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黎好尷尬，半晌沒接話。

  「是不知道該怎麼說，還是無話可說？」

  洛晏清目光灼灼，直視著姜黎的眼睛：「別想著糊弄我！」

  「不都一樣嗎？」

  姜黎故作迷糊。

  「一樣？」

  洛晏清沒拆穿姜黎在裝糊塗，他清冽的嗓音溢出唇齒：「不知道怎麼說，代表你在糾結，想著能找個合適的理由來應對我；無話可說，是你已經沒由頭可找。」

  「行吧，洛先生你很聰明！」

  把她想的全說了出來，姜黎不自在地笑了笑，轉瞬她神色認真：「不過，如若要我重新做決定，我同樣會那麼做。」

  「你……」

  洛晏清眼神複雜，遲遲沒道出後話。

  「我相信換作是你，在那種時候，也會做出和我一樣的決定。」

  姜黎的眸光柔和而認真：「畢竟薇薇是我們的女兒，作為父母，怎能看著孩子在自己眼前出事？！你說對嗎？洛先生！」

  不等洛晏清回應，姜黎輕柔中透著些許沙啞的嗓音再度揚起：「何況當時不止薇薇一人在那。」

  「……你說得對，如果換作是我，我同樣不會猶豫，但我可以，你卻不可以！」

  聽洛晏清這麼說，姜黎不解：「為何？」

  「因為我不想你出事！」

  就是這麼簡單，在他心裡，哪怕是他的命都沒有她的安危來得重要！

  姜黎聞言，只覺一顆心又酸又軟。

  「傻子！」

  她哪裡不知男人的真實想法？可是在那種時候，根本沒有時間給她做選擇。

  好吧，即便有，她也不會有一絲半點猶豫！

  洛晏清起身，他挪坐到姜黎身邊，攬著她靠在自己肩上，低喃：「我不能沒有你。」

  姜黎「嗯」了聲，意在她知道。

  「你要好好的，一直都好好的！」

  洛晏清說：「結婚至今，我欠你很多，甚至連個婚禮都沒給你，小黎，對不起！」

  等手頭上這個研究項目出結果，他要籌備一場婚禮，給她一個驚喜！

  「你確實欠我一個婚禮，想當初，我怎就那麼傻，竟然在沒見到你真人的情況下，就和你成為一對合法夫妻，簡直太便宜你了！」

  姜黎淺聲說：「換句話說，我是送上門的，你是不是很高興？」

  「怎麼能說是送上門的？」

  洛晏清攥住姜黎的手緊了緊：「在沒見到你之前，我有聽說你的情況，知道你同意嫁給我，我可一點都沒排斥，後來看到你的一瞬間，我心裡就生出異樣，治不好那會我並不知這種異樣情緒是什麼。」

  聞言，姜黎輕「哼」了聲：「不排斥，只能說明你沒把我當回事，想著日子湊合著過便好，就當是給家裡孩子找個小保姆。」

  「我沒這個意思，沒想著什么小保姆不小保姆的。要是我有那種想法，這是對你的不尊重。當然，我也得承認，同意領導再婚，為的是家裡能有個女主人，這樣三個孩子就不用再吃苦受罪。」

