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花還想再追,被蕭亦灝一把扯了回來,「初月說的話二嬸聽不懂嗎?」
蕭亦灝可沒江初月那樣的好脾氣,單二房從前做下的腌臢事兒,蕭亦灝早就不想忍耐了,只江初月難免心軟一些,屢次幫了二房的人,沒想到讓何花越發蹬鼻子上臉了。
強行將何花母子三人趕出去後,蕭亦灝毫不心軟的扣上了門,剛轉身就見江初月出來了。
「你這是打算做什麼?」江初月手裡提著的一個包袱,蕭亦灝一眼就看出她還是打算幫何花解決這件麻煩事兒。
「二房的事情與我們大房沒有關係,你沒必要插手。」蕭亦灝甚至還勸說道。
「我不是為了二房的人,而是為了王嬸,能讓何花這樣撒潑打滾慣了的的人都不得不認了賠錢,想來情況不會太好。」江初月的話,蕭亦灝略一琢磨也就明白了。
「既如此,那我陪你一同去吧。」
江初月一點頭,卻沒著急去,而是先找張嬸問了問情況,沒想到張嬸竟然也不知道王嬸家和何花的孩子鬧出來的事兒。
因著掛念王嬸家中的情況,張嬸隨手在衣擺上擦了擦手,「不行,我得跟著你去瞧瞧,不然我實在放心不下。」
王嬸和張嬸一貫交好,江初月自然不會拒絕張嬸的這一請求,帶上張嬸就往王嬸家的方向去了。
剛到王嬸家的門口,就見院裡靜悄悄的一片,江初月心裡沉寂了下去,越發不安了起來。
快步進了院子,徑直往王嬸的房間去了。
走近些就聽到裡面嗚嗚咽咽的哭泣聲,繼而王嬸怒火中燒的聲音響起,「哭什麼哭,被人欺負了,只知道哭有什麼用!」
氣急了的王嬸,看著躺在床上還沒有腿高的孩子躺在床上滿臉通紅的模樣,僅剩的那點兒理智也被徹底衝散了。
拔腿就打算去找何花算帳,一掀開帘子,卻見江初月、蕭亦灝和張嬸立在門外。
王嬸愣了一下,江初月率先開口問道,「我聽說家裡孩子病著了,實在不放心,所以過來瞧瞧。」說罷,將帶來的一些肉和糧食也塞給了王嬸。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王嬸可千萬要收下。」搶在王嬸拒絕之前說道。
王嬸原是想去找何花的麻煩的,可見江初月和蕭亦灝都來了,難免誤會他們是為了何花專程走了這一趟。
她不願開罪了江初月,江初月也幫了他們家裡很多忙,要不是江初月給他們一個機會賺錢賺糧食的話,只怕孩子連這個冬天都熬不過去了,可何花實在欺人太甚,王嬸咬緊了後槽牙,一時不知該如何抉擇了。
江初月看出王嬸的猶豫,連忙道,「我這一趟來,只是為了瞧瞧孩子的情況,並不是為著其他的人和事兒。」
江初月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王嬸也知道她的意思,可算是鬆了一口氣。
領著他們入了房間,親眼瞧著江初月為孩子看過了身子,又取了幾個銀針出來在孩子身上扎了幾針。
王嬸等人壓根就沒發現隱藏在銀針之中的針管,江初月借著為孩子扎針的動作遮擋了王嬸等人的視線,順利的從空間取出了針管,給孩子打了一針。
因為扎針的疼痛,孩子哇哇大哭了起來,王嬸和媳婦春滿急的不行,但也知道江初月的醫術,就算心疼也不敢上前,生怕打攪了江初月的動作。
順利為孩子打了針後,江初月快速將銀針從孩子身上取了下來,心裡有數的江初月安慰道,「孩子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適才扎針後,約莫再過一個時辰,燒應該就能退了,若是一個時辰之後還沒有好的話,王嬸你再來尋我。」
交代完後,江初月側身將孩子身邊的位置讓給了孩子的母親,春滿。
看著春滿撲在孩子的身邊,守著孩子目不轉睛的模樣,不自覺聯想到小滿害了這孩子,可何花卻全然不在意,甚至想將責任往這孩子身上撇。
也不知道何花看見了春滿和王嬸一家人對這孩子緊張看重的模樣,會不會心虛。
給王嬸使了一個眼色,王嬸雖不放心孩子,但有春滿他們在照顧著,缺她一個也無妨,王嬸跟著江初月出了房間。
「王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事情的真相不能只聽何花的片面之辭。
王嬸嘆了一口氣,猶豫了一下,一旁的張嬸倒是急的不行了,使勁兒給王嬸使眼色,江初月知道王嬸是因為她和何花畢竟是蕭家的人,會有如此也實屬正常。
「王嬸您只管說就是了,蕭家大房和二房已經是兩家人了。」江初月主動開口撇清了同何花的關係,「不過我這一趟來,的確是因為何花來了一趟,我知道王嬸心中的顧慮,所以這一趟來,就是為了讓王嬸您把心放進肚子裡去,這件事我絕不會插手,您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必擔心我和亦灝。」
有了這句話,王嬸的心這才放回肚子裡去了。
又急又氣的將今兒的這樁意外說了個清清楚楚。
原今兒孩子午休時,春滿去河邊洗衣裳了,沒想到一回來,就見家裡亂七八糟的,春滿當即就察覺不對勁,進了屋子就見小滿直接把孩子往一旁的溲桶里裝。
孩子嘴裡被小滿塞了一塊髒布,哭都哭不出聲來,一張小臉漲得通紅,而小滿一見春滿回來了,也不害怕,將孩子往桶里一放就跑了出去。
後來的事情江初月也就大概能猜出來了,約莫就是王嬸得知了此事後,去找何花的麻煩,又顧念著何花和江初月的關係,沒鬧得太大,可現在瞧著孩子的情況越發不好了,不免也失了理智了。
「江妹子,你說說,這種事兒都敢做,那孩子分明是衝著我家孫子的命去的,要不是春滿回來了,只怕這孩子真就保不住了。」一貫要強的王嬸說到這兒,也沒忍住抹了一把淚,張嬸也聽得心疼。
坐在王嬸的身邊,好像如此能給她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