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是什麼?」
等跑出去老遠,余酒才氣喘吁吁的停下來,徐子將忍不住好奇的問。
「你自己看吧。」
余酒把背包遞給徐子將,一開始徐子將以為余酒撿到了金條什麼值錢的東西,後來一想又覺得她的反應不對,所以他實在想不通,一個黑色的背包裡面能裝什麼東西會讓她這麼害怕,而且還是跟自己在一起的情況下。
徐子將打開背包,拿出裡面其中的一份文件看了看,然後沒一會兒他的臉色也變了。這,他們這走的是什麼運氣呀?這種文件他們都能撿的到,是該說那個人倒霉呢,還是該說他們幸運?還是說不幸?
徐子將沒有辦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此刻他只有一個念頭,要把這些文件和資料都交到上面去。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先離開這裡,這裡還不夠安全。
看清資料的第一瞬間,徐子將瞬間就感覺到這裡還不夠遠,連忙又要跑。他把文件塞回了背包,他拉著余酒的手,正要換條路走的時候,忽然後面傳來了腳步聲。
這腳步聲極其的輕而且快,似乎轉瞬間就能到兩人的身邊,徐子將意識到了不對。他迅速的回頭看了一眼,那人見被徐子將給發現了,他也不再放輕動作,眼神兇狠的瞪著兩人,然後迅猛的向兩個人撲來。
「走。」
因為手上拿著重要的證據,徐子將並不打算和他硬拼,他把背包背在前胸,然後拉著余酒的手快速的跑了起來。那人也不出聲,只是對他們緊追不捨,渾身散發著殺氣,似乎抓到兩人就把兩人滅口一樣。
「我們要不要大聲的喊救命啊?」
余酒一邊努力跑一邊問要不要找人幫忙。
「不行,不能大聲嚷嚷,要是引來了大家的注意,這份東西就交不上去了。」
徐子將不容置疑的道,然後拉著余酒再次右拐拐進了一個小巷子裡。徐子將也不熟這邊的路,沒想到他拐進的是一個死胡同,他正想帶著余酒往另一條巷子跑的時候,那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已經追了過來,堵在了巷口。
這下沒有辦法跑了,徐子將快速打量了一下兩邊的牆壁,發現也不怎麼高。他立刻蹲下來催促余酒踩著他的肩膀爬上牆。
「快,你先翻過去,不用等我,你先跑,把東西給藏好了,我拖住他。」
「什麼?我,好!」
余酒毫不猶豫,直接答應了,她和徐子將配合的天衣無縫。但是男人的速度還是太快了,余酒才踩上徐子將的肩膀,跨上牆頭,那個男人就撲了過來,一把扯住了余酒的腿。
「休想跑,把東西給我留下,否則我要了你們的命!」
他說著居然掏出了刀,完完全全的窮凶極惡之徒。
」還想當著我的面傷我的媳婦,你夠格嗎?」
徐子將一腳踢過去他的手腕,這一腳蘊含著雷霆之力,男人不得不鬆開余酒的腿,但是另一隻握著刀的手直直的向徐子將捅了過去。
「既然你不要命,那我就成全你!」
男人呲著牙,像是一頭憤怒的惡狼。
「這句話我也送回給你。」
徐子將絲毫不懼這男人的刀,他赤手迎了上去,兩人糾纏在一起打的難捨難分。
男人的身手也很不錯,甚至比徐子將更要懂得人體的脆弱點,徐子將一個退伍回來的,他居然能和徐子將打的不相上下,而且因為有刀的緣故,徐子將到底有些顧忌,不能肆意施展自己的身手。
不過他也奈何不了徐子將。
余酒她也不顧這牆的高度了,這牆對徐子將來說不算高,才兩米出頭,但是對余酒來說已經很高了。不過她膽子大的很,她甚至沒有回頭,抱著黑色背包直接就跳了下去,咚的一聲落地,她的腿都麻了。
余酒跳過來,發現這邊巷子也沒有人,她就直接把背包收進了她的空間裡,然後又繼續往前跑,東西在她手裡,那人不會想和徐子將糾纏的,他肯定會追過來的。就算他拿著刀,徐子將肯定也會沒有事的,一定會沒有事的!
