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江若谷又跟白玉雪提起了另外一樁事情。
「對了玉雪,我這裡還有一樣東西要交給你。」
為了進一步查證紀家祖孫三代的罪行,鄉里的公安同志曾經組織人手,到紀家進行過一次全方位的搜查工作。
搜查到的物品,除了紀根生的不法所得,還包括趙恪這些年來斷斷續續自掏腰包用以關照紀廣存家人的財物補貼。
另外還有一封信件,收信人寫的是白玉雪的名字。現下江若谷要交給她的,便是這封信了。
信件完好沒有被開封過,只不過或許是因為存放的年頭有些長了,又沒有被好好保管的緣故,所以信封發黃變脆,上頭還有好些鼠咬蟲蛀的痕跡。
白玉雪只看了眼信封,心下便是一陣翻江倒海:信封上是她丈夫紀廣存的筆跡。
「麻煩江鄉長了。」
她連忙深呼吸幾口,平復了一下心情,雙手接過那信件收好,並沒有當場打開來看。
因為她害怕自己會在江鄉長父女面前失態。
信是寫給白玉雪的,那麼怎麼處置都是她的事情,對於她的表現,江家人也都沒說什麼。
接著,江若谷清了清嗓子。
「發生了一樁如此聳人聽聞的案子,鄉里已經決定取消原本屬於紀家老兩口的那一半英雄家屬補貼款。」
「至於從紀家搜出來的那些財物,鄉里是這麼決定的:紀根生的非法所得全部上交自不必說,至於趙恪同志送來的那部分錢款,因為本身已經被花用的不剩多少了,所以鄉里已經決定把這筆錢就留給紀家老太太。」
他頓了頓。
「法理不外乎人情,就是衝著廣存同志……唔,咳咳,總之,鄉裡頭也實在不能對他們半點不留情面,就此趕盡殺絕。」
「如今紀家已經抓了三個人,只剩下老太太帶著大兒媳婦和一個小孫子,家裡沒有了壯勞力,老的老、小的小、殘的殘,眼見著不日又要賠償二柱子家一大筆錢重建房屋,即使拿到這筆錢也定然還要另外欠債,一家子在村子裡又徹底沒了名聲,往後的日子會過得多難,可以想見。」
「總之,生活會帶給他們最為嚴厲的懲罰。」
「玉雪,我把這個告訴你,主要是希望你這邊不要對鄉里這個處理結果有什麼想法。」
說實話,就連江若谷自己也覺得這話難以啟齒。
可要是當真不給紀家剩下那些人留下些餘地,便是要把人往絕路上逼了。
馬上就要迎接新年,若是逼急了他們,再鬧出些什麼不光彩的事情來,他這邊的工作也難做。
說一千道一萬,英雄紀廣存的家人,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是他們最大的護身符。
鄉裡頭這麼做,也是不肯為了打老鼠傷了玉瓶,再給英雄臉上抹黑。
聽了這和稀泥的話,江知慧鼻子裡哼了一聲,沒開口。
主要是給她爸爸留面子。
這邊,白玉雪略略點頭,也沒說什麼。
倒不是她就認同了江鄉長的說法。
而是,從那天孫桂芳來找她時候的神情狀態,就很清楚能看得出來,孫桂芳心裡就已經有了自己的小九九。
就現如今老紀家的這個處境,已然心思活動的孫桂芳又怎麼肯安心陪著老太太一起吃苦還債?
相信有孫桂芳這麼一個定時乍彈在,老紀家那邊往後還有的鬧呢。她就靜靜的看著老紀家剩下那些人怎麼自己把自己送上絕路也就完了。
她根本不需要做些什麼,也免得髒了自己的手。
白玉雪心裡冷笑一聲,面上卻是絲毫不顯。
「江鄉長,我可不可以問一下,這個趙恪,他到底是個什麼人啊?」
相比於鄉里對老紀家搜出來那些錢款的處置方式,白玉雪還是對這個更加好奇。
她過去似乎聽丈夫提起過趙恪這個名字,不過對於一應細節了解的並不是很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