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里道:「不用太著急,心急了就會壞事兒,他是個精明的,得好好謀劃一番,一擊必殺,讓他永無翻身之日。」
跟著丁戈這種有著噁心愛好的人一起西行,顧錦里也很噁心,且丁戈還有幹掉其他百戶,吞掉河安府所有西行將士的心思,不殺了他,死的就是他們。
可丁戈不是蠢貨,相反的他很精明,今天紮營的時候還派管事給各個司兵所的將士親眷送了油鹽,是收買了一波人心。
且他治軍不錯,麾下的將士是疾迅如風、聲勢如雷、行令禁止,不可小覷。
不過……
「我今天是把他給噁心得夠嗆,估摸著他是連飯都吃不下。」顧錦里想到丁戈噁心得乾嘔的模樣就想笑。
呵,死賤男,讓你浪,噁心不死你。
而她會出現在司兵所門口,是事先跟秦三郎商量好的。
在來巒安縣司兵所的路上,秦三郎就特地跟她商量了怎麼打消丁戈的疑慮,怎麼傳出她貌丑的名聲。
因此在丁長勝帶著丫鬟過來,借著拜訪名義求見她的時候,她就知道丁戈起疑了,這才跑去司兵所大門接秦三郎,讓所有人都看見她的臉。
顧錦里很忙,沒工夫等丁戈想法子來一探真假,見丁長勝來打探了,乾脆一天就把這事兒給解決了,免得要天天準備著應付丁戈的探究,太煩人了。
秦三郎聽罷,越發心疼,親著她的髮絲,道:「可你還是受委屈了。」
「受委屈的是你。」顧錦里是瞅著他笑道:「如今大傢伙可是都傳遍了,你秦三郎是個要錢不要命的,為了能有銀子養兵,是連我這種醜女都下得去手,乃是大楚第一軟飯男。」
當兵的男人是最要臉面的,很忌諱別人說自己吃軟飯,她只是陪他演了一場戲,可他這吃軟飯的名聲是實打實的背上了,虧的是他。
秦三郎:「我不介意這些,別人的閒言碎語對我來說不算什麼,我只是心疼你……我家娘子明明賢惠漂亮,卻被人說丑。」
小魚是他的底線,他不願意委屈她。
又道:「小魚,我會儘快立功高升,不會再讓你過這種委屈的日子!」
只有他站到足夠高的位置,才不會有人覬覦小魚,她才能過著肆意的日子。
顧錦里笑了,親了他一下:「嗯,我相信你。」
又強調道:「我不委屈,你不是神仙,只是個人,是人就會遇到難處,不可能事事如意,可無論是苦是福,我都願意陪你一起過。」
顧錦里是難得說這樣感人的話,可秦三郎似乎沒心思聽,是看著她發愣。
顧錦里生氣了,道:「你發什麼呆?我說得這麼感人,你倒是感動一下啊?」
秦三郎道:「小魚,這是你第二次親我。」
第一次是洞房的時候,她親他的喉結,第二次是剛才,這輕輕的親吻,讓他想起來洞房的時候,是摁住她的腦袋,深深的親上她,把她親得差點窒息。
顧錦里驚呆了……兄台,你口味果然很重,我臉上還貼著痘瘡呢,你竟然下得去手。
誒,等等,你做什麼?手,手趕緊拿走啊,好冷的!
「爐子,小心爐子,要是撞翻了,咱們就要被點了。」顧錦里是好不容易掙脫他的親吻,趕忙說著,說完是趁機呼吸一大口氣。
呼~差點就斷氣了。
秦三郎提醒她:「噓,小聲點,會被聽見。」
顧錦里立馬僵住,不敢動也不敢說話。雖說外面都是她的下人,可要是被下人聽見,也是很難為情的。
秦三郎見她乖巧得像是受到驚嚇的傻狍子,是悶笑出聲,親著她的脖子,道:「小魚真可愛。」
嗯,身子也是萬里挑一的好,腰兒細細的,他的手掌貼著她的腰,掌心是溫暖又滑順,好想要!
可他忍住了,收回手,鬆開她些許,看著她笑道:「小魚想多了,我並沒有那個意思。」
一臉正經的模樣,看得顧錦里都驚呆了,抓起他的手就咬了一口:「哼,騙人,下次再裝我還咬你。」
怎知,秦三郎是歡喜的道:「小魚隨便咬,我喜歡小魚咬我,就是我皮厚,怕硌到你牙。」
他想起她第一次咬他的時候,是咬得極狠的,如今他的手臂上還有一個疤。
不過他很喜歡,這是小魚留給他的印記,會陪著他一輩子,或許會陪到下輩子。
「你發什麼呆?快吃飯,吃完要早點睡,明天卯時正刻就得起來趕路了。」顧錦里說著,又道:「我給你準備了個驚喜,等等,我讓二慶拿來。」
說著掀開車窗簾子,朝著不遠處的一輛馬車喊道:「二慶,把火堆下的竹筒拿來!」
「是!」二慶應了一聲,從馬車裡下來,在馬車旁的篝火里,扒拉出一個竹筒,把上面的灰掃掉後,扔進陶盆里,遞給顧錦里:「很燙,夫人當心點。」
秦三郎聽罷,率先接過陶盆:「下去。」
二慶急忙退下。
「煮了什麼?」秦三郎拿起竹筒,用刀子把竹筒劈開,一股子飯香撲面而來,他笑了:「是米飯。」
顧錦里點頭:「嗯,老是吃硬餅子不好,就用竹筒給你做了竹筒飯。」
秦三郎很高興,這種被她寵著的感覺,讓他心頭酥酥的,歡喜又悸動,俯身親了她一口,道:「我很喜歡,可如今天冷,做飯不容易,我吃點簡單的就好,你不用費心給我煮米飯。」
顧錦里道:「不麻煩的,白天的時候把水和米放進竹筒里泡著,泡上一天米就軟了,紮營生火的時候把竹筒埋進火堆下,等扎完帳篷就能吃了,就是費竹筒。」
秦三郎聽到最後一句,笑了,很快就想出解決的法子:「下次用陶罐做,把整個陶罐埋進火堆里去燒,也能做出好飯來,還能給你熬粥喝,你愛喝粥。」
「對哦,還可以用陶罐,咱們這回是帶了陶罐的,要是打壞了也不怕,可以在路上買。」顧錦里是拍了自己腦門一下,道:「咋就這麼笨?這麼簡單的法子都想不出來,難道是一孕傻三年,可我還沒生呢。」
秦三郎見她說到孩子,是嚴肅起來,按著她的腹部道:「來了嗎?要是沒來要及時告訴我,我想法子拖行程,咱們走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