余酒一邊跑一邊在心裡祈禱。
果不其然,男人見余酒居然真的跳下去了,他氣的咬牙切齒。
「媽的!」
他連忙踢開徐子將,試圖跳攀上牆,也跳到那邊去。
徐子將怎麼可能讓他過去那邊追余酒,他抓著男人的腿,直接把它抬了起來,然後又狠狠的摔到地上去。男人手中的刀都沒有握穩,直接讓他給摔掉了,不過男人他雙腿化作剪刀,絞上徐子將的頭。
似乎想直接把他的脖子給扭斷。
但是徐子將也不是吃素的,他雙腿抬起來,直接反過身去,也踢上了男人的下巴,咔嚓一聲,聽的人牙都酸了。
兩個人糾纏在一起,打得難捨難分,男人見狀更急了。他最重要的目的是要拿回他的東西,至於徐子將,他可以之後再收拾。於是他只能放棄繼續攻擊徐子將,轉而防守,試圖把徐子將從他身上扒拉下來。
但是徐子將就是死死的拖住了他,還一拳砸到他的臉上,男人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他娘的!找死是不是!」
男人身上似乎還有武器,徐子見他又要掏兜,他連忙扭住他的手腕,想把他的手掰斷,卻被他一個泥鰍走位,給矮身躲開了。
徐子將見狀便撲過去撿起地上的刀,想和他對峙,沒想到這只是男人放的煙霧彈,他身上根本就沒有其他的武器了,他就是趁這個機會踩著牆,爬了上去,然後一轉眼就消失在了這條胡同里。
「糟了!」
徐子將懊惱的啐了一口,他心急如焚,連忙也攀上牆頭追了過去。
男人還沒跑遠,黑色的衣角消失在拐角里,徐子將也卯足了勁,大長腿差點要邁成一字馬,然後也迅速的追了上去。
不過胡同里早就已經沒有了余酒的身影,男人就是想追,都不知道往哪邊追去,只能隨便選了一條胡同,碰碰運氣。他也暫時抓不住徐子將,余酒一個女人,背著那麼重的包,她跑不快的。
徐子將怕他真的碰到了余酒,也不敢鬆懈,只能跟了上去。兩人在胡同里跑來跑去,噠噠噠的腳步聲,驚擾了很多路過的人,不過大家一致的保持沉默,當做什麼也沒看見,什麼都沒有聽見,省的惹禍上身。
另一邊,余酒把背包放到自己的空間裡後,她隨便選了一條路跑出去又故意從另外一條路繞了回來。
她不能就這麼扔下徐子將不管,她得回來找他!
她小心翼翼的貼著牆根走,想在不被男人發現的前提下跟徐子將接頭。許是真的有心靈感應,就在一個胡同的交叉路口,余酒看見了經過的徐子將,她連忙用力的揮了揮手,也不敢出聲。
徐子將眼角的視線一花,他迅速的反應過來,那就是自己的媳婦,他先是假裝不動聲色的,還要跟在那個男人的身後繼續尋找,等他拐過前面的那個彎,徐子將立馬折返回來,跑到余酒的跟前。
他甚至都來不及問余酒怎麼又回來了,他直接拉著余酒往她來的那條路跑回去。
等那個男人反應過來他找不到余酒,徐子將也沒有再跟在他身後,他試圖再去找徐子將的時候,余酒和徐子將已經一鼓作氣跑遠了。
」東西你放在哪裡了?」
徐子將想現在馬上就出發,省的夜長夢多。
「我馬上就拿過來,你等等。」
余酒把他留在原地,然後她背過身去假裝在一個垃圾堆里扒拉,然後迅速的把黑色背包拿了出來,抱在懷裡。
「我們現在把東西交上去嗎?」
余酒若無其事的問,經過了一次心驚肉跳的追殺,余酒還算淡定。
「對,我們得去省里才行,現在就去買票走,招待所那邊也不回去了。」
徐子將對余酒這番操作雖然有所疑惑,但是他什麼也沒有說,他牽著余酒的手,直接往車站去。不過在此之前,徐子將去用錢和人買了一件破衣服過來包裝了一下這個黑色背包,直接給它改頭換面了。
等去到另一家的時候,余酒和徐子將同樣用錢和人換了合適的衣服。現在兩人已經把身上的裝束和背包都換了一遍,雖然那個男人還能記得他們兩個人的臉,但是光看背影的話就有點難認了。
兩人直接買票踏上了省城之路,還好徐子將隨身攜帶證明這些,招待所除了衣服就只有今天買的東西,不要了也沒什麼。
馮也本來是想拿著這些資料威脅那個人給錢,然後他再拿錢跑路的,沒想到還沒開始威脅,證據就直接搞丟了。
他雖然存了心要威脅那個人,但他的目的只是拿錢,並不是真的要去舉報,所以當證據被弄丟了之後,他也開始害怕了,生怕自己會被人弄死。他怎麼都找不到人,猶豫再三,還是把電話打給了那個人。
」什麼!你個廢物東西,這點東西都保管不好!錢我都給你準備好了,現在你跟我說東西丟了,好,你好的很!」
