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人馬上消失,不知從哪兒來的勇氣,喊住了……葉穗。【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葉穗腳步一停,她能感受到身旁人緊繃的身子,擔心地捏了捏他手。
江潮表情嚴峻,沒走,但也沒跟他們說話的打算。
「對不起。」
本來以為道歉是件難以啟齒的話,誰知說出來後,倒輕鬆多了。
明眼人都知道老人正在跟江潮道歉,也都在等他一個態度,但世上並不是,你道歉我就得原諒。
年輕的面容沒任何波動,拉著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葉穗這人吧,仗著聰明,被人慣著,平時就有點小脾氣。
但她又很善良,容易能跟人共情,見江潮抿著唇,有些同情他,蜂腰大胸的美人沒了,期待的崽子也跟泡沫似的消失,活脫脫演繹了什麼叫雞飛蛋打。
假模假樣安慰了他兩句,不太走心就是了。
她事兒還多著呢,天兒越來越暖和,白菜蘿蔔儲存不了,口感也大打折扣,是不能醃鹹菜的。
食品廠租下的四條流水線眼瞅著到期,上次她跟杜三跟人領導吃過飯,酒桌上也打聽過口風。
人家的生產旺季馬上要來了,再續租的機率不大。
這意味著她最掙錢的營生要被砍了。
三條掙錢路子,就削減到一條,收入要銳減。
饅頭窩頭倒是能繼續做下去,她跟糧站的關係好,能拿到條子,有優勢。
但饅頭跟窩頭糖包什麼的,都是薄利多銷的東西,一個月刨去原料人工,掙上一千就謝天謝地。
她還欠政府好些基建錢,一月這麼點還下去,猴年馬月才能還清啊。
她愁眉不展,小臉快皺成苦瓜樣,走半天才發現跟她並排走的人沒了。
左右張望,他落後好大一截。qqxsnew
壞事了,別是人家感受到冷落,察覺到她的敷衍,更失落了吧?
趕緊回去好一陣哄,江潮倒也大度,捏著她手,正經道,「真想彌補?」
尋常正經的話,不知咋地從他嘴裡說出,就透著點誘惑,葉穗生怕他再提出不合理要求,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上次誤會她懷孕,這人才不情願停下攻勢,現在自己『謊報軍情』沒揣崽兒,他又忍了那麼久,這次還不由著性子折騰她。
本以為拒絕後,他會用點手段達到目的。
沒想到倒輕易放過了她,在她懷疑目光中,送她回家。
…………
隨著真相水落石出,魏冠華身為公職人員,弄虛作假,私吞人功勳章,已經犯了原則性錯誤。
本來是要踢出公安隊伍,但上次他沾江潮的光,白得了救出胡光華的功勞,領導層商量了一下,先讓人停薪留職,暫時觀察。
當然他拿走的東西,也被工會領導送了回來。
可能是那邊有些羞愧,還特意送過來半個豬后座做補償。
李紅英切了一斤搭配著今年頭茬韭菜,包了點餃子,打算晚上讓女婿過來吃飯。
一斤剁成肉泥,做成丸子,跟上次買的榛蘑一起燉湯。
怕胡光華來接孩子,索性也給他做上了飯,用熱水燙了點精面,烙了幾張油餅。
飯做好了,餘暉也要從牆頭消失,李紅英坐在門口給閨女做襯衣,還有褲腿寬寬大大的背帶褲。
本來是祥和安靜的畫面,好端端頭頂上出現一道黑影,是體積稍稍大了些的金雕幼崽回來了。
它站在石桌上,拍著翅膀叫了兩下,小東西長得快,前段時間還得讓葉穗餵肉碎,最近也能開始自己抓田鼠,自己養活自己了。
沒看見葉穗,它在院裡叫喚兩聲。
李紅英還沒來得及制止,煤棚改造的書房裡,暴躁的閉嘴聲,以及小孩兒玩的羊骨頭,就砸在了它腦門上。
被砸過後它老實多了,委屈的把腦袋縮回翅膀下,黑虎跟乖乖,兩隻狗不約而同吐舌頭,咧嘴笑。
她家裡的動物都跟成精了似的。
不過能讓她這麼暴躁,除了給小孩兒輔導功課,再無其它。
胡玉州一年級下半學期,知識點跟簡單對吧,但他好像不咋開竅,前兩天的其中考,他竟然考了倒數第一!
胡光華整天找不到人,這不就只能找她?
她爸媽倒輔導了人幾回,但他們疼孩子,半路總要被人帶跑偏,小孩兒寫作業,不是削鉛筆就是餓了渴了想上廁所。
這麼一套流程下來,除了時間耗掉,一點成果都沒有。
人老師也知道葉穗,她爸就是礦井滲水時,被救出來的礦工之一,也是人家負責,時不時跟家長交流孩子情況。
人家每次喊她,比她還要無奈。
「九加一等於幾,你跟我說,九加一到底等於幾?」
開著窗,葉穗忍著怒意,又問了他一次。
也就是她在,小屁孩才不敢溜號,「六啊!」
怒氣直衝天靈蓋,「怎麼是六,哪兒能是六!你拿手指給我數!」
胡玉州放下鉛筆,「這是九。」他右手做鷹爪樣,左手伸一個指頭,兩隻手弄到一塊,「這不就是六個指頭嗎?」
「七加二呢?」她皮笑肉不笑的詢問。
胡玉州食指彎曲,做七的比劃,右手伸出二個指頭,仿佛沒看見她風雨欲來的臉色,自信道,「三!」
「誰讓你這麼算的!九,是九!那六個數被你吃了?」
胡光華拎著一隻肥鵝還沒進院子,剛想跟在門口的李紅英打招呼,葉穗咆哮聲就傳了出來。
本來笑容滿面的男人,兩腳像有生命似的,圓潤地轉了個方向,慌不擇路的要跑。
他兒子的算數水平,當親爹的都怕,要被葉穗看到自己,估計父子倆要一起挨訓斥。
可惜,想像很美好,現實比較殘酷,他還沒出大門呢,就被迎面走來的江潮堵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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