  洛晏清解釋，聽了他的話，姜黎沒有出聲。

  「小黎，和你在一起，是我高攀了，謝謝你當初能同意和我的婚事！」

  洛晏清坐正身形，與姜黎視線相接，神色很是真摯。

  「不用謝，我記得我之前說過，同意和你結婚，源於我想找個長期飯票，而你月收入高，又長在我的審美點上，加上不用我生孩子，於是就明明白白跳進你這個坑！」

  眸中溢滿笑意，姜黎在男人俊臉上捏了下，續說：「沒想到我到底還是給你生了小崽崽，且是一胎三胞，真得不要太厲害！」

  「是我厲害還是你厲害？」

  湊到姜黎耳畔，洛晏清笑問。

  推開男人的頭，姜黎嗔對方一眼：「都厲害形成了吧？」

  洛晏清笑出聲：「沒錯，有你沒我，或是有我沒你，是生不出洛明霆他們三個的。」

  「不正經！」

  姜黎瞪眼。

  洛晏清見狀，忍不住再次發笑。

  「我困了。」

  許是身體尚且虛弱，姜黎眉眼間染上倦意。

  「要喝點水嗎？」

  洛晏清問。

  「嗯。」

  姜黎點頭。

  待就著洛晏清的手喝了約莫半杯水，姜黎在男人幫襯下在病床上重新躺好。

  且幾乎秒睡！

  病房門被推開，江博雅帶著糰子三隻走進來。

  「爸爸……」

  見姜黎雙眸閉闔，明顯睡著了，糰子三隻不由把視線鎖在洛晏清身上，眼裡不約而同盡顯不滿。

  他們還沒和媽媽說上話呢！

  「怎麼了？」

  洛晏清揣著明白裝糊塗。

  「爸爸你壞！」

  果果鼓起腮幫子：「我們都沒能和媽媽說上話！」

  「為什麼不叫我們一聲？」

  湯圓瞪大眼睛：「爸爸你太霸道了！」

  糰子：「一句話的機會都不給，爸爸你不覺得自己很小氣？」

  「不覺得。」

  洛晏清臉不紅心不跳，他看眼已然熟睡的姜黎，對糰子三隻說：「這是我媳婦兒！」

  「那還是我媽媽呢！」

  果果哼了聲，說：「爸爸，我很贊成二哥曾說你的那句話。」

  「什麼？」

  洛晏清挑眉。

  「你就說個大醋缸，連自家孩子的醋都吃！」

  果果這話一出，當即就看到洛晏清變臉，隨之聽到他們的醋缸爸爸說：「我還是醋精轉世呢！」

  「……」

  糰子三隻怔住。

  這是他們那位不苟言笑，一點都不幽默風趣的爸爸嗎？

  該不會被人調包了吧？

  「你是誰？快說你把我那麼大一個爸爸藏哪啦？」

  果果一臉嚴肅，黑亮的眼睛圓睜。

  江博雅在旁看著糰子三隻和洛晏清互動，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下，覺得洛晏清這個女婿瞬間幼齡化。