電話那頭的人大發雷霆,恨不得衝過來掐死這個沒用的東西。誰想要錢誰想要把他拉下馬,他還是清楚的,所以當他被威脅的時候,他不慌不忙的準備錢,甚至還有閒情逸緻去喝茶。
但是當得知這些東西已經落入了兩個陌生人的手裡,他就開始緊張了,他們明顯是能看得懂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要是不想多管閒事的話,絕對會把東西一扔,果斷跑掉了,不會拼死拼活也要把東西給帶走,所以那兩個人肯定是想去舉報他的!
電話那頭的人迅速的分析出來了真相,他狠狠的把電話掛斷了,然後立刻吩咐手下去做安排。
兩個年輕人就想扳倒他,未免也太嫩了點。
另一邊,經過兩個多小時的奔波,徐子將和余酒已經到了省城,兩人沒有直接去找什麼人,而是先去招待所,稍作休整。
」先吃飯,等會吃完飯,我要先去找一個人。」
本來徐子將打算的是自己直接把證據交上去,但是考慮了一下他現在的身份,想要見到上面的大人物可不容易,想了想,乾脆又開始聯繫舊友起來。
」他值得信任嗎?」
余酒不問是誰,只是憂心忡忡的問他值得信任嗎,信任兩個字足以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或許。」
如果是其他的事情,徐子將敢肯定的說值得,但是現在他只敢說或許兩個字。
」那要是這樣的話,我們可以做兩手準備。」
余酒眼睛都不眨,就提出了一個建議,在這件事上,除了徐子將,她並不相信任何人。
」我們可以先把一部分證據給他,試探一下他的態度,再把部分的證據留在我們這裡。我有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這個你不用擔心,任何人都找不著,除了我。
而且交上去的證據我們也做兩手準備,抄錄一份下來,匿名寄過去舉報,怎麼樣?」
不把希望放在一個人的身上,這是常態。
」好。」
徐子將覺得已久,這個提議很好。防人之心不可無,還是做兩手準備更加妥當。
於是兩人去買了紙筆,通宵開始複製這些證據,一邊整理一邊抄。其實這裡邊東西很多都是輔助作用。有最最最關鍵的一個文件,只要交上去那個人就再也翻不了身了,這個是最核心的,余酒,得先把它留起來。
兩人整理了一個晚上才終於把這些證據給分類,放好,經過經過一個晚上的冷靜,徐子將決定舊友那邊他也不親自露面了,而是也以匿名的方式把東西寄過去。
雖然追殺他們的那個男人,見過他們兩個人的臉,但是兩人不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兩人跑出來之後也再沒有回過招待所,他自然也不可能知道他們的身份。這個年代沒有攝像頭,想找兩個人,跟大海撈針似的。他就算匯報給了上頭那個人,也不一定能把他們兩個人找出來,所以在這邊也不暴露自己是最好的。
徐子將和余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做了偽裝,除了換了衣服這些,關鍵是兩人的臉什麼的也做過了偽裝。余酒又重新變回了那個平平無奇的普通姑娘,她也給徐子將偽裝成了憨壯的普通男人,徐子將甚至拿著一根樹枝當拐杖,假裝一個瘸子。
背包也變成了碎花包袱,兩人現在的形象和在市里那邊的形象天差地別,說真的,就算昨天追殺他們的那個男人現在就站在他們面前,都不一定能認得出來。
今天兩人是分開行動的,徐子將先去探探路,看舉報所那邊有沒有人把守,徐子將經驗豐富,他只稍微進入到了那邊的地界,就注意到了附近有人在暗中觀察,而且還不止一個。
他立馬就假裝路過,然後退了回來。
」省里還不行,我們得繼續北上。」
徐子將得出了這個結論,最好是去首都,直接在省城把證據交上去,太冒險了。
」那我們就去首都。」
余酒堅定的道,偽裝過的小臉蛋雖然普通,但是卻堅定十足。
」怕嗎?」
徐子將忍不住捏著余酒的小腰,低聲問道,如果沒有碰見他是不會管的,但是既然碰到了,就算有危險,他也得把證據交上去,就是不知道會不會連累他身邊的這個人。
只是這證據是余酒撿到的,那個男人也見過了她的臉,想把她撇開,現在已經是不可能了。
」不怕,說起來還有點激動呢,我們要乾的可是一件大事,一件能造福人民的好事!你可不要小看我好不好,又不是只有你才有為人民服務,報效祖國的決心,我也有的!
