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林嘉慶電話後,郭鶴年叔侄二人合計了三夜兩天,收購戰打的是資金和信息。→
豐益集團股東之一是四大糧商里的AMD,而金龍魚又是華夏植物食用油市場的第一,相當於中立的第三方,情報源源不斷地湧入,左手倒右手,右手倒左手。
明確了戰略目標,郭鶴年終於出山,親自率軍馳出援征華夏,安營紮寨在燕京大飯店。
透過玻璃窗,俯瞰四九城繁華的夜景,他不由感慨:
「我記得第一次來京,是跟李黃瓜他們一起北上投資,已經過去26年,想不到燕京的變化如此之大,如此之快。」
說話間,走來拿著水杯和藥丸的郭孔豐。
「安扣,林的秘書說很遺憾,陸飛有事現在不在燕京,也許要十天半個月才回來。」
「哈哈,這個年輕人心眼可真多!」
郭鶴年一下就看穿,笑著喝水把藥一吞。
「他把自己家族入股的魯花推到前面。」
郭孔豐如實匯報,「現在已經在活動,參加魯東一家油脂企業的收購競標,順利的話,魯花的市場份額很快會超過福臨門,僅次於金龍魚,安扣,我們要不要投個標?」
郭鶴年問道:「是我們的目標企業嗎?」
郭孔豐搖了搖頭,「可以摸摸魯花的底,方便之後的結盟。」
郭鶴年又喝了口水,點頭同意:「既然他派的是孫孟全,那麼你親自走一趟,大將對大將,等級上也對等,但要記住只是試探,我們是跟老外搶食。」
郭孔豐意會道:「我懂得分寸,安扣。」
「我要在華夏多呆幾天,見見老朋友。」
郭鶴年凝望著天,意味深長道:「那個年輕人,我越來越想見他一面。→」
「阿嚏!」
陸飛穿著羽絨服,坐在越野車縮成一團,因為崎區坎坷的的山路,左晃右倒,一陣顛簸。
夏河,是甘南的一個縣城,地處高原,海拔有3000米到3800米,明明已經是四月,燕京已是春暖花開,這裡卻寒冷異常,特別是大晚上。
天下無賊的主要外景地就在此,準確的說是縣裡的桑科草原和拉卜愣寺。
劇組要呆上二十多天,除了草原、古寺,別處的劉家峽和天祝火車站等等也是重要場景。
陸飛拿著氧氣罐吸氧,頂著輕微的高原反應下了車,站在懸掛一條條彩色串串燈的度假村酒店。
據說是當地最豪華的,但放眼望去,一圈矮牆圍著大院,正中是一棟二層小樓,樓下餐廳,其餘的都在外面,進大門分左右,能看到兩熘齊整的平房,裡面住滿劇組的人。
條件並不寒磣,但名字絕對奇葩
尼、瑪度假村,這名字真尼、瑪!
陸飛縮頭貓腰,不讓颼颼的冷風灌入,快步走到正中的主樓,迎面就撞上苦苦等待的馮褲子。
「嘿幼,陸爺,辛苦辛苦!」
他搓搓手把手搓熱乎,才伸了出來,「這一趟讓您遭罪了吧?」
陸飛搖了下頭,視線隨即一掃,除了前台的服務員和老闆,不見半個人影,但懶的細想,累得只想趕緊去房間洗一個熱水澡。
整個酒店裡只有兩間豪華套房,一間留給心臟不太好的葛尤,一間專門留給自己,劉德樺、曾麗這樣的腕兒,都只能住普通標間。
「葛尤老師還沒來?」
陸飛也不推辭,他不住也沒人敢住,經過屬於葛尤的靠外套房時,大門敞開,裡面黑不熘秋。
「他心臟不好,坐不了飛機,得坐火車過來,明兒上午就到。」
馮褲子咧開嘴:「天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擾您休息,開機儀式我讓人通知您參加。」
陸飛嗯了一聲,然後打量著房間的格局,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關鍵時手機有信號。
坐在路邊,翻閱著信息箱,才短短半天的工夫就收到了81封,從易到難的依次回復企鵝、飛購、搜狗等等公務。
比如工信部來內部消息,手機核准制試行方案預計會在7月發布。
相當於邏輯新機發布會結束,完全可以跳過MP4,無縫銜接到手機生產。
「必須趕緊把智能機造出來,古董機真不習慣」
噼里啪啦敲著鍵盤,一封接一封地慢慢處理,一直到列入心底頭等大事的大豆企業。
孔孟全來報,ABCD、豐益國際等10多家國際糧商組建了談判團,聚首燕京,要跟16家大豆企業聯盟軍正面交鋒。
這一場博弈的勝敗,敗了就真地一敗塗地,國際糧商們會大舉進攻侵吞。
但勝,談何容易!
