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自己眼下,識人不清,錯把美玉當糟粕。Google搜索
自己也不會淪落到這樣一個地步。
也不會在原本應該闔家團圓的呼除夕夜,一個人,面對著幾個早晨剩下來的殘羹冷炙,無語凝噎。
有的錯誤是可以被原諒的,但是自古以來,都有自作孽不可活的說法。
房門大大的敞開著。
農村沒有暖氣,地暖,唯一取暖的東西就是一個小太陽,只能在照射程內給以一丁點微不足道的暖意。
簡言希給她安裝了空調。
可是制熱模式會讓她流鼻血。
這個冬天對簡老太太而言,雪實在是太多了,天也實在是太冷了。
窗外,又是一束煙花在空中綻放。
簡老太太深深覺得,自己就是煙花的餘燼,曾經也綻放過,最終歸為塵埃。
只不過,煙花是無法選擇的宿命。
而她,是咎由自取後的自作自受。
忽然,放在飯桌一角的手機響起來。
簡老太太迅速摸起手機,頗不接待的接聽電話,一通來電對她而言,是唯一的期盼。
接聽後,對方公式化的聲音傳來,「女士,您想買二手車嗎?……」
她一愣,胳膊慢慢放下。
手機順著臉頰慢慢的滑下去。
她還在期盼什麼?
早就不應該期盼了。
可是在第二通電話想起的時候,她還是毫不猶豫的接聽了。
有時候,人會騙自己,可是心不會。
雖然嘴上說著無所謂,所謂的無所謂是最廉價的心裡安慰而已。
簡靈均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風明月,「媽,新年快樂。」
老太太這是來到鄉下後,第一次聽見兒子的聲音。
她難過的捂住了嘴巴,老淚縱橫,勉強穩住自己的腔調,「新年好,吃年夜飯了沒有?」
簡靈均嗯了一聲,「剛剛吃完,你呢?」
簡老太太目光盯著桌,輕輕一笑,「我也剛吃完,吃的挺不錯的,對了,孩子出生了吧?」
簡靈均嗯了一聲,默了默,主動說道,「叫簡緒,就緒的緒。」
簡老太太連連應聲,「好,好聽,你們都好嗎?」
簡靈均再次嗯了一聲,「都好。」
老太太鬆了口氣。
正要再開口的時候,簡靈均那邊傳來了言言歡快的聲音,「爸,你幹嘛呢?趕緊過來照全家福,我要發到春晚,看能不能中獎。」
簡老太太連忙說道,「那你快去吧。」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香榭小築
拍完了全家福,簡言希修了下圖,就按照節目流程發送。
還緊張的不得了,「你說咱們家的能不能被選到?」
宋外婆看著春晚,說道,「咱們家人太少了,你看看選中的那些都是四世同堂,咱們家人太少了。」
頓了頓,外婆又說起大實話,「等言言明年嫁到墨家,你們家就人多了。」
簡言希:「……」
她紅了下臉,打著哈哈岔開了話題,說道,「我聽說今年春晚好像有那個好多年沒有出來的相聲演員,就是我爸最喜歡的那個。」
說完,她拿著手機上樓,「我先去睡會啦,不能熬夜了,熬夜頭禿。」
剛坐到床上,手機就進來了電話。
簡言希卡看了眼,急忙接聽,「你也還沒睡啊?」
墨湛北低低的嗯了一聲,「睡下了?」
簡言希:「還沒。」
「下來。」
「啊?」
「我在你們小區門口。」
「!!!」
簡言希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等我。」
早已經換上了家居服。
就想要也來不及換衣服了,套上一超長到腳踝的羽絨服,踢踏著自己暖洋洋的大棉拖,就跑了出去。
她一路蹬蹬瞪下樓梯,在簡靈均等人驚訝的目光下,她訕訕一笑,「我出去一趟。」
跑出門了,還可聽見簡靈均高聲囑咐,「早點回來!!」
雖然北城禁放煙花,可是為了過年的氣氛,北城市中心每年都要斥巨資,燃放一整晚的電子菸花。
以至於現在,太空中還燃放著五顏六色奇形怪狀的璀璨煙花。
為這傳統的古老春節,增添了數不盡的奼紫嫣紅。
煙火下,男人站在車邊。
一身挺括的黑色風衣,襯托的體型英挺,英姿勃發,他獨獨站在那裡,好像是冬日嚴寒下的一顆雪松,傲霜鬥雪,盡態極妍。
羽絨服實在是太長了,雙腿被禁錮住,步子都無法邁大。
簡言希好像一直笨拙的大企鵝,搖搖晃晃的邁著小碎步,衝到男人面前。
墨湛北笑著張開雙臂,簡言希真的像是一隻笨企鵝,沒控制租住自己,直直的撞進了男人懷裡。
額頭撞到男人的下巴。
皮膚沁涼。
簡言希在墨湛北懷裡抬起頭,「等了很久了?」
墨湛北搖搖頭,「也沒有很久,就……等到你房間裡亮起了燈。」
簡言希心裡甜蜜蜜的,「你穿這麼少,不冷啊,快進車裡去。」
說著,便推著墨湛北上了車。
自己坐在了副駕駛座。
她歪著腦袋問道,「奶奶沒讓你守夜啊?」
墨湛北搖搖頭,「墨承北答應了公司要拍一張全家福給春晚,我沒拍,就出來了。」
他出門的時候,還聽見客廳里一群老的小的,都大聲喊著茄子。
簡言希關注的點偏了,「公司讓承北拍了全家福,春晚一定可以選上的嗎?」
墨湛北皺皺眉,「當然了,不然拍了幹什麼?」
他敏銳的發覺自己說完後,旁邊的小姑娘就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兒吧嗒的。
修長的手指撫摸上小姑娘的臉頰,「怎麼了?」
簡言希嗨呀一聲,「我還以為全家福評選是公平的,哪裡成想竟然這是最大的黑幕。」
頓了頓,簡言希問道,「大家都在拍全家福,你怎麼出來了?」
墨湛北貼在簡言希嬌嫩肌膚上的手指輕輕的摩挲一下,淡淡一下,舒朗的薄唇揚起一抹清淺的弧度。
他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沒有你的照片,都不叫全家福。」
簡言希一滯。
不知道是不是車裡暖氣開的太盛,她周身被烘的熱乎乎的。
背後都出了汗。
貼近自己臉頰的指尖,明明是微涼的,可以相碰觸的地方,卻是灼烈的要了命。
好似這不是白雪皚皚的寒冬,而是萬物瘋狂生長的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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