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影帝級別
衛瀲沒有叫醒謝靈嬌。
太子也想瞧瞧她到底有多能睡,也制止了貼身太監的喊話。
全場靜默。
直到皇帝收到衛瀲回來的消息,趕來東宮。
「皇——上——駕——到!」
太監獨有的尖細聲音。
謝靈嬌捏著衛瀲的衣裳,皺眉。
「謝小姐,皇宮到了。」衛瀲不得已將謝靈嬌抱下來,將她叫醒。
「哦……」
謝靈嬌的眼神還有些茫然。
皇帝都到跟前了,還半睜著眼睛扯衛瀲,讓他給自己擦擦口水。
謝靈嬌的身份需要保密。
衛瀲一個動作。
皇帝會意,揮退在場所有人。
衛瀲這才拿出手帕,給謝靈嬌擦拭睡覺時造成的口水痕跡。
「這是……」
他的動作讓皇帝注意到了謝靈嬌。
滿心疑惑。
「小衛,你要成婚了?」皇帝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瞅瞅自己病歪歪的太子,心裏面酸酸的,「可需朕為你賜婚?」
「……陛下,這是大夫。」衛瀲再次解釋。
皇帝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年輕的大夫。
還是個女子。
「她……」他是相信小衛愛卿的能力,可這般年輕的小姑娘能做什麼?皇帝和兒子一樣,再次向衛瀲確認,「她能行嗎?」
我不行難道你行?
謝靈嬌被中途吵醒,心情本就不太愉快。
一聽皇帝懷疑自己,躲在衛瀲身後露出幽怨又憤怒的小眼神。
衛瀲:「望陛下恕罪,謝大夫膽子小,不善言辭。」
他睜眼說瞎話。
可他表情管理極為優秀,就算是皇帝這樣縱橫朝堂幾十年的老狐狸都看不穿。
「原來如此……」
皇帝對衛瀲父子極盡信任。
當即免了謝靈嬌行禮。
心裡想著:若這女子真能治好太子,不說免除她的禮儀,讓太子給她下跪都成。
「那這……」皇帝不是很放心謝靈嬌的年紀,看在衛瀲的面子上還是想讓她試試,「讓大夫先給太子把個脈?」
把什麼脈?
謝靈嬌不會啊。
她躲在衛瀲身後,低著頭,手使勁掐衛瀲身上的肉。
這個混蛋。
身上都沒什麼贅肉,掐起來緊繃繃的,手指都給她弄紅了。
「殿下請跟我來。」
衛瀲讓太子和他進屋。
「屋裡?」太子好不容易才出來,這才沒多久又要回去。他嘆氣,「好吧好吧,誰讓你是我表弟。」
還搖頭。
看起來很幽默的樣子。
真的和衛瀲很不一樣!
謝靈嬌偷偷瞧他。
太子注意到了,對上謝靈嬌的眼神,還對她笑了笑。
「謝大夫,我的命就交給你了。不過你不必有壓力,我這病已看過出多大夫——反正死馬當作活馬醫,你盡力就成。」
什麼死馬活馬的。
謝靈嬌小聲問衛瀲:「他是不是覺得我治不好?」
有些不忿。
開始找衛瀲的茬子:「我之前讓你把那一腳踩回來,你踩了嗎?」
入京至今。
衛瀲都沒能抽出時間處理此事。
不過他已經命人將那名殺手囚禁,待此事了結,便可抽出時間為她「報仇」。
「明日……」
「明什麼明!」謝靈嬌瞪他,「明日又明日,明日一點都不多!什麼都想著明天再做,以後是不會有出息的!」
已官至三品的衛瀲:「……抱歉。」
知道她在生氣。
衛瀲便道:「表哥他眼神不好,你大人有大量,別和他見識。」
「對不起,突然叫醒你。一會我請你吃宮廷御膳,當做賠罪,請賞臉。」
這還差不多!
謝靈嬌收回視線。
她還沒吃過宮廷御膳呢!聽說皇家吃的都是最好的,不曉得他們都吃些什麼東西。
「我要吃烤鴨!」
這些日子一直都在野外求生,沒吃過啥好東西。謝靈嬌小聲和衛瀲叨叨,點了好幾個菜。
可這麼多,她一個人又吃不完。
「你……」謝靈嬌還在跟衛瀲生氣,不怎麼想和他同桌吃飯。可她一個人在皇宮人生地不熟的,目前能依靠的也只有衛瀲。
謝靈嬌咬唇。
很勉強地問衛瀲:「你要不要吃?」
「我可不是原諒你……只是……你不的話,他們會不會不給我飯吃?」
「不會。」
衛瀲此前見的,一直都是肆意囂張的謝靈嬌。
此時突然見她這般拘謹,心底陡然升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愧疚。
「你這般……厲害……」
他用謝靈嬌之前常說的話安慰她,「陛下與殿下都會為你折服。」
為什麼服?
說人話!
衛瀲:「他們都會崇拜你。」
崇拜誰……她?
不會吧。
這可是皇帝還有太子,這個國家最厲害的一把手和二把手……因著衛瀲的話,謝靈嬌腦中突然浮現出小鬍子大叔和病歪歪太子對她彎腰致敬的場景。
想想還真有些……
謝靈嬌低頭,捂嘴偷笑。
太子:?
皇帝:這小大夫真沒問題?
太子的寢宮守衛森嚴。
裡面非常的安全。
太子坐在自己常坐著看病的椅子,熟練伸手,「請吧,大夫。」
請什麼請?
謝靈嬌一溜煙躲到衛瀲身後,使勁揪他。
衛瀲:「還需準備些東西。」
他不太明白謝靈嬌要怎麼治療。
只聽見她說要刀。
「能找到嗎?」謝靈嬌隱約知道,匕首什麼的在皇宮似乎屬於管制刀具,一般人都不能帶。
她咬咬指甲。
顯得有些悶悶不樂。
要是沒有刀,那她是不是還得自己咬手?
那得多痛啊!
本來放血就很痛了,要是還沒刀,那她豈不是要痛死?
謝靈嬌想想就覺得鼻酸。
心裡都快委屈死了。
「跟我來。」
衛瀲察覺到她的不安,主動牽了她的手,將她帶去隔壁小房間。
兩人一走。
太子和皇帝立馬湊做一堆。
「那姑娘真是大夫?」皇帝憂心忡忡,「我怎麼瞧著,更像小衛的心上人?」
「你看看你,小衛都有心上人了,你還不立妃!」
皇帝恨鐵不成鋼。
「父皇,表弟都說了不是。」太子理理衣裳,遮住手腕上細小的針孔,慢條斯理道,「表弟的為人你也知道,他說是大夫,謝小姐必然就是大夫。還是從那般遠的地方,千里迢迢為我請來。」
他垂眸喝茶。
語氣有些淡,「為了我,他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