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人!』
這天,一月二十六號一大早,把緬國境內的最後一個象群送回時,一股血氣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這裡,距邊境七十公里,方圓二十公里內不見人煙。
如果有人,這人除了敵特就是我國的特殊人員。
在接觸了那倆間敵後,徐嬌嬌對敵特有種生理厭惡。
這時遇到···不弄死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愛國情懷在這一刻高漲,循著味道她就往前找。
也是巧合,那人就倒在不遠的水邊,流水將他的氣血散開。
「唵~」
突然的環境變化讓象群躁動,而那匍匐水畔的身影被象鳴驚醒。
已經瞧見他服飾的徐嬌嬌張口,正想安撫,那微微抬起的眉眼,卻讓她噎住所有聲音。
『喬敬寧!』
『還真是!』
當與男人渙散到無法聚焦,卻依然堅持看向自己方向的目光相對。
那顆曾因聽見他要來,可能與他相見而躁動不安的心,突然就平靜了。
徐嬌嬌從未想過,再見是他奄奄一息生命垂危的狼狽場景。
更沒想到,自己會心平氣和幫他治療。
···她以為的心平氣和···
「唔~」
喬敬寧從未感受過這樣的疼。
冰涼的匕首貌似把他的大腿當豬肘攪。
「你別動,要是切斷血管我可不負責。」感覺到男人的緊繃,徐嬌嬌提醒。
不過,她就嘴上說說而已,下手的動作是一點不含糊。
此刻的喬敬寧根本就無法凝聚心神,伸手掐住腿根已經花去他全部力氣。
當徐嬌嬌包紮完成抬頭,人已經再次暈厥。
「!!!」
不是說鐵漢?
不是說一般的疼,眼睛都不帶眨巴的?
她難道不夠溫油?
徐嬌嬌怎麼可能去承認自己粗魯?
不客氣地用刀面拍了拍男人臉頰,見人毫無反應,直接起身站開。
他渴不渴,餓不餓,發燒的情況是會越發嚴重還是逐漸好轉···她幫忙把人大腿上的花生取出,幫忙把男人身上各處的傷口包紮好,就好似完成了任務一般···
「唔~來個火鍋~」
莫名心情好的徐嬌嬌虎口奪食,取出了些麂子肉,腸肚,殺了只小母雞,然後沿著水邊摘了些豆瓣菜,水芹菜,薄荷,野蔥,野韭菜。
這裡跟思個並沒太大溫差,當然,植被也一樣。
這個時候,大多一年生草本藤蔓都是枯萎的,這些天她雖然移栽了不少植被進空間,但那些都是珍稀植物,不能吃或者不好吃。
豆瓣菜水芹菜這些都是水生菜,哪怕有點老,卻沒有太大的纖維感,而野蔥,煮過後連那股子嗆味都沒了。
不說多好吃,但都是適口的。
「唵~」無法找到熟悉環境的象群,在附近繞了一圈後轉了回來。
他們對徐嬌嬌還挺熟悉信任的。
在大象眼裡,這就是它們的奴隸,不止給它們栽樹,還給它們種植草料。
並十年如一日地,任由它們糟蹋她辛苦種植的作物。
「嗡唵~」
見她不動不理,頭象直接上鼻子戳她腦門。
頤指氣使的。
徐嬌嬌正吃得起勁,頭象的象鼻卻不停干擾,一時有些煩躁,順手,就她把頭像給弄進了空間。
這種突然不見或突然出現的感覺,象群太熟悉,緊接著象群里的幾頭母象就湊上前來。
它們是一點不怕就是了。
徐嬌嬌無語幾秒,無奈起身,又一次把象群弄進空間。
那狗男人什麼時候醒來不知道,它們能在空間多待一些時候,就有可能多一些面對病毒生存的機會!
某女一點也沒發現,在喬敬寧跟象群之間,象群在她心裡的存在感還更高些。
對喬敬寧,能等著他醒來已經仁至義盡。
吃飽喝足,順勢扯出張矮塌,曬著太陽煮起了靈茶。
不遠處乾草摩擦聲傳來時,她並未多想,可那聲音在持續了一分鐘後,她感覺不對勁了。
轉頭看去,就見那被她翻躺在水邊的身影不停抽搐。
兩手都已經扭曲成爪!
「要死!」她臉色大變。
徐嬌嬌從未想過喬敬寧會死。
可這會兒,她不得不承認,這男人,她要不出手,會很快回老家與列祖列宗相親相愛!
已經意識到,上上輩子的悲劇與別人關係不大的徐嬌嬌,看著男人此刻的模樣,心情很是複雜。
如果不提感情,他做到了初時對自己的承諾,照顧自己,讓自己有個家!
如果不談感情,他已經將一個男人的責任盡到了極致,給她地位,上交工資卡,不與任何女人曖昧!
如果不論感情,為了能多點獎勵幫助戰友遺骨的他,一次又一次拿生命去搏,又何錯之有!
「算我還你!」
輕聲嘟囔一句,徐嬌嬌掐上男人嘴角,硬塞一顆強筋壯骨丹。
這藥,對現在的她來說彌足珍貴。
她修者用的丹藥多,凡人用的少啊!
「嗯~」
喬敬寧錯了,之前剔骨般的痛還是小意思。
現在,他渾身都是那樣程度的疼。
若非口裡咬著布巾,他毫不懷疑,將舌頭咬掉的可能。
「還什麼硬漢~這點痛都受不了!」
耳邊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他居然撐開了眼皮,看清了背光而立的女人,滿臉鄙夷的嘴臉。
「看什麼看,信不信姐把你眼睛挖出來?!」
與那雙冷眼相對。
徐嬌嬌莫名有些失控。
就好似回到了那一世,她想要男人的承諾,而男人罵不還口,打不還手,自始至終都像個局外人,看著她哭,看著她委屈,看著她崩潰瘋狂。
「還看~」
徐嬌嬌忽然蹲下,兩指向他眼睛戳去。
可渾身被汗水濕透的男人卻猛地一偏頭,讓她的兩指落在耳邊。
「嘿~還敢反抗!」
不知道別人會不會有這樣的叛逆心。
就是那種越討厭你的人,你越想看他對你無可奈何,毫無辦法···反正她徐嬌嬌就是這樣的。
伸手掐住男人下巴,她咬牙切齒地威脅。
「讓啊,你再讓個給姐看看,挺有本事啊,這種情況還能分心跟姐刷狠~」
男人倒是讓不了了,那雙眼卻一點不當心她會把它戳瞎。
冷凝的目光里不止狠戾,還更多了些傲然···你一個差點死了的人有什麼可驕傲的?
不怕死可不表示死是簡單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