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年雖然平時看起來懶懶散散的，但真的干起活來，工作效率可是極高的。
有關花月母親的事情，他當天晚上就帶回了一些消息。
「喬瑜，花月母親的事情，可能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
程斯年和羅蓁蓁剛從外面回來，便直奔江湛和喬瑜的房間。臉色微微有些凝重。
「怎麼？」喬瑜挑了挑眉，「很複雜？」
程斯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將羅蓁蓁抱坐在他腿上，然後點點頭，「確實。」
「而且這件事情，我猜測，很可能跟331軍團中毒的事情有關。」
喬瑜一聽這話立馬來了精神，略微抬抬下巴，「具體說說。」
程斯年略微思索了一番，像是在斟酌用語，然後沉聲道：「我跟蓁蓁剛剛去打聽了一下花月生母的住址。發現她現在就住在東部軍區附近。」
「於是我們就順著線索去她家附近看了一下。」
「雖然她住的房子並不起眼，位置也很偏僻，看起來像是窮困的樣子，可我們透過窗戶往屋裡看了一眼，她家裡用的家具卻完全不像是外表看起來那麼寒酸。」
「而且地上還放著兩桶五升裝的礦泉水。」
「兩桶五升裝的礦泉水？」
「對。」程斯年點點頭，「而且還是沒開過封的。」
喬瑜聞言眉梢一挑，那這可確實價值不菲。
不過……
「那這也只能證明她可能確實跟誰做了些什麼交易，為什麼你會覺得她能跟331軍團扯上關係？」
「因為我們在她的房門口發現了半枚腳印。」程斯年抿抿唇，眸色更深了。
腳印？喬瑜蹙了蹙眉，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在明霞山的時候，我跟阿川觀察過那些跟著我們去執行任務的傭兵。然後我們發現，雖然他們全都隸屬於謝司令麾下，但他們使用的物品卻是不盡相同的。」
「無論是武器、服裝還是軍靴，都是不一樣的。」
「我們私下問過當時的領隊，據他說，他們的所有軍備都是由東部軍區統一發放的，但因為末世物資緊缺，所以各個軍團之間的裝備樣式確實會存在細微差別。」
「不過這也剛好能夠在徽章丟失的情況下，分清這個傭兵是隸屬於哪支軍團。」
喬瑜聽到這裡，心下便有些明白了，「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半枚腳印的花紋是331軍團的軍靴樣式？」
程斯年勾勾唇角，「孺子可教也。」
喬瑜聽了他的誇獎卻絲毫沒覺得開心，只覺得有種脊背發涼的感覺。
如果真的是331軍團中的人，那麼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先是給331軍團的傭兵下藥，後又想辦法接觸花月的生母……
雖然喬瑜不能確定做這兩件事的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
但不管怎樣，這些事情都發生在他們身邊，實在是太過巧合了。
這一樁樁一件件事情，都讓喬瑜覺得對方似乎就是衝著他們來的。
可目的呢？
他們在基地之中一沒暴露異能，二沒暴露空間。
即便在完成任務的問題上稍顯了些鋒芒，但也不算太過匪夷所思。
這些人究竟是為什麼會盯上他們呢？
難道僅僅只是因為他們容貌過於出眾？
程斯年見喬瑜沒有說話，便接著話茬繼續說道：「發現這個腳印之後，我就又去那女人周圍的鄰居家裡問了問，發現她最近確實跟一個男人來往的很密切。」
「但她的鄰居們都沒有看見過那個男人的完整容貌，因為他每次過去的時候都是晚上，而且會遮住臉。」
「花月的生母在末世之後也是做皮肉生意的，雖然已經年老色衰，但是收費低，所以倒也算是勉強有幾個客人。」
「周圍的鄰居都知道她的情況，所以起初並沒有過多關注這個男人，只以為是她的恩客。但後來他們發現，這個男人最近幾乎每天都過來，而且每次來的時候，都會背著一個大包。然後在離開的時候，包就會變空。」
「因為之前找那女人的恩客都是些窮困潦倒的人，基本都沒什麼晶核和物資，所以這個男人就顯得格外顯眼了。」
「那有人聽到過他們都談論了些什麼嗎？」喬瑜擰著眉，眸中閃過一絲複雜。
那一片居民區的房子喬瑜見過，房屋質量都不算好，隔音很差。
如果他們之間有些交談，很有可能會被鄰居聽到。
但很遺憾，程斯年凝重地搖了搖頭。
「很可惜，並沒有。」
「我幾乎問遍了她周圍所有的鄰居，沒有一個人聽到他們有過交談。哪怕是在他們房門前走過，都聽不到屋內有一點動靜。」
「所以我猜，要麼那個男人是個精神系異者；要麼，就跟之前我們在曹啞巴那裡時一樣，他們是用手語或者寫字來交流的。」
喬瑜聞言抿了抿唇，暫時沒有發表意見，而是繼續問道：「還有其他發現嗎？」
「其他的消息就沒什麼特別的了。」程斯年皺著眉心又仔細想了想，「無非就是那女人最近像是發財了一樣，去集市上了很多東西。」
「就是我剛剛說的那些家具什麼的，聽那些鄰居說，那都是她這兩天新置辦的……」
喬瑜聽完這些話，面上的神情更為凝重。
雖然這些信息乍一聽似乎沒什麼，但實際上卻更加引起了喬瑜的警惕。
如果只是派花月的生母來盯梢，那麼那個男人不可能會付出這麼多的報酬。
可若是求別的，他們究竟想要什麼呢？
難道是花月的生母跟那個男人承諾了什麼……或者說了什麼那個男人想要的信息嗎？
嘖。
喬瑜最煩的就是眼下這種「敵在暗我在明」的局面。
這會讓她感到非常不安。
「怎麼？有什麼不對的嗎？」程斯年見喬瑜面色越來越沉，不由得有些疑惑起來。
喬瑜垂下眼睫搖搖頭，「只是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喬瑜說完便再次看向了程斯年，語氣懷疑地問道：「你們發現的那半枚腳印，真的能確定就是出自331軍團嗎？」