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將悶騷的勾了勾唇,哎呦,又開始得意了。
余酒剜了他一眼,嬌嗔道。
「少得瑟,有錢就存著,以後還有大作用呢。」
余酒也沒有什麼想買的東西,只不過來都來了就隨便逛逛而已。
「沒嘚瑟,來都來了。該花的就花,不用節省。」
「好,我知道了。」
余酒也不是個摳門的性子,有錢了當然不會虐待自己。不過百貨大樓買東西不僅要錢,還要票。
「你有票嗎?」
余酒問了一嘴。
「有啊。」
徐子將懶懶散散的掏出一沓票來,他平時賣表除了收錢還注重換一些票。吃的,喝的,用的都有,只有手錶票這些,他用不上的就沒要。
他準備的不是一般的齊全,跟在他身邊自己好像什麼都不用操心,余酒彎了彎唇,高興的點頭。
「好,那我就也買一點東西,這個吧,我想要這條圍巾。」
這條圍巾是羊絨的,摸起來很柔軟,很舒服,而且色彩比較鮮艷,是彩色的,但是又不會過於高調,有灰,有粉,有藍。余酒一眼就看中了這條圍巾,適合冬天圍。
不過她剛剛問了價格,確實是比較貴,要二十幾塊錢呢。
「好,那就這個,多少錢?」
徐子將看了一下售貨員,立馬準備付錢。
「28塊,外加半尺的布票。」
「行,給你。」
28塊的圍巾還有半尺的布票,確實是很貴的,但是徐子醬給錢給票給的毫不猶豫。售貨員小姐都忍不住羨慕的瞪大了眼睛,收錢的手腳也很利索。她在想如果有人給她買東西的時候也這麼爽快就好了。
她經常見到那種因為買一點東西,但是嫌貴,然後就直接在櫃檯就和媳婦吵起來的男人,太多了,買不起,那你來逛什麼?還放下豪言壯語,讓自己的媳婦隨便買,結果自己的媳婦只是隨便挑了一個中低檔的東西就忍不住嫌貴罵人了,這種男人就是在裝逼。
售貨員小姐看多了,都忍不住倒胃口,終於來了一個又帥又大方的男人售貨員小姐就跟看到自己的對象一樣高興,真是不容易。
「走,看看還想要什麼,姑娘家不是有那種擦臉的東西嗎?我好像都沒見你擦過,要不要買一點?」
上次去外省徐子將都沒想起來這茬,給余酒買的都是衣服,鞋子或者是吃的小飾品之類的。還真沒有注意到護膚品。還是有個嬸子主動來說,等結婚那天她來給余酒開臉化妝,徐子將才想起來,女孩子還有往臉上塗東西的習慣。
余酒好笑的跟他拌嘴。
「我有塗啊,只是你沒有發現而已。」
不過她塗的是最簡單的蛤蜊油,護膚品確實也可以換新了,多買一點種類試試。她皮膚上沒有什麼瑕疵,主要是買那種保濕的就行。到了冬天他的臉就會比較干,夏天還好一點。
「真的?那你現在塗了嗎?」
徐子將驚奇的看著余酒,他仔細端詳余酒白嫩的小臉蛋,但是什麼也沒看出來。
「別看了,你看不出來的,就薄薄的一層。跟水一樣,拍一拍就幹了,臉跟沒塗沒有什麼區別的,我有的時候我都忘記我自己有沒有塗了。」
原來是這樣,徐子將若有所思,他還以為是往臉上糊一層,然後大家都能看見的那種。當時徐子將他娘年紀也上來了,幾乎不用護膚品,他又沒有個姐姐妹妹什麼的,以至於他對這方面的知識實在是匱乏。
兩人走去賣護膚品的那個櫃檯,櫃檯上琳琅滿目的擺了許多護膚品,除了蛤蜊油,百雀羚,還有上海姑娘雪花霜等等,應有盡有。有擦臉的,有描眉的,也有塗嘴唇的。
余酒看見塗嘴唇的唇膏,忍不住眼睛發亮,她指了指唇膏。
「你好,幫我拿一下那個,我想看看。」
「好。」
售貨員利落的把唇膏拿了下來,還仔細的介紹。嘴巴乾的時候塗這個很有效果的,非常的滋潤,不管是夏天還是冬天都能塗,而且也不油。
「這個多少錢?」
