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李秀蘭的事情,賀子豫不得不改變了原來行程,當地的醫科大學聽說他過來,還特意請去做了幾次學術演講。閱讀
「小劉,李秀蘭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嗎?」
「賀醫生您稍等,我給您找找。」護士小劉聽見他問,忙轉頭翻了一下,很快抽出兩張化驗單遞過去。
她也是聽其它醫生提起才知道,原來賀子豫是在香江長大的,十五歲就上了大學,畢業後又出國深造,還在國際上發表過多篇學術論文,現在還不到三十歲醫術就十分精湛,長的也不賴,家世又好,只可惜脾氣似乎有點不太好,對誰都不苟言笑,科室里的小護士們有心想接近也沒那個膽量。
賀子豫接過單子看了一眼,轉頭便去了李秀蘭所在的病房。
他哥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等到人出院了再回去,什麼當初他和姓顧的如何如何,對於他們之間的友誼他沒興趣知道,不過那個家他倒是暫時還不想回去。
一路到了病房門口,聽見裡面傳來的歡聲笑語,賀子豫面無表情的臉上不自覺柔和幾分。
這種溫馨歡樂的氛圍,他已經很多年沒有感受過了。
自從小侄子丟了以後,往日溫馨的家庭完全變了樣,父母整日愁眉不展,二哥二嫂離婚,姓朱的那女人還妄圖通過孩子進入他們家,不過有他在一天,就絕對沒這個可能。
「賀醫生。」陳麗姝抬頭,一眼看見站在門口的賀子豫,笑著打招呼道。
賀子豫回神,邁步走到李秀蘭床邊:「檢查結果我看了,恢復的不錯,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聽見終於可以出院了,最高興的莫過於李秀蘭,醫院裡圈了差不多半個月,可把她給憋壞了。
「太好了,終於可以出院了,老頭子,你抓緊把東西收拾收拾,別到了明天抓瞎,來的時候穿的那雙鞋呢?」
顧守福:「什麼鞋?這麼多天我就看見這雙拖鞋了。」
「不可能,那雙鞋是麗姝給我買的,牛筋底黑色系帶的……」
看著兩人忙活,陳麗姝上前一步,同賀子豫真誠的道謝:「賀醫生,這段時間真是太感謝你了,如果你有空,我想請你去家裡吃頓便飯。」
「不用麻煩了,我……」賀子豫剛想拒絕,目光落在床邊坐著的小男孩身上,恰好對方抬頭,四目相對時,小男孩朝他略有些靦腆的笑了下。
午後金色的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灑在小男孩調皮翹起的頭髮絲上,一張白皙的小臉上,清秀的眉眼,微微抿起的薄唇,賀子豫不禁怔了一下。
這畫面他竟有一種強烈的,似曾相識的感覺,以至於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陳麗姝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笑著說:「我兒子,顧睿。」
賀子豫收回心神,淡淡的點了點頭:「什麼時候?」
陳麗姝不解。
「什麼時候去你家吃飯?」
剛剛聽他話音還以為要拒絕呢,陳麗姝忙說:「看賀醫生你什麼時候有空。」
「那就後天吧。」賀子豫說完一句總感覺少了點什麼,想了想隨後又補充一句:「我明天有事,大娘出院可能就不過來了。」
「這個小賀大夫看著挺不好相處,其實人還真不錯。」
看著人走了,李秀蘭開口說道。
顧守福點頭:「人家可能就是不太愛說話,自從你手術,這半個月他有空就會來看看,無親無故的能做到這樣確實不容易。」
時間一晃到了第二天,除了陳麗姝和顧守福,顧興萍和丁晨也過來一起接李秀蘭出院。
「我這都好的差不多了,興萍你說你這孩子,還麻煩人家丁晨跑一趟幹啥?」
「大娘,不,不麻煩,反正我也沒課。」
因為兩人的事情還沒有跟李秀蘭和顧守福攤牌,每次看見老兩口,丁晨都有幾分心虛和緊張。
「大爺,我來拎吧。」看見顧守福手裡提著一個大包,丁晨忙伸手過去。
顧守福笑著擺手:「沒事小丁,這包不沉。」
「誒呀爸,你就給他吧,不然我叫他過來幹嗎?」顧興萍不以為意的說。
「是啊大爺,您就讓我拎吧。」
顧守福看看閨女,又看看丁晨,突然就覺出點不對勁來,但他並沒有說什麼,而是依言把包遞給了丁晨。
一行人到家的時候,趙秋月已經做好了滿滿一大桌子菜。
「媽,怎麼樣你累了吧?要不要先回屋休息一會兒?」顧興業看見大家回來非常高興,他腿傷已經好了很多,石膏也已經拆除,雖然還不能長時間受力,但已經在慢慢的鍛鍊恢復。
「我沒事。」李秀蘭說著目光落在沙發上並排躺著的兩個孩子,立馬稀罕的走過去。
半個月沒見,兩個小傢伙又出息不少,因為在一樓,怕有風吹到,趙秋月特意給兩個孩子都戴上了用鉤針鉤的小帽子,小城子的是藍色的,小白是粉色的,配上兩個孩子白嫩嫩的小臉蛋兒,直恨不得讓人上去狠狠親一口。
隨著李秀蘭靠近,小城子十分機靈的朝著聲音的方向轉過頭,然後翹著小腳丫子開始哼哼兩聲,仿佛是在搭話。
「老頭子你快看,我大孫子在跟我說話呢。」李秀蘭一臉驚喜的看向顧守福:「這孩子才多大點,就知道他奶奶回來了。」
顧守福也跟著過來,兩人一起逗了好一會兒孩子,然後才坐下開始吃飯。
S省,朱長貴聽完二賴匯報來的情況,啪的一聲摔了手中的杯子。
「常年玩兒鷹反倒被鷹啄瞎了眼,好個顧興東,能耐還真是大啊!」
「貴哥,不好了!」
正在這時,外面突然進來個男人,正是朱長貴廠里的一名員工。
「貴哥,廠子被人封了,那幫人說是如果你拿不出違約款的錢,只能停產封廠,還有銀行的存款也凍結了,說,說……」
二賴急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墨跡什麼,有什麼話你快說。」
「他們說如果都不夠,下一步就是收房子和車。」
「簡直欺人太甚!」二賴憤怒的轉身:「貴哥,我這就去尋他們理論去!」
「等等。」憤怒到了極點,朱長貴反倒冷靜不少:「這件事恐怕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