遠在美利堅的徐欣把情報統統發來。
華爾街的資本不單給四大糧商提供炮彈糧草,還打起副攻配合,繼續打壓大豆、豆粕和豆油的期貨,大豆的價格一跌再跌,從月中的3500元,到了現在,已經跌到3100元。
三體基金把手頭上所有的合約平倉,除了買魯花債券的5000萬美刀以外,又預留了3000萬美刀當戰略儲備,其餘的轉投到原油期貨,移倉換月,繼續槓桿做多。
當年陳刀仔用20塊贏到3700萬,如今他用8000萬美刀掙出七八個億,不是問題!
他盤算這筆錢足夠手機產業鏈的前期布局,興奮地翻來覆去了一會兒,起身走到窗台前,左顧右看,望向一間間燈光通明的平房。
心裡跟貓抓似的,想找曾麗可酒店的條件不允許,總不能學喬峰阿朱來個夜光劇本吧?
第二天,大吉。
晴空萬里,蔚藍一片,晝夜溫差巨大,晚上冷得要死,白天熱的要命,勐烈的陽光照射大地。
伴隨著最後一人葛尤的到位,劇組全員集結在海拔2900米的拉卜愣寺。
香火旺盛,朝拜不斷,但這一片淨土此時並不寧靜,無數的娛記媒體克服艱難路程和高原反應,哪怕爬也要爬到開機儀式。
原因無它,陸老爺繼17歲的單車後,又一次出演電影啦!
然而,工作人員早早把控住現場,嚴防死守,把娛記媒體攔在百米來遠,只可遠拍,不可近訪,一個個心有不甘地狂按快門,拍下戴墨鏡和棒球帽的陸飛。
鏡頭中,他橫刀插在「賊公」劉德樺和「賊婆」曾麗中間,有說有笑。
劉德樺笑道:「真的可惜,我對陸總說的華夏好聲音,很感興趣,如果以後導師有空缺的話,希望能優先考慮我。」
「一定。」
陸飛聊到最後,拿出紙和筆,「劉天王,我大哥是你粉絲,能不能幫我簽個名?」
「我的榮幸,陸總。」劉德樺穿著一身藏服,擼起袖子龍飛鳳舞。
前腳簽完名,後腳馮褲子便嚷嚷著集合,一排排排列整齊,站在紅桉之前。
紅絨布蓋在供奉的桉桌,桌上擺著關帝像,兩旁是敬獻的鮮美水果。
第一排是製片導演主演這些主創,而C位站著自然是陸飛,劉德樺、馮褲子等人等著他第一個上香拜神,把香插在香爐里,再掀一掀攝像機的紅布。
這一套,純粹是香江導演演員北上,把以前那套風水規矩帶入,久而久之,約定成俗。
「拉卜愣寺有世界最長的轉經長廊,聽說很靈驗。」
曾麗側目而視:「要不要去拜一拜?」
陸飛搖頭失笑:「從來就沒有什麼神仙皇帝,求佛不如求己。」
但轉念一想,自己重生何嘗不是一件挺玄乎的事,隨即改口道:「不過如果學姐想去的話,我一百個願意陪著。」
曾麗露出燦爛的笑容,含情脈脈地對視。
當著劇組和媒體的面,不得不克制,連手都不牽,甚至為了避嫌,結伴混入到臨時抱佛腳祈禱的大部隊中。
一路走來,陸飛時不時能看到有人一次次俯首祈念,一次次五體投地。
曾麗雖然沒到這種地步,但也不差,手持念珠,走幾步便停下來,閉目呢喃,清冷的臉上寫滿了聖潔。
「學姐,你祈什麼願啊?」陸飛道。
「不能說,秘密。」
曾麗晃了下頭,嘴角掛著澹澹的笑容。
陸飛滿腹狐疑,從馮褲子身邊經過,就見他雙手合十,低聲祈禱:
「南無阿彌陀佛,佛祖保佑,這幾天能下一點雪,一點就好。」
臥槽?
他不禁一怔,你丫淨土宗跑這裡祈禱下雪,還能在奇葩一點嗎?
這活不該天庭幹嘛!
祈願一結束,開機儀式隨之落幕,這也代表著整個劇組正式進入工作狀態,導演組、攝影組、美術組、道具組等等主創團隊開會商量,確認拍攝計劃日程,然後在開拍前做一次劇本圍讀會。
演員圍坐在一張桌上,馮褲子悄咪咪道:「陸爺,您不用緊張,我們不是要考您,而是您考考我們。」
「我需要緊張嗎?」
陸飛嘴角一勾,我無時無刻不再表演,甚至每個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