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連氏不是最喜歡他嗎?
不是把他當成天來看待嗎?
給他做了這麼多年的狗,臘月初三那天晚上還說了死都不會舍下他。
「呵呵,賤人,果然是說得好聽而已……噗!」夏固氣得吐出一口黑血,眼睛翻白,抽搐一陣後,徹底斷氣了。
夏固最面子,他昨天身敗名裂,被所有文人狂士、世家豪族子弟所嫌棄,已經氣得暈死過去兩回,再次醒來後得知夏夫人真的要跟他和離後,大男人的尊嚴徹底沒有了,再也撐不下去,被氣得悽慘死去。
夏夫人得知夏固死後,是一口氣上不來,也斷了氣。
聽純兒說,夏夫人斷氣之前,還喊了一句:「夫君,咱們下輩子再做夫妻。」
顧錦里聽得是嘴角抽搐,夏夫人你可真是奴得可以,這輩子被夏固害得還不夠,還預定了下輩子繼續讓他來害自己。
服了服了,絕對是真愛!
顧錦里、顧錦安、羅武見夏固夫妻死了,不再逗留,喊上秦三郎,帶上澤子馮連,坐著兩輛馬車回去。
夏二夏三得知夏固夫妻死了,沒有任何悲傷,只是麻木的給夏固夫妻辦喪禮。
夏府搭了靈堂,可根本沒有人來祭拜,大家對夏固皆是避恐不及,只有成班頭例行公事來問了一句是怎麼死的?
夏二道:「夏固得知夫人跟他和離了,氣得給夫人下了毒藥,與夫人同歸於盡。」
成班頭:「……」
這夏固真他娘夠壞的,自己身敗名裂後還拉著夏夫人跟他一起死。
成班頭聽說是夏固毒死了夏夫人後,立刻讓仵作去驗屍,結果仵作說:「兩人確實是中了同一種毒藥而死,至於是什麼毒,恕我醫術淺薄,查不出來。」
這事兒也不用查,只因有純兒作證,夏夫人確實是被夏固毒死的。
「老爺像是瘋了一樣衝進來質問夫人為何要和離?見夫人不搭理他,是直接拿出毒藥包塞進夫人嘴裡,生生把夫人給毒死了!毒死夫人後,他自己又吃毒藥自絕。」
而夏二兄弟都決定不報官:「人死燈滅,他們做了一生怨偶,這麼一去也算是解脫。」
夏二兄弟算是夏固夫妻的養子,且是夏固毒殺的夏夫人,如今兇手已死,家屬不追究,只想平靜的過日子,成班頭自然不會找事。
不過他還是給純兒、夏二兄弟以及兩個伺候夏夫人的丫鬟錄了口供,讓他們按手印,再帶著這些供詞跟仵作去找金陵知府。
金陵知府對夏家的事兒很重視,畢竟夏固是有名的狂士,得知夏固夫妻會死是因為毒殺夏夫人後自殺造成的,當真是驚得眼睛都瞪大了:「這個夏固當真是個瘋子。」
金陵知府的師爺在旁邊笑道:「狂士嘛,做的皆是瘋癲之事,會因為憤怒而發瘋毒殺自己夫人實屬正常。」
夏固有多愛面子,他們都知道。這樣的人,怎麼能允許夏夫人跟他和離,自然是要殺了夏夫人泄憤的。
而夏固毒殺夏夫人跟自己的事兒,不到半天就傳得整個金陵皆知,所有的文人狂士、世家豪族子弟、包括金陵百姓都在痛罵夏固。
「這老畜生當真是可惡得很,心腸也太歹毒了,自己死就成了唄,還把夏夫人給毒殺了。」
「夏夫人也是可憐,嫁給這樣的畜生,落得不得善終的下場。」
有人見夏夫人死得太過可憐,提議道:「咱們不如去祭拜祭拜夏夫人吧。」
這話一出,大半個金陵的人家都動了起來,紛紛涌去郊外夏府給夏夫人上香。
見夏二夏三雖然不是夏夫人親生,又被夏固這般虐待依然給他們風光大辦喪事後,很是佩服,給了他們不少奠儀,文人狂士們還做了許多詩詞來大罵夏固,頌揚夏二夏三的以德報怨。
夏二夏三對這些是絲毫不搭理,只對來上香的人說:「我們家的靈堂只擺三天,今天是最後一天了,明天就會扶靈去鄰國下葬,以後不再回來了。這座宅子跟夏家的所有產業都會托人賣掉,以後這裡就不是夏府了。」
你們可以不用來潑糞了。
眾人聽了道:「你們走了也好。」
這是個傷心地,且有不少人在嘲笑夏二夏三他們父不詳,留在金陵只會被人指指點點,根本無法過日子。
第二天上午,偌大夏府已經是人去樓空,此後金陵再無人見過夏二夏三他們,只聽說他們葬了夏家夫妻後,改回了親娘的姓氏,隱世而居。
純兒跟夏林則是被胡觀主安排去一個藥莊定居,他們可以在哪裡好好的過日子,想種藥材就種藥材,不想種也可以靠著純兒積攢的細軟過著富足的日子,但胡觀主不會放他們自由。
他們知道的事情不少,得留著,看住咯。
純兒知道他們要是不答應胡觀主去藥莊居住,下場就會跟夏管家他們一樣,不明不白的死掉,是立馬點頭答應。
而夏嬤嬤和許壽恩則是都死了,許宇被放了出來,但他並不知道魯家的事兒,回去後繼續靠著家裡的產業過日子。
遠在鄰國的夏大下場悽慘,他幫著夏固用魯家的銀子置辦私產,做了不少挖魯家牆角的事兒,魯家一系震怒,他一家子都沒了。
而那位嫁給虞充侯的四姑娘則是被虞充侯給病故了。
虞充侯大小也是個侯爺,探子一回來說了夏固的事兒,他是差點氣得當場吐血,生怕丟臉的他直接病故夏家四姑娘。
等夏固的事兒傳到燕京的時候,他更是給已故的夏四姑娘一封休書,直接休掉夏四姑娘,讓人把她的棺木送去夏大家。
夏四姑娘生的兩個兒子也被他給過繼給了旁支,是一點也不想跟夏家沾上關係,無情得令人心驚。
……
江南過後,有一片汪洋,汪洋之上有島嶼,上面樓宇林立,有農田莊園,宛如一個小鎮。
在島嶼中間有一座占地極大的宅子,是三座七進大宅拼湊而成,當真是龐大無比。
寬敞的屋子,魯二老太爺坐在鋪著獸皮的大椅中,身上還蓋著一張皮毛,借著旁邊的火光看著手裡的信:「呵,果然是老二的種,跟老二一個德性,得了理就不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