余酒感覺自己的嘴唇最近有點乾澀,可能是快入秋了,她不習慣這邊的天氣,所以嘴巴開始要裂開了,之前在家的時候就沒有這種情況。要是一般情況下還好,主要是她都有對象了,嘴唇是乾澀的,那多不好,余酒紅著臉想,頓時就變得羞澀了起來。
「一塊錢一根,不要票。」
唇膏和圍巾比起來算是物美價廉了,但是要是和其他護膚品比起來又有些貴了,畢竟蛤蜊油1毛錢一盒,能用很久。就連百雀羚這種比較貴的大牌也只是一塊錢一盒。不過一塊錢對於徐子將和余酒來說只是毛毛雨,余酒毫不猶豫的道。
「給我來兩根。」
然後她又看起了其他護膚品來。
等從百貨大樓裡面出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果然女人一旦起街來就動力滿滿,余酒說著沒什麼要買的,也就隨便逛逛,但是最後出來的時候拎了滿滿的一籃子的東西。出來的時候,余酒神采飛揚的,看起來對今天的購物體驗很滿意。
徐子將也很滿意,余酒開心,他就開心。
「接下來想去幹什麼?把東西放回招待所,就去吃飯吧,吃完飯我們去看電影好不好?」
市里有電影院,就是不知道今天賣不賣票。雖說這個年頭電影院放的電影種類也不多。更多的是打仗之類的熱血片,但是兩個人在一起就是打發時間,也不一定非得看點什麼花前月下的東西。
余酒笑意盈盈的點頭。
「好啊,我們先去吃飯,吃完飯再去看電影。」
余酒也不掃興,直接就答應了徐子將的安排。
把東西放回招待所後,兩人便往國營飯店去了,市裡的國營飯店比公社上的菜色更多。余酒要了一個獅子頭,徐子將要了一個鯽魚湯還有一個炒空心菜,兩人在桌子旁坐了下來。
一坐下來余酒似乎踢到了什麼東西,她低頭往地上看,發現地上似乎有一個黑色的背包。
「什麼東西呀?」
余酒有些納悶,也不知道是誰的東西掉這了,她拿起來打開看了一眼,發現裡邊全是各種文件。她越看越心驚肉跳,冷汗直流,趕緊把文件放回去,拉鏈給拉上了。
她小聲的示意徐子將。
「快走!」
她說著立,馬就站了起來。
「啊,為什麼?菜還沒上呢。」
徐子將有些疑惑,隨即他又很快反應了過來。
「是不是那裡邊的東西不對勁?」
余酒輕輕的點了點頭,他倆坐的位置正好是飯店裡最角落的位置,有些狹窄和背光。因此黑色背包放在這下面就跟黑暗融為了一體。
余酒也來不及解釋了,她著急的想立刻離開這裡,徐子將見狀也不再猶豫,兩人拿著背包直接就跑了。
服務員本來還在櫃檯給其他桌的客人想要點的菜,突然發現有一桌空了,有兩個人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她連忙大喊。
「回來!你們的菜還沒上呢,都開始做了,你們去哪?不吃了嗎?喂!什麼人吶?點了菜又不吃,白做了嗎這不是?」
服務員嘟嘟囔囔的,讓廚師取消了這份菜單,然後繼續給其他桌客人點菜。
徐子將和余酒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幹的人,經常會有人這麼幹,服務員雖然有點不高興,但也不是特別大的,值得放在心上的事。
因此嘟囔了一會也就忘了。
不過兩人前腳才離開,後腳有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人也匆匆忙忙的回了這裡。
他彎著腰,似乎是在桌子底下找些什麼,渾身帶著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