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糖糖變了臉色,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在她身上下了咒,只要她出事我就能知道,我和你說了,剩下的和我沒關係了。」
厲思之說完就要走,他最不喜歡多管閒事,但米湘君給他打了好幾頓飯,他又是最不喜歡欠人情的,欠了就得還。
「等一下,你下的什麼咒啊?」
顧糖糖攔住了人,挺好奇的,她才剛學祝由術,好多地方不太懂。
「師門秘術,不可對外人說。」
厲思之傲然地抬著頭,一臉得瑟,他可是天賦最好的祝由術傳人。
顧糖糖撇了下嘴,故意問「學祝由術的人那麼多,是不是你學得最好?」 ❉
「那當然!」
厲思之更得瑟了,挺直了胸膛,特別像一隻驕傲的孔雀。
「你等著啊,以後會有比你更厲害的人。」
「不可能!」厲思之斷然道。
他才是祝由術的第一傳人,怎麼可能會有人比他更厲害?
「要是有呢,你是不是要拜人家為師?」顧糖糖笑著問。
厲思之哼了聲,傲然道「若是真的比我厲害,我心甘情願拜對方當師父。🎄☝ ❻➈Ş卄υX.Ⓒ𝕆ϻ 🐣🍩」
「記著今天說的話啊!」顧糖糖笑眯眯地說。
厲思之傲嬌地白了眼,慢吞吞地走了,這種事不可能發生,祝由術上沒人會比他更厲害。
顧糖糖臉上笑容收斂,皺了眉,米湘君到底出什麼事了?
「糖糖,那人找你什麼事?」顏如玉跑了過來。
「沒什麼,下午放學我們一起去湘君家看看吧。」顧糖糖說道。
「行啊。」
顏如玉滿口答應,她也挺擔心米湘君。
下午上完最後兩節課,天色還早,顧糖糖和桑虹,還有顏如玉一塊兒,騎車去了米湘君家。
米湘君父母都是醫生,住在醫院的家屬樓,離醫學院不算遠,騎車大半小時就到了。
「湘君家在三樓,我以前來過的。」
桑虹走在前面帶路,顏如玉和顧糖糖提了些水果,路上買的。
家屬樓是很常見的蘇聯風格,紅磚樓,中間是走廊,兩邊是房間,大學宿舍樓也是這樣的建築風格,走廊兩頭是公共水房和衛生間。
米湘君家有三間房,父母一間,哥哥一間,她和嚴半夏共一間,不過嚴半夏長時間住在嚴家,很少回家住。♘♞ ➅➈ş𝐇𝔲𝓧.ⒸOм 🍮🎄
米家的門緊閉著,敲門也沒反應,桑虹又去敲米湘君的房門,還是沒反應,靜悄悄的。
「阿姨,米家沒人嗎?」桑虹問走廊上做飯的鄰居。
「你們是湘君同學吧?」鄰居阿姨很熱情。
「是的,湘君好幾天沒來上課,我們來看看她,她怎麼樣了?」桑虹問。
「腿摔斷了,看著不太好,她姐姐帶去嚴家治療了,就是湘君外公那兒,很有名的骨科大夫。」阿姨停頓了下,又說「湘君說,她同學可能會過來,讓我和你們說一聲,去嚴家看看她。」
「湘君她爸媽也不在家嗎?」顧糖糖問。
「晚上要值班吧,他們工作忙的很。」
「謝謝阿姨,再見。」
顧糖糖她們和鄰居阿姨告辭,離開了家屬樓。
三人站在樓下,面面相覷。
「去嚴家看湘君嗎?」顏如玉問。
「你們先回學校吧,我去看看。」
顧糖糖覺得這事處處都透著詭異,米湘君像是知道她們會來,特意囑咐鄰居阿姨讓她們去嚴家,她更感覺,米湘君這話是特意說給她聽的。
難道又是嚴半夏搞的鬼?
不管怎麼樣,她都得去嚴家看看,不過得帶上嚴長卿。
顏如玉和桑虹回了學校,顧糖糖騎車去了回春堂,正好她要找沈老爺子商量配藥的事,前些天賀老爺子打電話來,想讓她再配些調理身體的藥丸。
賀老爺子雖沒明說,但顯然對方地位很高,所以才不好拒絕,顧糖糖答應了,她的藥丸之所以效果好,是因為用了靈氣空間的藥材,方子並沒特別的,其他大夫也能配出來,藥材才是關鍵。
不過對外則要統一口徑,沈家研製出了新的方子,對調理身體有奇效。
顧糖糖在回春堂門口停好車,才剛進大堂,就看到了米湘君,坐在輪椅上,看起來狀態很不好,昏昏沉沉的靠著,臉頰通紅,像是在發燒。
嚴半夏也在,她在和嚴長卿說話。
「湘君摔斷了腿,傷勢很嚴重,我學藝不精,沒能治好她,反而越來越嚴重了,就送過來了。」嚴半夏語氣很自責。
嚴長卿冷冷地看著她,這女人的話一個字都不信。
「推我過去!」
嚴長卿說了聲,嚴五味立刻推他到了米湘君面前,這姑娘傷的是右腿,打了夾板,還有股膿臭味,傷口在發炎。
「怎麼摔的?」嚴長卿冷聲問。
「洗澡時滑了跤。」嚴半夏回答。
嚴長卿諷刺地看向她,摔跤不可能摔得這麼嚴重,這傷口更像是被人硬生生敲斷的,身為骨科大夫,只看一眼傷口,就能判定出受傷的過程,這是基本技能,嚴半夏學藝確實不精,這話她沒說錯。
「疼……」
米湘君哼了幾聲,但沒醒,歪著頭靠在輪椅上,圓圓臉都小了幾圈。
顧糖糖快步走了過來,也不說話,直接檢查傷勢,越看眉頭皺得越緊,再晚幾天,米湘君的腿就要廢了。
傷口腐爛灌膿,連骨頭都要壞死,就算有續筋膏也無力回天,這嚴半夏的心也太狠了,為了得到她的接筋術,不惜敲斷妹妹的腿。
「糖糖,我學藝不精,治不好湘君的腿,要辛苦你了。」嚴半夏的聲音還是溫溫柔柔的,儼然是關心妹妹的好姐姐。
「湘君是我朋友,我肯定會治好她,這段時間讓湘君住在回春堂,等好了後再回去。」顧糖糖按捺住火氣,不動聲色地說著。
嚴半夏笑容微滯,很快恢復,語氣更加溫柔,「這樣太麻煩了,我每天都會來接湘君的。」
不接回去,她要怎麼研究續筋膏?
「不麻煩,回春堂很大,能住得下嚴師兄,自然也能住下湘君,嚴師姐天天過來太麻煩了,就讓湘君住在這吧。」顧糖糖似笑非笑,眼神嘲諷。
嚴半夏的心思比司馬昭之心還明顯,真把大家都當成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