  「想藏哪就藏哪，為什麼要告訴你？」

  洛晏清顯然在逗果果玩兒。

  而糰子和湯圓，及果果在內，都是一副見鬼的表情。

  洛晏清被三隻打量著，一時間倒是不自在起來，他起身，錯開三隻的視線，握拳掩唇輕咳兩聲，繼而說：「我出去片刻。」

  這話也不知道是對糰子三隻說還是對江博雅說，總之隨著音落，身影已消失在病房門外。

  速度之快，特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爸爸是不好意思了，對吧？」

  果果問糰子和湯圓。

  得到的回應兩人點頭。

  「好幼稚啊！像三歲小娃娃似的，回頭我得和媽媽好好說說。」

  果果望著空蕩蕩的病房門口，嘴裡嘀咕一句。

  江博雅聞言，一個沒忍住笑出聲。

  「爺爺，你這麼笑，是不是也覺得我爸爸好幼稚？」

  果果稚聲笑問。

  江博雅目中含笑，輕頷首：「別讓你爸爸知道，不然他會越發不好意思的。」

  「好！」

  等媽媽睡醒，她會背著爸爸悄悄告訴媽媽！

  「爺爺，你和糰子他們在說什麼？」

  明睿走進病房，見江博雅和糰子三隻都滿臉笑容，禁不住心生好奇。

  江博雅搖搖頭，表示沒什麼，沒成想，果果開腔：「大哥很想知道嗎？」

  「你願意說，大哥自然仔細聽著。」

  明睿笑著回應。

  果果抬手示意明睿到她身邊彎下腰。

  明睿照做。

  須臾後，果果在她耳邊小小聲說了幾句。

  明睿先是一怔，旋即輕笑：「爸是在逗你們玩呢！」

  毫無疑問，他這話不僅僅是對果果說，也是在和糰子湯圓說。

  糰子：「我知道。」

  湯圓：「我也知道。」

  果果：「四哥五哥，你們是不是以為就我傻？」

  「這是你自個說的。」

  湯圓攤手，表示他可什麼都沒說。

  果果抬起下巴，一臉傲嬌說：「我才不傻，知道爸爸那是在和咱媽玩呢！」

  為免再被湯圓說得下不來台，果果問明睿：「大哥哥，媽媽醒了過來，你有打電話告訴姐姐嗎？」

  「剛打過。」

  明睿回應。

  果果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兒：「姐姐知道了很高興吧？」

  明睿嘴角噙笑，點頭：「嗯。」

  「真好！這樣姐姐就能安安心心拍戲啦！」

  果果高興極了。

  同一時間，明薇所在劇組。

  「你這小丫頭，臉上明明在笑，眼裡的淚水咋就像不要錢似得往下掉。」

  這會是導演讓休息的時間，雖短短一刻鐘，演員和劇組工作人員卻都暗鬆口氣，只因剛才導演剛罵完女二，說對方的表演連幼兒園的小朋友都不如，只會瞪眼、噘嘴，尷尬得讓人沒眼看。

  且拿明薇做對比，說明薇雖只是個新人，且是電影學院在讀大一的學生，但悟性好，講一遍劇本就能吃透，一天拍下來，基本上都能一條過……

  總之，女二大明薇好幾歲，不僅科班出身，還參演過幾個小角色，奈何演技實在是差得離譜。

  導演和劇組其他成員無不懷疑女二是如何拿到科班畢業證的。

  本來這樣的人是進不了劇組，奈何投資方強行塞進來，導演只能捏著鼻子收下，想著好好調教調教，應該湊合能用。

  不料，女二就像是朽木不可雕，氣得導演一忍再忍，日日忍無可忍，不得不破口大罵。

  此刻，導演罵完女二，要求女二去一邊仔細研讀劇本，回想他的講解，而後轉身走向他日常坐的躺椅，不經意間看到明薇又是笑又是哭，不由隨口說了句。

  「導演好，我……我是高興的！」

  明薇抹去臉上的淚水，她眼裡溢滿笑意，大大方方說：「剛才我大哥有打電話給我，說我媽媽醒了，已經從重症監護室轉入病房休息，我聽了後一高興，就被你看到我那樣了。」

  「你母親沒事了就好，接下來你可以安心拍後面的戲份。」

  導演溫聲笑說，由衷為明薇感到高興。

  「嗯。」

  明薇重重地點點頭。

  導演：「你目前是位很了不起的女士！」

  對於劇組裡的演員，導演都多少有些了解。

  尤其明薇還是導演從電影學院親自要的，自然對明薇的情況知道得多一些。

  「導演……您知道我媽媽？」

  明薇驚訝。

  「我是從你們學院領導那聽來的，當時，我向你們學院領導要你進組，得知你是你們這一屆學生里的高考狀元，並得知你孿生哥哥和你大哥也都是高考狀元，我第一反應是吃驚，隨之忍不住在想，你父母肯定都是了不起的人，才能培養出三個高考狀元！」

  導演這是在真心誇讚。

  「我爸爸媽媽也曾是高考狀元。」

  說到自家老爸老媽，明薇臉上滿滿都是自豪：「導演您有沒有聽說過那個全國滿分狀元？」

  聞言，導演怔了下，接著好似想到什麼，他眼睛一亮，說：「聽說過聽說過，不對，我是在報紙上看到的，你母親該不會是那位姜黎女士吧？」

  見明薇點頭，導演不由「哈哈」一笑，拍著大腿說：「難怪呢？！難怪你和你孿生哥哥還有你大哥都是高考狀元，有那樣一位了不起又聰穎的母親，你們是她的兒女，成為狀元不奇怪。」