誰說女子不如男?」
余酒傲嬌的挺了挺胸,她眼睛亮的出奇,身為祖國的一份子,她們都有責任!
」真棒,媳婦兒我為你喝彩,還是你格局大,是我冒昧了。」
徐子將搓了搓余酒的耳垂,含笑道,也陡然生出了一股豪情萬丈來。
」哼,那當然啦~~~」
余酒驕傲的昂著下巴,得意的不要不要的。
既然兩人都決定了北上,兩人就乾脆直接去首都。各個火車站,大巴站,從市那邊到省這邊都有許多人在布控,查的陡然就嚴了起來。
不過因為徐子將和余酒的偽裝了得,兩人又專門挑那種偏僻一點的火車站去,而且買的還是去首都的火車票,因此算是有驚無險的混了過去。
畢竟他們怎麼都想不到徐子將他就是隊長,他有給自己開證明的權利,更想不到這個人他隨時身攜帶著章,寫證明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還有最重要的是,就是那個人都想不到,為了舉報他,余酒和徐子將這種小老百姓居然能千里迢迢的直接跑到首都去。不說有沒有那個錢,光是這其中耗費的精力時間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很多沒有出過遠門的人,終其一生都不會跑出他們的省,甚至是他們的市,縣,公社。所以貿然出省的話,那種巨大的惶恐感足以將人淹沒,因此那個人就沒有把他倆親自北上告狀這件事想過一點。
頂多是覺得會寫匿名舉報信,匿名寄舉報證據等等,這種方式的話,他是有極大的可能把它完全壓下去的。
但是那個人還沒隻手遮天到這種地步,首都還沒有幾個他們的人,所以余酒和徐子將很順利的到達了首都。
兩人連休息都沒有,風塵僕僕的直接就過去找到負責這方面的人,通過層層引薦,然後親手把這些證據直接交到了大領導的面前,一切順利的不可思議。
」我知道了,感謝你們做出的貢獻,你們可以先回去了,我們會保護好你們,保護好證據的。」
大領導甚至給余酒和徐子將敬了一個軍禮,然後兩人就被從首都護送了回去。
兩人回到隊的時候,狗子欣喜若狂的撲了上來。
」隊長,余知青,你們去哪了?怎麼去了那麼久!不是說只去玩兩三天嗎?你們真的是玩瘋了,連我,呸,連隊也不要了是不是!」
而且也不知道打個電話回來報平安,要不是相信徐子將的武力值,他們兩個再不回來,狗子都要去報警了。
」出了點小意外,少嚷嚷。」
徐子將踹了他一腳,還是熟悉的隊長,還是熟悉的挨踹,狗子放心了。
」你們沒事就好。」
余酒笑而不語。
這場經歷就像夢一樣,回到了隊裡又變得風平浪靜,波瀾不驚起來,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日子一天天的過著,很快就到了徐子將和余酒兩人結婚的這一天。
徐子將一晚上沒睡,睜著眼睛到了天明,雞一打鳴,他立馬精神抖擻,一個鯉魚打挺的坐了起來。
」我要娶媳婦了!終於!!!!」
晚上能洞房了!!!!!
那套小衣服立刻就安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