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觸碰了他的底線

  第182章觸碰了他的底線

  鄭蘆笙愣了愣,「吃醋?」

  吃什麼醋?

  路繁花只是笑笑,也不解釋,將銀針取下一一收好,道:

  「我去看看糞蛋兒。」

  然後跟著出了辦公室,只留下鄭蘆笙一個人還站在辦公室里一臉茫然。

  路繁花離開後,直接去了糞蛋兒的病房。

  她剛剛原是想直接去手術室的,但想了想還是去同糞蛋兒的爹娘打一聲招呼比較好。

  她敲門進去的時候,糞蛋兒娘正扶著糞蛋兒在餵他喝水。

  短短几日不見,糞蛋兒看上去仿佛又消瘦了幾分,但看上去精神倒像是不錯的樣子。

  見到她進來,母子倆同時轉過頭來,一大一小兩雙眼睛怔怔地看著她,一個驚喜,一個好奇。

  最後還是糞蛋兒娘先反應過來,她歡喜地迎向路繁花:

  「恩人,你怎麼來了?」

  剛說完,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猛地一震,激動得幾乎顫抖起來:

  「是、是不是俺家糞蛋兒的事情有著落了?」

  自從前幾日,路繁花來看過說她有辦法救她家糞蛋兒後,這幾日他們一家三口就一直在等著路繁花的到來。

  現在終於見到路繁花,糞蛋兒娘的一顆心一下吊了起來,滿含期待、激動、欣喜地望著她。

  路繁花點頭,給了她肯定的回答:

  「嗯,我已經同醫院方面說好了,待會兒就會帶糞蛋兒去手術室。」

  糞蛋兒娘當即激動得紅了眼睛,淚水嘩啦啦一下落了下來:

  「太……太好了……俺娃兒……俺們家糞蛋兒有救了……」

  路繁花看著眼前激動得不知所措的女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老實說,她不是什麼心思敏.感細膩的人。

  後來喪屍病毒爆發,她更是見慣了戰場和殺戮,生死往往只在一瞬間。

  她也失去過同團的戰友和夥伴。

  但是,在那樣的環境下,根本沒時間讓人傷心、難過。

  能夠存活下來的人,多多少少都是踏著無數同伴的鮮血和屍體走過來的,她甚至親手殺死過被喪屍病毒感染而無法救治的同伴。

  面對生死和情感,她遠比一般人要麻木。

  過了半響,她才嘗試著溫聲擠出一句算不上安慰的安慰:

  「冷靜一點,你這樣會嚇到孩子。」

  糞蛋兒娘轉頭看向病床上的糞蛋兒,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她忙一把抹乾了眼淚,走到床邊,抱起糞蛋兒讓他跪在地上,自己也跟著在他身旁跪下:

  「糞蛋兒,快,這就是你的救命恩人,給恩人磕頭謝恩。」

  糞蛋兒已經瘦得不像樣子,一個肚子卻大得出奇,跪在地上搖搖欲墜,感覺隨時都會摔倒。

  但他的背脊卻挺得筆直筆直的,小小的眼睛裡也充滿了堅定的光芒:

  「謝謝恩人。」

  上一次路繁花來的時候,他是睡著的,並不知道當時在病房裡發生的事情。

  後來,他想過來後,阿娘告訴他,他有救了!他的病能治好了!

  救他的人,就是上一次幫阿娘抓小偷的大恩人!

  他心中只覺得既激動又感激,老早就對爹娘口中的「大恩人」充滿了期待和好奇。

  聽阿娘說,恩人不但心底好,長得也忒好看,就像天上的仙女兒!

  他在腦海里想像了無數個「恩人」的樣子,天上的仙女兒那該有多好看?

  是不是有大大的眼睛?皮膚白白的,還有長頭髮?

  也有可能不是。

  但不管怎麼樣,恩人肯定特別喜歡笑,笑起來眼睛特別好看,溫溫柔柔的。

  糞蛋兒的腦袋瓜子裡還想不出「溫柔」這樣的字眼,只是他想像中的路繁花都是一副溫柔的模樣。

  直到剛剛真正見到了路繁花,知道了她就是他的恩人,糞蛋兒才發現,恩人和自己想的一點都不一樣。

  也不喜歡笑。

  看起來也不溫柔。

  不過,倒是極好看,極好看的,說不出來的好看。

  可糞蛋兒在那一剎那,卻覺……這就是恩人了,這才是恩人應該的樣子,他也說不清為什麼。

  但總之,路繁花雖然和他想像中的不一樣,但他卻覺得她比他想像中的都好!

  「嬸子這是做什麼,趕緊起來?」路繁花急忙上前,想要扶人起來。

  然而,糞蛋兒娘卻攔住了她的手,態度堅持地道:

  「恩人,你就讓俺把話說完吧。」

  說完,她轉頭看向糞蛋兒,道:

  「糞蛋兒,你記住,大恩人是救了你兩次命的大恩人!不管你個身體能不能治好,你都要記住這份恩情!」

  糞蛋兒堅定地點點頭:「是,娘,俺記住了!」

  糞蛋兒娘的話讓路繁花微微吃驚,不管能不能治好,都要感恩?

  她倒是想不到,這個婦人竟這般通透,且心襟開闊。

  糞蛋兒娘卻很滿意,她就知道,自家兒是個好的。

  她將糞蛋兒拉了起來,正好手術室也已經準備齊當,護士過來通知的時候,鄭蘆笙也跟著走了進來。

  糞蛋兒被護士帶去了手術室。

  路繁花則跟著鄭蘆笙去了準備室,換好了防護服這才去手術室。

  等他們進到手術室內,李老醫生早已經換好防護服等在裡面。

  見兩人進來,一雙眼睛立刻亮晶晶地看向路繁花,隨後瞥見她身旁的鄭蘆笙又是一哼。

  鄭蘆笙:「……」

  鄭蘆笙一陣無言,卻也沒放在心上。

  但相處多年,對於自家恩師的性子,他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雖然脾氣大了點,甚至有時候還莫名跳脫,但卻是個忘性大的。這會兒還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呢,過會兒就自個兒忘了。

  說白了,像個孩子心境,還真是應了那句話——老小,老小。

  除非,這人觸碰了他的底線。

  一如那天在病房中對路繁花口不擇言的那位……隔日,他可就再沒見過那位了,連他們的研究小組都將他除名了……

  不用問,也知道必定是恩師下的手。

  那手腕可謂是雷厲風行,與平常跟個孩子似的頑童完全不同。

  這樣想著,鄭蘆笙不由得側目看向自己斜前方的路繁花。

  這位路醫生到底是什麼來歷?

  他跟在恩師身邊這麼長時間,從未聽他提起過有這麼一個人,他敢肯定,恩師同對方認識的時間絕對不久。

  可才認識短短時日就能夠叫恩師如此器重……倒著實厲害。

  鄭蘆笙眸光閃動,看著路繁花的視線里多了些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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