  國家知名運動員，全國滿分高考狀元，說實話，導演很佩服姜黎。

  「對了，你母親如今是專職做運動員嗎？」

  「沒有。我媽媽是水木大學的教授。」

  「你母親都已經是教授了？她畢業還沒十年吧？」

  「有了，我媽媽用了一年半修完大學的課程，而且是全科滿分畢業，後來出國留學，不到三年取得雙博士學位歸國，眼下是博士生導師！」

  「看來你很為你母親自豪啊！」

  「嗯。我媽媽特別好，做什麼都能做到最棒！」

  明薇這簡直是無腦吹。

  導演笑看在眼裡，只覺小姑娘可愛得很。

  這時，明薇的小助理走了過來：「薇薇，劇組外面有位韓先生找你。」

  小助理是姜黎給明薇安排的。

  照顧明薇在劇組的日常生活。

  「去看看，半個小時後回劇組。」

  沒等明薇說話，導演就隨意地擺擺手。

  「那我出去片刻。」

  明薇朝導演鞠躬：「謝謝導演！」

  導演尚未回應，就見明薇跟在助力身後走遠。

  這丫頭！

  懂禮貌，又有靈性，還有那麼一位了不起的母親，未來的路絕對走得順遂。

  劇組外面。

  「不知韓先生找我什麼事？」

  走出劇組途中，明薇就已知道助力口中的韓先生是哪位。

  更準確些說，在助力說起外面有位韓先生找她那一刻，明薇便知曉了對方的身份。

  同時隱約猜到那生物學上的父親來找他為了何事。

  助力在不遠處站著等明薇，看到明薇臉色不怎麼好，禁不住猜測起韓斌的身份。

  不過，她並未衝動上前，不是不想，是韓斌對明薇並沒做什麼，兩人只是站在那單純的說話。

  「不可能！」

  明薇聽完韓斌找她的目的，眼裡如同噴火，她說：「我都不知道韓先生您是怎麼在我面前開這個口的，又從哪來的底氣大老遠來著找到我，要我去我爸媽面前幫你女兒求情……」

  「明薇，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你的父親，而茜茜和你是姐妹，她那天……她那天只是一時衝動才做錯事，況且她並沒想到會害得你養母……」

  韓斌滿嘴苦澀說著，卻被明薇冷冷打斷：「夠了！我和我二哥的許出生，不過是你和馮女士因生理需要留下的產物，不要再用什麼生父來替代你的身份，在我這，你只是韓先生，而我和你不熟，和你女兒更不是什麼姐妹！

  當日你女兒的行為不是犯點錯那麼簡單，她是在犯罪，是蓄意謀害！當然，她想要謀害的對象不是我媽媽，但我媽媽因她身受重傷，差點永遠醒不過來，你卻要我們一家放過她，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再說，如若不是我媽媽，我就成了一具屍體，此時此刻，你作為兇手的父親，不是來向我致歉，反倒要我這個慘遭你女兒毒手的受害者，幫她在我爸爸媽媽面前說好話，請問韓先生，難道你叫『常有理』？只要是你說的，旁人就得聽你的，按你說得去辦？」

