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事還多著呢,怕江潮多想就沒跟他說,回家路上沒人,她就磨著江潮背自己回去。【Google搜索】
江潮立刻蹲身,將人背起,走的還是去年送她回去的路,不過那時梧桐樹葉鬱鬱蔥蔥,現下透著幾分蕭條。
而且心境也不相同。
事業順利,愛人陪伴,江潮覺得此時就是人生最幸福的時刻。
他們還沒到家,就聞見老濃郁的羊湯味兒,葉穗朝空氣中嗅了嗅,「這是我家在煮羊肉吧?」
事實還真讓她猜對了,夫妻倆都在院兒里,一人往灶里扔到柴,一人則在案板上剁著羊排。
笑容滿面的催促著二人,快洗手來吃飯。
「你們回來得正好,馮飛婚事都辦妥了吧?」
葉連山把切好的羊血、羊肚兒之類的雜碎放進盆里,舀湯時問了一嘴。
年輕人都是報喜不報憂的性子,葉穗沒提他未來女婿被人算計的事。
只挑了些好的來說,大人們問完想問的,看他們望著鍋里大骨頭眼睛都要冒光,又趕緊給他們盛飯。
今天還是廠領導來道喜,夫妻倆兒才清楚女婿又升官了。
不誇張地說,江潮現在是本地最年輕的市局局長,年輕,前途無量,再過兩年,這還不直接升到省廳啊。
都是人精,可不就來巴結了?
夫妻倆也替女婿開心,不過這二人佛系,不覺得女婿得了高官就能耀武揚威,借勢做點什麼。
他們純粹是替閨女開心。
葉穗以前也提過一嘴,說他跟家裡人關係不好,升官的事不是小事兒。
那邊不給辦,他們總要慶祝一翻,這不專門跑肉聯廠,排半天隊,又花不少錢,這才弄來點好東西。
羊湯熬過三遍,顏色奶白,骨髓里的羊油都熬出來了,羊雜碎在沸騰的湯里熱一下,澆湯,再在上面撒點蔥末。
滋味噴香兒。
男人飯量大,只喝湯吃肉肯定不行。
李紅英和了面,切成二指寬的面,拽開放熱湯里,這不就成了一碗羊肉燴麵?
三個男人吃麵條吸溜作響,再搭配軟爛沾韭菜花的羊排,快活似神仙。
江潮吃到一半就脫了衣裳,純粹是燥的。
葉穗也熱,脫了外衣,露出裡面線衣,這衣服他昨晚親手脫掉的,動作稍微大些,柔軟腰肢就露了些出來。
想著潔白皮膚、滑膩手感,玲瓏曲線,他鼻子就有點癢,胡玉州吃一半抬頭,驚叫道,「你流鼻血了!」
江潮伸手一擦,果然有血。
李紅英慌的遞紙,「男人家火氣就是旺,快擦擦。」
江潮抬頭擦鼻子,葉穗見狀連忙跟他說姿勢不對,應該低頭的,見他低頭,又拿涼水拍他腦門,她靠得近,女孩子的體香又直往鼻孔里竄兒,江潮心跳的更厲害。
胡玉州嚇得又叫起來,「快別拍了,咋還越流越多啦!」
這頓飯是在兵荒馬亂中過去的。
年過完了,生活也該步入正軌,最起碼胡玉州得上學了,現在學校都屬於子弟學校,一般父母在哪個單位上班,孩子就去對口學校上。
他不在葉家戶口本上,按理說不能入門口小學,是葉穗新捐了三十多張課桌,幾百盒粉筆,這才讓人順利入學。
送他上學後也不能當甩手掌柜,剛開學,得接送小孩兒上下學,不然怕他情緒失落。
吃食上也得注意,不能讓他吃零食多了,飯菜營養得均衡。
反正養孩子可比旁地難多了。
這天接人放學時,他想吃糖,葉穗看他表現好,就去店裡給他買。
誰知剛出門就看見個熟悉人影,追了兩步,認出對方是害她跟杜三吵架的罪魁禍首。
方晴身邊還陪著一個男人,二人有說有笑,關係親密,等她想追上去,看清楚男人面貌時,被突然出現的溫琳琅攔住。
最近接觸次數多,她們關係也突飛猛進,跟剝洋蔥一樣,只要一層層剝開她的偽裝,就發現這姑娘火爆性格背後的爽朗。
「你抓姦呢?」
葉穗擺手,再往前看時,哪兒還有她影子。
人跟丟了她也不惱,帶上胡玉州,在外面買了三串糖葫蘆,這才打道回府。
一路上沒少聽這丫頭抱怨,這兩年不是恢復高考了嘛,家裡人暫時給她辦了停職,讓她複習考試。
脫離書本好幾年,且心思不在學習上的姑娘,眼下每一天都覺得是煎熬。
葉穗知道歷史進程,知道在將來,除了實力外,還必須要有學歷這個敲門磚。
有了學歷,才能走的更遠。
少不得勸了她幾句。
算算時間,她也該複習了,聽葉穗也要參加高考,溫琳琅像找到大部隊似的,有種要吃苦大家一起苦的心態,興高采烈道,「你能陪我考試最好了,你家還沒複習資料吧?別找了,我勻給你一份。」
現在還不知打擊為何物的姑娘,興沖衝要回去拿書本資料。
不過臨走前還不忘跟她八卦一下,說昨天她回家時,隱約聽見江家有女人哭泣聲傳來,她探頭看了眼,是魏冠華夫妻,帶著侄女魏悅在懺悔。
距離遠又怕被人發現,沒聽見說的什麼內容。
但能看出老爺子很是震怒。
她跟葉穗說,讓她別擔心,沒準照眼下發展速度,那一家會把自個作死。
葉穗知道怎麼回事,江老爺子知道她偷摸上床了唄。
但她才不管那些人如何發展,江潮既然跟那家一刀兩斷,那邊就算鬧出花兒來,她都不放在心上。
只要江潮心在她身上,管他們幹啥。
告別溫琳琅,送胡玉州到家,叮囑他別亂跑,竊聽器的事還沒了結,還是小心為上。
而她自己,還得去食品廠。
杜三一走,她像被砍斷左膀右臂,忙中偷閒的日子一去不復返,整天泡在食品廠盯生產,管出庫。
今天也不例外,帳本上錯誤沒發現,她還得排查。
晚上可能回不來。
爹媽也清楚她的難處,叮囑她別太累,還專門讓葉連山騎車送她去廠里。
剛到廠子的葉穗,屁股還沒坐熱呢,就瞥見了桌上一封信,這信在她下班前還沒有呢。
上面字跡清秀,內容就不怎麼讓人開心。
大概就是個勒索信,上面寫著只有她才清楚帳面上錯誤是什麼,如果她還想要廠子安穩開下去,就出五千塊錢息事寧人。
到時候她會把錯誤的地方給她寫下來。便於她及時修改。
幫她渡過難關。
沒看見信是誰送來的。
但能悄無聲息放在桌上,又知道她發愁什麼,精準威脅,除了方晴她再想不到別人。
捏著那封信,又氣又擔憂。
氣得是自己看走眼,以為她是好姑娘。
憂的是杜三被她耍得團團轉,誰知道最後會不會被啃的骨頭也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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