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李的不過一個外地商人,在本省竟然可以調動這麼多勢力,哼。��
朱長貴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咱們剛跟姓顧的打過交道,然后姓李的就放出消息說要進鋼材,好巧不巧就有百強鋼材廠想賣鋼材,真是下的一手好棋,算好了就等著我往裡跳呢。」
「這……」二賴聽了朱長貴的話,先是愣了下,隨即罵了句髒話:「貴哥,那現在咱們怎麼辦?」
「怎麼辦?那姓顧的現在肯定就在本市,吩咐手下的兄弟,務必把人給我找出來,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我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兩人口中的顧興東這會兒正坐在一間飯店的包間裡,跟幾個戰友在聊天。
「老顧還是你面子大,一個電話這小子就過去了,當初我跟他提過好幾次想讓他過來幫我,結果說什麼都不肯過來。」
徐志勝說著給自己和大夥都倒了杯酒:「今天這頓飯誰都別跟我搶,咱們大夥難得聚聚,我得盡地主之誼。」
王括拿起酒杯朝大家比了一下,然後抿了一口:「老徐你那是國企,我這情況去了能幹啥,還是消停在老家種地吧。」
他傷退之後一開始確實不適應,雖然在部隊的時候這個老領導確實挺照顧他這個新兵蛋子,可退下來了他自然不能再給人添麻煩。
「這次多虧徐哥還有老蔣你們幫忙,謝了。」顧興東拿起酒杯,朝著徐志勝和蔣立春隔空敬了一下,然後抿了一口。
蔣立春:「要不說還是咱們當兵的隊伍強大,雖然是在不同的地方服役,但也算是戰友了,來,大家一起走一個。」
包間裡很快傳來杯子碰撞的聲音和大家不時的說笑聲。
「對了老顧,朱長貴那筆錢?」酒過三巡,徐志勝終於想起還有個緊要的事情沒問。
顧興東笑:「沒徐哥你鼎力相助這個局我也做不成,全當是謝禮了。」
徐志勝嘴巴微張,十八萬的謝禮?
這也太貴重了。
「這怎麼成,我……」
顧興東拍了下他肩膀:「老哥你就安心收著,我就把我應得的那份收回來就成,不然下次我可不敢張嘴求你幫忙了。」
徐志勝猶豫了下點點頭:「難怪王括那小子非要追著你過去,你小子確實不簡單。」
蔣立春:「老顧,朱長貴這人你要多留心些,真要把人逼急了我怕他狗急跳牆。」
顧興東挑了下眉:「聽你這麼說他還有幾分能耐?」
「早些年他就是個不成器的混子,不過手挺黑,跟人打架把人打成重傷,進去待了兩年,聽說在裡面認識了個叫鵬哥還是彭哥的,後來還幹過販賣人口的事,因為我們沒抓到證據,所以也只是聽說,他道上認識不少兄弟。」
「你們也知道這兩年治安不好,更猖狂的還有襲擊公安的,後來不知怎麼搖身一變就有錢了,還大搖大擺的開了廠子,聽說是京城那頭有個有錢的親戚幫忙的,反正你小心點沒錯。」
「行,多謝老蔣你提醒。」顧興東點頭:「他要沒什麼動作就算了,萬一真要想不開,我就送他去你們那兒待一段時間。」
蔣立春愣了一下,隨即哈哈笑了起來。
徐志勝:「來,來,大家再來一杯,難得有這個機會,你們是不知道,這成了家的男人是有多苦,我家那婆娘天天管東管西,不就血壓高點,非要緊張的跟什麼似的,好久都沒這麼痛快過了。」
徐志勝雖然嘴上抱怨,臉上卻沒有一點不耐煩,看得出來心裡對於媳婦的管制還是挺受用的。
蔣立春:「老哥你這話說的太對了,以前沒覺著,結了婚娶了媳婦才發現原來自己身上竟然這麼多缺點,睡覺打呼嚕了,說話聲音大了,三天不洗頭都是不講衛生了,我記著咱在部隊那會兒,趕上出任務,十天半個月泥漿里打滾都有,誰也沒嫌棄誰。」
徐志勝哈哈笑道:「那能一樣嗎?那會兒跟你一起的都是臭老爺們,現在那可是嬌滴滴的媳婦。」
想到陳麗姝,顧興東眼角眉梢也不自覺染上暖意,跟著笑道:「我贊成徐哥這話,誰讓人家給咱們生兒育女還伺候老人了,自然人家最大。」
「哈哈哈,看樣子老顧也是個懼內的。」
王括看著大家哈哈哈大笑的樣子,下意識抿了抿唇角,但垂下的眼眸卻並沒有多少笑意。
一頓飯後,大家都喝的比較盡興。
徐志勝廠里的司機看見幾人出來,緩緩將車開過來,徐志勝拉開車門:「送你們一程?」
顧興東:「沒多遠,我們溜達回去就成,正好醒醒酒,老哥你先走吧。」
蔣立春附和:「是啊,都離的不遠,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回吧。」
王括扯了下嘴角:「等我下次有空再去看你。」
「行,那我先走了。」徐志勝拍了下他肩膀然後轉身上車,很快車子漸漸駛離三人的視線。
「走吧。」顧興東勾上王括的肩膀,三人一起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夜色正濃,如銀的月光將三人的影子拉的又細又長,已經晚上九十點鐘,街道兩側的人家早就關燈睡覺了,偶爾有幾聲狗叫從遠處的院子傳過來,顯得周圍格外寂靜。
「前頭巷子口轉過去就是招待所了,老蔣你也快些回去吧,天黑你自己騎車小心點。」
「那行,有什麼事記得知會一聲。」聽見顧興東的話,蔣立春點點頭,蹬上自行車後朝前頭去了。
「你家離這兒不遠吧?等這件事結束你順道回去看看。」
王括家就在下頭的縣城,孩子才滿月沒多久,正跟他家那倆小傢伙差不多大,看他今天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估計是想老婆孩子了。
他話音剛落,兩人正好轉過巷子口,突然對面寒光一閃,緊接著一道黑影便著兩人的方向朴過來。
顧興東反應十分迅速,一把將王括推開的同時,自己也朝著另一側快速的躲避,銀色的刀身幾乎擦著他的衣袖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