  韓斌臊的臉紅：「我……我不過是擔心茜茜有個好歹。你知道的，茜茜的身體器官出現衰竭，她需要常期服藥和定期檢查，一旦被……」

  「關我什麼事？是我讓你女兒器官衰竭的？」

  明薇再次打斷韓斌，一點面子都不給對方。

  「茜茜有可能是你媽給害的，你就不擔心你媽出事？」

  韓斌直視著明薇，渾身散發出一股子威壓，臉色冷沉，聲音不帶一點溫度。

  可見這會已然動了怒。

  明薇卻毫不畏懼：「韓先生說的是馮女士，對吧？那麼你聽好了，有證據，儘管去報警抓馮女士，沒必要在這用你的妻子來脅迫我！」

  韓斌臉色黑沉：「你真就這麼冷心冷肺？！不認生身父母，不幫自己的妹妹？」

  「你看我是不是很蠢？」

  明薇嗤笑：「違背道德，生下兩個身份不堪的孩子，一個不管不顧，一個直接棄養，時隔十來年，一個不聞不問，一個自私自利，你們算什麼父母？」

  韓斌：「生恩大於養恩！」

  明薇直接爆粗口：「狗屁！」

  韓斌：「這就是你的教養？」

  明薇：「關你何事？即便你那狗屁話有理，但所謂的生恩有你什麼事？是馮女士十月懷胎生下我，我要記所謂的生恩，自然得記在馮女士頭上，你就別想了！」

  就在韓斌張嘴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他褲兜里傳來手機振動聲。

  沒錯，韓斌作為公司老闆，自是用得起JL旗下公司生產的便捷手機。

  巴掌大小，薄薄的，隨身攜帶很方便。

  掏出手機，摁下接聽鍵，韓斌尚未開口，聽到裡面傳來韓父的聲音。

  約莫一兩分鐘後，他回應：「我知道了，馬上就回去。」

  將手機裝回褲兜，韓斌臉黑如鍋底：「茜茜被判了五年，你是不是很高興？」

  「對，我很高興。」

  明薇點頭。

  韓斌被噎得不輕，半晌，他一字一句說：「我是不會認你們兄妹的，你們這輩子都和韓家不會有一點關係！」

  「謝謝！」

  明薇微笑。

  當誰稀罕呢？

  明薇在東城橫鎮拍戲，北城那邊，有洛晏清和江博雅插手，韓茜蓄意謀害他人定性很快，根本沒給韓家多活動的機會。

  但因韓茜身患器官衰竭，被允許服刑期間被押送著去醫院定期做檢查。

  不過，就監獄那種情況，五年後韓茜出來，不定成什麼樣子。

  若是期間沒能按時服用藥物，沒準刑期未滿，就把小命丟在了裡面。

  韓斌遏制著怒火，開車遠去。

  明薇在原地站了片刻，轉身走向助理。

  ……

  由於北城距離東城一千多公里，開車一個來回無疑需要很長時間，而韓斌又急著找明薇，因此他是乘坐班機抵達東城，再借用東城這邊朋友的車子到的橫鎮。

  回北城，他原路將車子還給朋友，轉乘班機，經過四個多小時在北城這邊的機場下機。

  被司機接回家，見時針已指到凌晨兩點多，便沒去韓父韓母居住的大院。

  翌日一早，不等韓父出門上班，韓斌就已到這邊大院。

  「茜茜的事已成定局，你後面就按我昨個在電話里說得做。」

  「真沒有迴旋的餘地？」

  「人證物證俱全，你說呢？」

  「我……」

  「看表現吧，如果茜茜在裡面表現好，咱們再活動活動，應該會得到減刑。」

  「可她這一進去，等於沒了未來！」

  韓斌和韓父坐在客廳，他眉眼間全然是抑鬱。

  「照你這麼說，進去的人再出來都只能等死？」

  「……」

  「行了，別在這七想八想，韓茜有你這個父親，出來後即便不工作，餓不死！」

  韓父沒好氣說：「禍是她闖的，受點教訓沒壞處。」

  「萬一她出不來如何是好？就茜茜的身體狀況，一旦暈厥，要是得不到及時救治，後果不堪設想！」

  韓斌說出他的擔心。

  韓父沉下臉：「那你想怎麼辦？」

  「要不咱們上訴，說茜茜神經有問題。」

  韓斌覺得這個主意應該可行。

  「你覺得能矇混過去？」

  韓父問。

  韓斌語塞。

  「與其瞎折騰，不如叮囑韓茜在裡面好好改造，叮囑她按時服藥，只要察覺到身體不舒服，立馬去找監管同志。」

  韓父說：「我已和韓茜服刑監獄的主事同志說好，對方會幫忙把藥收著，到服用時間，安排監管同志親自送到韓茜手上，並且看著韓茜咽下去，能做的安排我都做了，至於別的，你爸我沒本事辦到。」

  「您別這麼說，都怪我沒把茜茜教好，連累你一而再違背自己的原則。」

  韓斌滿眼慚愧：「爸，對不起！」

  隨後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