媳婦多少錢都不換!連自己媳婦都保護不了的話還算什麼男人!
「你別太張狂!你以為你是個隊長就能隻手遮天了嗎?信不信我們告上去,把你從隊長的位置擼下來!」
一直不說話的黎南南她哥終於忍不住了,生氣的怒喝,一張口就知道和黎南南是親兄妹了。
「你去。」
徐子將無所謂的揚了揚下巴,示意他現在馬不停蹄的去告狀,去舉報,真稀奇,都是二三十歲的人了,怎麼就只會告狀這一套?
「你!」
黎南南他哥被徐子將這副無所謂的態度給激怒了,眼看談不攏,他氣急敗壞的上前,要跟徐子將練一練!他也是正式學過打架的,不只是會用蠻力,還會很多技巧,所以他壓根不怕高他半個頭的徐子將,戰爭一觸即發。
「想打架?好啊,奉陪。」
徐子將漫不經心的抬手,和黎南南他哥糾纏到了一起,拳頭對拳頭的那一刻,她哥陡然覺得不對勁,然而起身想抽身已經難了。
余酒看不出這種膠在一起的身影誰占上風,誰占下風,她蹙著眉,略著急的緊盯著兩人纏鬥的身影,眼睛一眨不眨的,似乎是因為這個,所以她才沒有注意到一旁憤怒的黎媽。
她鬆開女兒,抄起院子裡的水桶,先把一桶水都潑到了余酒的臉上,趁著水流沖刷余酒的眼睛,她睜不開的時候撲了上去,要偷襲。
「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敢欺負我女兒的人!余酒!你個賤貨,爛婊子!看我今天不把你衣服都撕了!」
她一邊尖叫,一邊撲了過去。
黎南南後背的衣服被樹枝打的破破爛爛的,雖不至於到走光這個地步,但是十分不得體,她的女兒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罪,她要讓罪魁禍首千百倍的還回來!所以不用揍她,只要把她的衣服撕碎,讓她以後都沒法見人,壞了名聲就好,這是對一個姑娘最壞的報復!
余酒被水潑了個正著,眼睛十分難受,她暗道不妙,一邊往後退,一邊抬起胳膊,用袖子用力的把臉上尤其是眼睛上的水擦乾淨。
徐子將見小知青被偷襲了,氣怒非常,他沉著臉,高聳的眉峰也壓了下去,整個人處於爆發狀態,他不再和黎南南她哥玩什麼力量相當的遊戲,直接一抬腳,踹在他的小腹上,把他踹飛了出去。
同時整個人撲過去抱住余酒,替她攔住惡狠狠的撲過來的黎南南他媽。
「滾!」
「嘶,我的天!余知青的臉!」
「好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